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更新至105回 - 第247節

欲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初褪羅衫新兒洗 嫩椏未蟾玉人肌 花棉不護童子貞 青絲沾染粉紗依 點點珠淚且且咽 遲遲忍得聲聲凄 小春初綻三五歲 摧殘幾多巫山雨 第七十九回:凄苦香菱恥歸蘅蕪,冰魄玉人幽濃瀟湘 卻說弘晝是夜由惜春伺候著歇在書房裡。
且不說惜春幼齡受辱,雖未曾如何強逞,到底是上上下下那一種玲瓏少女妙軀都被弘晝淫遍,此刻再說自己質潔冰清亦是自欺之言,難免另有一份苦楚,究竟弘晝是當真破了她少女貞潔,還是只是貪戀她稚嫩玉潔,用旁的法子辱了她一夜,書中也難細表。
卻只知是夜裡,其實有個更可憐之人是為香菱。
這香菱本名甄英蓮,論起根基來,亦是江南金陵城大戶人家名門閨秀。
卻只是有命無運,才三歲上便被人販子拐了去,童年之事已是迷濛難憶。
到十六歲上,本來已是賣斷給了一個名喚馮淵之落第書生,雖知這馮淵在人市上買自己,自然也不過是悅自己容貌、戀自己身子,要在床枕上受用自己罷了;奈何人到了這等光景,還有何奢求,偷眼瞧那馮淵亦是個俊朗少年,已算是上上之選了可以自慰了。
哪知未及成得好事,那人販子貪財,一人賣兩家,居然又將自己賣給了金陵一霸,內府帑銀行商薛家幼子,人號“呆霸王”之薛蟠,這薛蟠仗著宗族勢力,無法無天,居然將馮淵打死,搶了自己而去。
只可憐自己閨閣秀質、嬌滴滴一個如水女子,卻時運不由人,亦是蒼天作弄,居然就這麼糊裡糊塗進了薛府。
好在雖然薛蟠霸道胡鬧,那薛家上下,卻總是有德有禮的。
府中誥命夫人薛王氏,本是金陵節度使王家幼女,禮教有方,大度親和,瞧自己容貌氣質可人,言談舉止得體,居然也頗愛惜,竟不嫌廢事,明媒正道、請客擺宴得將自己納為薛蟠妾室。
雖然於那繡房之內,只得顫顫巍巍解羅衫、褪小衣,由得那呆霸王受用了自己處子身子,日夜逞欲奸玩,到底也算個歸宿。
那薛蟠雖呆,亦在外頭眠花宿柳,但是衣食富貴上卻未虧待自己。
更有府中嬌客千金薛蟠之妹寶釵,知書達理、溫婉可親,雖是主奴名份,待自己倒和親姊妹一般。
她實是已起了由得薛蟠外頭一味胡鬧,自己便在府里,安生孝敬薛姨媽,服侍薛寶釵,相夫教子,侍弄內務,做好自己侍妾本份了此一生之念了。
哪知賈府事變,連累宗族。
這薛家和賈府世代通婚同氣連聲,哪裡能逃得掉。
與這等大事比起來,自己更不過是浮萍一末,任憑風狂。
本來已是只有苦等朝廷發落,不想也不知哪世里機緣,這寧榮兩府,群芳諸美,居然入了當今五皇子和親王之眼,恩賞圈入大觀園為性奴。
她本是個可憐青萍之運,能有這等下場早已認命。
只是瞧著昔日也算自己半個主子的一眾園中諸美。
憑是金貴少婦、冰潔千金、嫻雅才女、便是自己昔日瞧著最是端莊溫婉如同天仙一般的寶釵,亦是一夜之間,成了和自己一樣,歸結到底不過是主人胯下一奴,只以身子受羞、魂魄遭辱謀生,豈非可嘆可哀。
便是昔年裡,自己敬仰如天之貴婦人薛姨媽,都居然要以這等年紀身份,拋了尊嚴求自己主子一奸,論起名位來居然還在自己之下。
當真是如何說起這等人生際遇。
於她身世相憐顧盼,未免早有了“女孩子,只有憑男人們搓弄,亦是天地定數”的念頭。
只是她論名位不過是奴兒,依傍寶釵而居;論貞潔更是薛蟠之妾,早非完璧之身;論容貌雖也自憐風流可人,但是園中一顧,便是釵、黛、雲、妙,哪個都更勝自己;論昔日尊卑更是平常;除了自己知道自己身上尚有一處別樣風流,但是只怕也未必能入得幾分主人之眼。
其實一般兒是伴著寶釵,如同她房內丫鬟一般,靜看日升月落,聊以度日罷了。
那寶釵雖為性奴,卻依舊自有一分閨貞性子,雖然應著弘晝之旨,有時也要房中鶯兒、文杏等來侍奉做個“女女交歡”算是盡心,但是想來是憐自己身世,總也未曾來要自己侍奉。
