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更新至105回 - 第136節

只是園中規矩,入園為性奴禁臠,此生唯有一心一意以身心取悅弘晝,再不能念昔日親情,尤其男子更是犯忌諱。
論起來,妹妹同自己一併在園中侍奉能夠姐妹同居乃是萬幸;那寶玉、賈蘭,自己是過問都不敢過問,至於丈夫賈政,只要偶爾思起,也是羞慚萬分,自己今日為人床笫玩物,自然再不能面對丈夫,然為人奴者思及前夫,那是何等之罪名,她如何敢不懼。
倒是女兒元春,偶爾思及一二也就罷了。
只是她偶爾亦發過奇想念頭,丈夫、兒子、孫子是罷了,此生斷難再見,自己唯有同妹妹一起,日夜侍奉弘晝,更希期子侄輩佳人甚多,能多多盡興取悅弘晝幾年,只怕外頭官員反而能多護得他們性命幾年。
唯有女兒元春,論起來其實還是新婦年華,青春正盛,又是頗承自己昔年之顏色,貌美無雙,體態婀娜,若能設法子,讓弘晝動了慾念,一併圈進園子里來,雖然免不得遭弘晝姦汙凌辱失了貞潔,更有自己母女同奉一男,也是辱沒祖宗倫亂無恥之羞事,卻總好過在冷宮裡生死咫尺的下場。
只是這元春若是尋常女子亦就罷了,自然可以同鳳姐商議,尋著由頭求弘晝一併圈來享用,至少可以母女團聚;奈何她畢竟乃是雍正之妃子,宮闈忌諱,連鳳姐在內,論起來只是性奴等類,王爺洩慾玩具一般的人兒,難以張得這等口去。
也只當自己晝夜胡思罷了。
只是萬萬未曾料到,自己頭一回同妹妹一起侍奉弘晝被奸辱,弘晝竟然好似逗弄自己一番,竟然問出這等話來。
自己卻惶恐之下,不知該如何對答。
若論其本心,聽聞此言正是自己內心日日掛懷之事,此時恨不得一個頭叩下去,如同至賤至淫之奴一般,含著弘晝的胯下陽物只管親吻哀求:“但求主人兩個都救,但凡能護佑我孫子、女兒性命,賤奴願意同女兒一起一生只供主人奸玩,再不敢想旁的……”然而這內心之言語,卻萬萬不敢當真宣之與口,自己又如何有絲毫半點和弘晝討價還價之餘地資本。
若說順著弘晝的話頭,只勤回話說“求主人救我孫兒”或是“求主子救我女兒”,卻也似乎切切不妥,自己此時身份乃是一介性奴玩物,如何還有什麼孫子女兒,弘晝顏色難辨真偽,又安知不是調戲考驗自己之語。
萬一說救孫子,卻害了孫子,說救女兒,又害了女兒,此時自己滿門親眷,合族性命,不過是弘晝掌上之物,一語不當,自己受辱遭難亦就罷了,禍及園子內外剩餘族人又當如何是好。
此時雖是片刻寂靜,王夫人臉色卻已是慘白,五內里方知“天心難測”一語。
論起來,女兒元春在冷宮,孫子賈蘭在宗人府,此時賈府大案亦是大半年前的事體,斷沒個加罪之理,談何“救”字。
只是那冷宮秋寒,廢棄之妃嬪不明不白死去是常有之事,若說是宗人府里之幼齡小奴,被發落打死也是常有的,便是不打死,論理也當閹割入宮為奴。
以弘晝之身份,天字型大小的阿哥王爺,若要施以援手,自然可穩噹噹能護得二人周全。
只是偶爾思之,也不知即便弘晝應允,又當真該如何照撫二人。
元春固然能一併圈進園子供弘晝淫樂,但是元春論身份其實是弘晝的姨娘,這天家宮闈,到底忌諱甚深;賈蘭雖然年幼,但是畢竟是賈府男丁,弘晝又能如何發落才妥當?思來想去,究竟也沒個結果。
若真照著弘晝的話頭想去,只能在元春和賈蘭中選一人來庇護,則真真是令人肝腸寸斷,五內俱焚。
若選元春,則此時思及賈府政老一脈,已經唯有賈蘭可為血脈延續。
若選賈蘭,即便選了,只怕也是此生難見,竟不如母女還有望相會。
隱隱念及賈政,又覺著斷無選女兒之理,唯有護著孫兒,或可為賈府留一脈之後。
她一味胡思亂想,其實已經失了方寸清明,欲言又止之間,忽然覺著盆內水中,有隻手輕輕在碰觸自己的柳腰。
