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死對頭的心聲后gl - 07、聽見死對頭的心聲

“你說什麼?”
“能聽到性對象的心聲?”應景明叉腰沖著電話咆哮,“這麼離譜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姐,是你說你就算死,從這裡跳下去,也絕不會屈服的,你還要我說什麼。”應景月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怎麼?終於把事情辦了?對象是誰?竟然讓你反應這麼大?”
“沒有,掛了。”
“誒誒,等等。第一次你有小心忍住吧,應該沒有興奮到現原形吧。”
“……”
“姐,你吸食了人家那麼多精氣,不小心忍住的話,可能會被看到哦。還有,記得找個機會給對方渡一點你的氣,不然玩不了幾次就死了。人類就是這麼脆弱,像寵物一樣,麻煩死了。”
話未說完,應景明果斷掛電話。
太亂了。
她啃著手指在房間里打轉。
早知道事情會這麼麻煩,她就算去嫖也不會睡她。
可能會被看到……
應該不會吧,應該…不會那麼倒霉吧。
“老師,吃飯了!”門外傳來阮明玉的呼喊。
“來了!”
繼續啃手指打圈。
焦慮啊。
為什麼明明不是自己的心聲被聽見,還會這麼焦慮。
“老師,餅要涼了哦!”
“來了來了!馬上!”
阮明玉回到餐桌坐下。
春日的晌午陽光正好。餐桌上,是徐慕蘭烙的幾個餡餅,切成窄扇形迭放在盤中,是四季豆炒豬肉餡兒的,餅皮略微焦黃,煙火香氣十足。三人各自就著一碗稀粥慢慢地吃,半時,徐慕蘭想起了什麼,小心翼翼問:“昨天……是不是不太順利?”
她特地避開了“相親”二字。
阮序秋低頭悶悶嗯了一聲,“雞飛狗跳,差點沒上新聞。”
“這麼嚴重啊……”徐慕蘭沉吟,“沒事,歪瓜裂棗丟了不可惜,媽給你安排好的。”
“好。”
見她答應,更是喜不自勝,“還記得媽上回說的男孩子么,工作好相貌好人品好,跟你還是高中校友,媽給他媽媽看了你的照片,哎喲,簡直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正說著,應景明已換鞋進來,“好香。”
徐慕蘭嗔笑,“知道香還不趕緊過來坐下。”
心事重重的阮序秋聞聲看了她一眼,對上視線,沒等應景明聽見她心裡說的什麼,她撂下一句“我吃飽了”就匆匆躲回房裡去了。
“誒、這孩子,景明,你別介意。”
“不會……”
門轟然關上,阮序秋將背緊緊貼著門,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心臟在胸腔里突突直跳。
以前人們常說酒後會斷片,阮序秋是不信的。她的記性太好,所以想象不出轉頭就把前一晚的事情忘記是什麼感覺,如今真正經歷她才理解。
但若斷個一乾二淨也還好,怕就怕像現在一樣,還隱隱約約記得一些。
記得她們在光怪陸離的碎片里擁吻,記得被撫摸的感覺,甚至記得自己求歡一般的呻吟。
然後就是高潮。
好多好多的高潮。
她從未聽過、更不曾想過自己竟然會在那麼討厭的人的身下,發出那樣淫亂的聲音。
但是她深深記得昨晚的快樂。
那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
她的身體至今殘留著事後那種因為過度的高潮而產生的尿意一般的酸軟。
說出來可能沒人會信,長這麼大,她從未自慰過。
對於壓抑中長大的她而言,性是一個羞恥的符號,她覺得丟人,覺得骯髒淫穢,無法面對,卻又不得不在某些時刻感到被刺激的快樂。如今突然遭了這麼混亂的一夜,憤怒之餘,陰暗的刺激同樣在她心底萌芽。
刺激的萌芽讓她第一次想要試著自慰,試著干以前最不屑一顧的事情。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投入昏暗的房中。阮序秋閉上眼,一面想著昨晚的一切,一面觸碰自己。
手指來到濕潤的軟肉,從輕微地試探,到按壓搓揉,緩緩加快速度,加重力道,手臂與被子與褲子摩擦出呼哧呼哧的聲音,混在應景明與她母親談天的背景音里。
還算舒服,卻不比昨天快樂。
將要到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她母親敲門道:“睡了么?餅在鍋里,餓了記得起來熱一熱。”
“好,我知道了。”阮序秋停下動作,喘著下意識答應。
外面沉默片刻,低聲道:“昨天的事…景明都跟我說了,序秋,媽一直都在,有什麼難處跟媽講。”
昨晚的事……
“好……”
腳步聲遠去,氣息也漸漸平復。昨晚那個男人的話卻漸漸回到了她的心中。
“阮老師,你說你一個三十歲的老處女,就別學著年輕人挑三揀四了吧。”
“說實話,你說自己是處女應該只是為了把自己嫁出去吧,呵,這個年頭,怎麼可能有人真的到了這個歲數還是個處女?”
