後宮·大觀園記更新至105回 - 第303節

饒是弘晝,也是看的心裡不由得一奇。
以他忖度這寶釵一片細緻錦繡的心意,既是特地來伺候自己早點,用心良苦,便知道金釧兒、玉釧兒等貼身奴兒,總要回了自己的。
既是這番用心要取悅自己開心,不論自己怎生髮落怎生隨性妄為的,她總有三分可能要被自己叫上來伺候,這叫上來伺候,也總有三分可能要陪侍自己,供自己玩身子的……便是一大早的,不奸插淫辱,這摸摸玩玩,揉揉蹭蹭的也是常有的事。
以她聰慧,雖不至於刻意妖嬈嫵媚的打扮,但總該曉得用幾分風流,著幾件得體的衣衫飾品,這也是伺候自己的道理……只是瞧她今兒這身打扮裝飾,乃至胭脂眉眼,竟是好一樸素尋常,也不襯姿用媚,竟好似忘了這一節,這豈不是奇怪……以這寶釵的謹慎聰慧,難道真的只是來給自己在廚房裡做做廚娘? 他雖有些訝異,到底也是小事,也懶得問,只招手笑道:“難為你一大早折騰了,你來陪本王坐著……你自己可用了早點了?” 那寶釵也不驚懼,羞紅了臉蛋款款起身,乖巧進前來,就在弘晝的身側坐了,自然也不敢躲閃,將個溫潤的身子輕輕的伏在弘晝身上,依著規矩,將一側胸乳隔著衣衫,輕輕的蹭上弘晝的胸膛,卻羞澀低頭道:“釵兒在樓下用過了……是釵兒背晦了,主子不讓請安,偏偏有點不安,才來給主子伺候個早膳……僭越魯莽些個……主子可再用些?”一邊說著,一邊忖度弘晝臉色,又拿起調羹,喂弘晝喝了兩口粥。
弘晝笑道:“你有什麼不安的……是了,本王上次用你的身子也是有日子了……不過你也不是那等子敢強要恩寵的人,卻有什麼不安?” 寶釵聽得倒是羞的一顫,只是低頭思量了一下,又替弘晝撕開一個春卷放在調羹里敬上,才勉強笑著,卻是頗敢出口,只道:“主子取笑了。
釵兒怎麼敢想那些,釵兒什麼都不敢亂想,只是隱約覺著主子這幾日心緒不安,釵兒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麼替主子分憂的。
說身子也不過如此。
主子還少了女孩兒來悅樂么?本來是要去顧恩殿外頭磕頭的。
聽說主子在這裡……說句該責罰的話,這裡到底情妃姐姐新去,陰沉沉的,有些鬼氣……主子是慈善人,或是念及了情妃姐姐的好,有些難割捨,只是據我看來,一則情妃姐姐有罪是實,便是個糊塗人,擔待不起‘可惜’二字;二則情妃姐姐也罷,我們也罷,到底是卑賤性奴,主子若為我們勞神傷了身子,那罪過起來,在那世里姐姐也承受不得;三則古人云逝者已逝,大年初一的,主子還該高興歡愉,盡興敞懷,我是想來想去,乍了膽子,才想來……侍奉主子用點好的……若錯了,主子只管教導懲罰釵兒,釵兒必無怨的。
” 弘晝不想這寶釵心思細密聰慧、倒也有幾分膽色,敢當面來勸諫自己,聽著語調雖柔緩,卻字字句句皆是園中她人說不敢言者……細思想來,竟是一片虔誠,只盼自己開懷的意思,倒也不免感動,臉上卻不肯帶出來,又在寶釵服侍下用了幾口稀粥,才換了話題道:“你們昨夜玩兒的可好?” 寶釵點頭笑道:“鳳姐姐是耿心園子里姑娘們有些拘束驚懼,倒不合了主子的意,才有心籌備,要大家盡興樂一會子,不過是喝些酒水,說些令牌玩笑……除夕舊歲應個景兒。
主子心下煩悶,不肯賞光,否則,主子來領我們盡興一歡,卻才是最好的呢。