一時驚覺,果然是薛姨媽在觸碰自己。
她微微轉過頭,瞥一眼薛姨媽關切眼神里千言萬語,竟彷彿又回憶其鳳姐寶釵等之切切關照“主子睿智,萬不可自作聰明,事主唯誠,主人若問話,只管本著心答就是了”。
一時已經得了主意,竟也不施禮,只是依舊溫柔體貼的替弘晝用濕巾抹拭身子,口中輕聲道:“主子,賤奴不知該怎麼回主子這話。
主子對賤奴及族人之恩澤庇佑,已是世世代代難以報答萬中之一的,哪裡還敢奢求主子再賜恩典。
女兒也罷,孫子也罷,賤奴不敢欺瞞主子,總是時時挂念,只是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數,他們如今便有甚麼生死禍福,已是萬千之幸,主子寬恩再護佑他們些個,是他們的世代之愧,主子就是凌辱責處他們,也是當得的。
賤奴……這等年紀,還能算什麼好人兒……雖有幾分顏色,只是主子什麼沒見過,今兒這麼……僭越來侍奉,已經是主子給臉才賞玩,怎麼就敢居什麼功,還就一味挑來撿去的……若主子一定要問,賤奴只有一個心,主子喜歡怎樣就怎麼,主子覺著怎生適意快活就怎生處置就是了。
” 弘晝聽她如此純真之人,居然答得這等卑微體貼,不由在水裡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他雖然好色風流,其實到底是個現代人的根底,心腸軟見不得血腥,論起本心來,倒是不苛。
其實已是打定主意,要施以援手,救助賈家幾個剩餘人丁的性命。
只是到底如何處置,也頗廢些心思。
論起賈璉、賈蓉等人,昔日妻子如今落在自己掌中日夜供自己淫玩姦汙,床頭枕邊,瞧瞧鳳姐可卿等人水汪汪的眼神兒,想想一味殺了她們的丈夫竟也覺著有些不好意思,既然此時候著秋決,已是授意大理寺緩辦就是,過幾年放出來發配到軍中也就是了,更一層上,能夠姦汙玩弄他們年輕貌美妻子之身體,卻偏偏要他們活在世上想著只顧忍受這等屈辱,也算一種別樣快活。
只是後來聽聞賈璉昔年強姦了迎春,未免有些恨恨,自然要給些苦頭吃罷了。
若說是賈政、王子騰等長者,一把年紀,又不曾為惡,不僅死罪可免,只怕還要賜些恩典,全他們一個天年,不可太吃苦了。
他早就關照釋了王子騰罪囚,到西山採石場做了文書下吏,雖再無自由富貴可想,畢竟是個差事,也算個下場。
賈政也是一併處置。
寧榮兩府幾個總角幼兒,饒了性命本來是打發去大內去坐小太監的。
到底又有些不忍一併如此發落,留幾個要緊的不要去勢也就是了。
那日弘曆來說,便也是個主意,想著發配賈蘭等去侍奉罪余的宗室後人讀書也就是了,幾十年後說不定朝局穩健,竟然還有個出頭之日。
想著賈蘭的母親、奶奶,此時都是胯下之臣,一味用肉體獻媚取悅自己,自己都堪堪隨意奸弄過,總也不好斷了賈府血脈。
至於元春,倒是頗費躊躇,那日寶琴闖宮竟說有人要謀害於她,他倒留了心眼,總以為其中定有內情,今日已經發落了玉釧兒留在大內,就是要私會寶琴,問個究竟再處置。
他也不是沒想過收了元春來園子,想想可以四春並賞,再及可以和王夫人同塌品香,也算樂事。
只是他此時園子里連處女身子都來不及一一破身奸玩,正所謂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這元春與自己身份其實是母妃,總難以直接發落的。
如今雍正身子欠安,自己若是強自收了,自然也無人敢過問,只是到底有些風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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