樹葉簌簌的聲響如漣漪一般蕩漾開來。
阮序秋望著被陽光分割的天花板,忽然感到悵然若失。
好像心臟被挖空了一塊,隨著快感的消散,更是泛起一陣一陣的悲哀。
沒錯,悲哀,莫大的悲哀。想到此處,像突然清醒過來一樣,她急忙抽出手,將手指擦拭乾凈。
一個不堪的老處女躲在房間里自慰,這種事情,想想就教人噁心。
或者羞恥,痛恨,厭惡,種種種種,也因此,她開始躲著應景明。
從中午到晚上,即便僅僅只是看她一眼,都要連忙避開。轉過一夜,翌日依舊如此。到了傍晚,更是早早便吃下晚飯,想著等她一會兒上門,才好直接回房。
但用得過急,腹中有些積食。外面天剛擦黑,阮序秋披上一件針織衫,來到玄關換鞋,“媽,我下樓走走。明玉,吃完飯就去寫作業,一會兒我回來檢查。”
那頭一老一少各自應好。這廂開門,卻見應景明已經站在門外,作抬手欲敲狀。
她緩緩放下手,張唇要說話,阮序秋推開她,“麻煩讓一下。”然後,幾乎是逃著便離開了。
起先的焦慮不安被磨了個一乾二淨。應景明莫名其妙地愣在原地,實在越想越惱,轉頭追上前,在樓道口將她攔住。
“你幹嘛躲我?”她開門見山,“因為前天晚上的事?”
阮序秋欲言,對上了她的視線,又心生膽怯。
她細長的眸子銳利十分,眉頭微微蹙著,然僅憑眉梢一點青痣,便讓這雙眼睛多了幾分嫵媚。
應景明不是刻板印象中那種精緻而嚴謹的英語老師,也不是自己這種與同齡人脫軌的老土,而是一種隨性的優雅。沒錯,優雅,她一直不願承認,但是就連同樣是襯衫,穿在她身上,微敞領口,半挽袖口,衣角塞進褲腰,便好似每一道褶皺都恰到好處。而自己,就算穿著睡衣,也要每一粒紐扣都整整齊齊。
她的身上有一種讓人嫉妒的自由。阮序秋忍不住想,如果前天晚上的當事人是她的話,一定不會被那樣對待吧。
如果是她的話,那個男的應該……不,正因為面對的是自己這種看上去古板的、適合過日子的人,所以那個男人才會那麼理直氣壯地要求她。
因為她看上去不配挑三揀四,她看上去就應該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因為快要三十歲的她,甚至沒有談過戀愛,一看就是不值錢的貨色,所以只配跟那種垃圾相親。
可能在別人眼裡,她也是垃圾,所以才會把同樣是垃圾的男人介紹給她,或許也是因此,這個人才會那麼輕巧就睡了她。
“阮序秋!”不知不覺間,應景明的臉色染上了慍色。
阮序秋不知道她在生氣什麼,悻悻垂下了眸子,“沒有,不是。前天晚上的事我會當作沒發生過,你也不要再跟我提起了。”說罷便低頭要走。
“等等,”應景明不由分說將她拉住,“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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