” 弘晝已是咽下米粒,從金釧兒這裡取了一杯茶來漱口,才道:“到難為你,昨兒睡的晚了,今兒還早起……這羊奶和面作饅頭,卻從未嘗過,也是新鮮……” 寶釵聽弘晝如此贊來,倒是展顏,此刻一笑之下,竟有七分小女孩家才有的爛漫天真,抿嘴道:“能得主子這句話,我便是幾日不睡,都暖心了。
只是這是臨時抱佛腳弄的,主子不啐,我都臉紅……就是昨兒晚上,喝了點子酒,有點錯過了困頭睡不著,便起來看書。
那《醒園露筆談》上說,以前中原從無羊奶,只蒙古人才用羊奶,以前蒙古從無細面,也只有中原才有細面;後來那元世祖過長江,才有將羊奶合著細面做饅頭,卻是頗對世祖口味,贊那廚子好庖廚呢。
釵兒也是紙上談兵,看了那故事覺著好玩,一時就是小孩子心性,想試著做做。
廚房裡新鮮羊奶只有一小罐兒,都拿來試了,只是這頭尖兒不能僭越,該給主子先嘗鮮才是……竟是一早兒起來,就忍不住過來……試著侍奉主子早點。
主子用的好,便是釵兒虔心到了,主子用的不好,便是釵兒該打也就是了。
” 弘晝哈哈大笑,已經一邊擦手一邊笑道:“‘這頭尖兒不能僭越,該給主子先嘗鮮’也說的很是。
你們這些女孩子,個個能有你這份虔心,再有那鳳丫頭這份能幹,本王也就不用為園子里的事操心了……”他雖見今兒寶釵穿的樸素,打扮的收斂,但是此刻一頓早餐,用的舒心敞懷,無論是自己心意,還是打賞這寶釵,早已經忍不住手掌兒捻過去,在寶釵胸前輕薄起來。
但覺觸手溫潤嬌彈,柔媚的乳肉便是包在裙襖下也是春意盎然。
這寶釵性子便是如此,明明早已失身給自己,便是淫弄折辱,姦汙褻玩也已經是好幾遭了,隔著衣裳被自己一捏奶頭兒,依舊是忍不住雪腮飛紅,羞不可當,低了頭弄了衣角,唇齒里已經是忍不住發出“嗯嗯……”的嬌喘悶哼,但是也不知她怎麼想的,也不敢躲閃,乖乖將一對胸乳挺了挺,由得弘晝摸玩,竟是死死咬了咬下唇,憋出一股子清明來,依舊說道:“主子……您別……不……主子要搓弄釵兒,是釵兒本分,也是釵兒福氣……只是主子才早起,昨兒又乏……嗯……主子適才說了‘這頭尖兒不能僭越,該給主子先嘗鮮’,釵兒便是大膽,想請主子去賞雪呢……” “賞雪?”弘晝一楞,手上倒是停了動作。
心裡未免跟奇,只想著:你既然來了,依著我,自然是要奸你受用一番再說……逗人慾火起來,卻怎麼敢勸止? 寶釵卻點頭道:“主子,外頭下了好幾日大雪,前兒才停。
卻是兩日陰沉,濕氣重,也不好走動……但是主子您瞧……今兒可是老天爺也賞臉,知道是大年初一好日子,竟然是冬日暖陽高照的……這冬日宿雪,最是怡人。
主子,您是典雅人,別留在這裡了……用過早點,正好走動走動,釵兒陪您看看雪色去……?” 弘晝瞧了瞧她,竟想不到這妮子為了讓自己離開天香樓,不要沉溺往事,竟然如此用心,又展顏瞧瞧窗外,果然是一片晴空,萬里無雲,天色藍得清澈透亮,想著園中盛景,冬日殘雪,果真是個舒心爽氣的意境,便點點頭道,已是起身點頭道:“就依你……出去走走也好。
” 他伸出一隻手去,寶釵連忙遞過自己的溫潤小手來,托著弘晝的手掌,伴著弘晝下樓;那鴛鴦輪值夜班這會在歇息,玉釧兒、金釧兒、蕊官並跟著來的在樓下候著的蘅蕪苑裡的奴兒鶯兒便在後頭跟著。
四個奴兒眼見主子和園中小主有興遊園賞雪,哪裡敢僭越前頭,更怕擾了弘晝雅興,便都退離了三四丈,只在後頭遠遠跟著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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