自己不過是等著哪一日看著弘晝來淫寶釵時,偶爾興起,將自己胡亂一奸了事亦就罷了。
哪知這一日去怡紅院,居然路上偶遇弘晝,也不知觸動自己這主子哪根心腸,竟頗為惜憐,點了名要自己晚上侍寢伺候,自己便是鐵石心腸,也要動了幾分親近主人,渴求雨露之心。
自己回去好好換了一套雪色肚兜,外頭罩定了石榴花裙,打扮得嬌艷欲滴,乖乖由著玉釧兒安排,在弘晝卧室中羞答答候著,只等晚上主人過來,想著屆時自然要解衣褪兜,將自己雪白粉嫩年輕的身子,奉上自己主人任意糟蹋姦汙,雖想著自己一女平生要服侍兩個男人虧了德行,但是自己此時不過是一介性奴,園中多有女子尚未破身,能得主人眷顧亦是上上之福,偷想弘晝龍驤虎步,豈是薛蟠可比?顧鏡自憐,自己容貌身段,自有一份妖嬈動人,自己身上那處別樣風流,只盼主人能褻弄時多得快感,竟一路想,一路痴,起了幾分好高爭競之心。
連寶釵都差人過來叮嚀自己“盡奴德、用女羞、努力奉主,只要主子快活,旁的勿論”,還帶話過來“香菱體貌自有一等動人顏色,主子定能歡喜”鼓舞自己。
哪成想,自滿院烹霞等到月上樹梢,自更鼓三垌等到子夜悲泣。
弘晝都未出現,只有半夜裡,自己枯坐得百轉千回、五內俱焚、生死煎熬之時,金釧兒姐妹才來,雖是說得平緩,卻支支吾吾到底是弘晝一時興起,今夜宿在別處,想是不來了,自己候著這裡是失禮,還該回蘅蕪苑才是。
可憐她此刻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含羞忍辱,只等強顏鎮定,死死忍了兩目傷淚,自己凄凄惶惶回寶釵處,那寶釵卻想是知道了,怕見了更是羞恥煎熬,裝著只說睡下了,只她自己進了自己房裡,伏在綉榻上大哭一場。
自己亦說不清心中滋味。
若說是哭弘晝折辱自己,則是非禮,若說是哭弘晝未曾來奸玩自己,則未免太過淫恥,真也不知自己哭個什麼,卻越發止不住傷心,這梨花帶雨、香泣凝露,一路哭到天蒙蒙亮。
才勉強合眼睡一會子。
到了第二日,又羞又惱,但覺難以見人,便稱病了一日,到第三日上,卻也不敢再矯矜,只得掙扎著起來,還要裝作沒事人一般服侍寶釵起居。
倒是寶釵見她如此,也替她惋惜,只說些有的沒的開解,只是這等事體,既是過了興頭,斷然沒有再去打探弘晝心意之理,以寶釵性子,便是連那夜弘晝究竟宿在哪裡見的何人本亦不想多問,奈何園子里最是這等風言風語。
先是傳言說那什麼勒克什又進園子見了弘晝倒似有什麼大事,寶釵自也不多問事不幹己只做不知,哪知隱隱又聽著丫鬟們傳言那夜竟是惜春小丫頭僭越,去求見了主子弘晝,饒是寶釵性子敦厚恬靜,聞得此言也不免陣陣心搖神曳,輾轉暗思:可憐這惜丫頭不過十二,倒比琴兒還小著一歲,這等年紀,幼稚童女,既去見主子,又留了一夜……真也不知究竟如何了……一時五內里亦是翻騰不已,不免臉紅耳熱得胡思亂想起,便是弘晝一身筋骨精壯,卻在惜春那嬌小未成的身子上折騰廝磨之情景,竟也不知怎得,胡亂想起:“惜丫頭那下頭只怕還小窄得不堪,主子如何得進去?這等童稚幼女,真不知主子又喜歡用甚麼法子來奸玩,才盡了他的心意……主子自來風流妄為,我等又只是玩物等類,只怕也未必肯放過……便是那惜丫頭自己,既立了志去見主子,不過也是求奸求辱之意,若只是蹭蹭弄弄,只怕是不肯的,難道只用手或口兒……還是只在腿上磨來……”想到不堪之處,一時不免自己又驚又愧,但覺自己所思所想,實實荒唐淫靡不堪,便也不免傷嘆,自己自淪為性奴,也當真是難逃這無盡淫海悲恥,這等念頭,如今竟也難禁,豈非自慚。
只是到底有些不足,是夜難免自有一番慰藉廝磨之事亦不可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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