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高的緣故,許母的手掌打在下頜骨與脖子之間,太用力,臉上紅了一片,指甲也劃出了一道狹長的粉痕,片刻,粉痕逐漸變紅,直至滲出血跡。
但總的來說,應景明挨的這個巴掌還是值的,許母因此冷靜了下來,男孩也不再叫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阮序秋。
最後,這件事情以男孩的讓步結束。兩個人分手了,他也答應為了許思奇的學業,願意與她重新從朋友做起。不過許母仍不滿意,又將他狠狠罵了幾句。一會兒就放學了,阮序秋教育了許母幾句就讓人回去了,兩個學生也各自回到班級自習。散了,應景明抽紙隨意擦了傷口,板著臉往外走,與聞訊而來的副校長簡單敘述事件經過,“事情已經解決了,您不用擔心。”
副校長會意點頭,“不過應老師你這個傷,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沒事,貼個創可貼就可以了。”
“拿冰袋敷一下吧,臉有點腫了。”
應景明正要點頭,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幫她敷。”
阮序秋慌張上前道:“副校長放心,我會幫應老師敷的。”
副校長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便走了。
“你進來,”阮序秋將她拉回辦公室,按坐在椅子上,“你等我一下,我去醫務室拿冰袋。”
應景明不理解她這是著急些什麼,又是慌張些什麼,但她沒有拒絕,只是默默看著她匆匆出去,不到五分鐘,氣喘吁吁地回來,「希望沒用太久。」
拿著冰袋來到面前時,她的脖頸上已經滲了一層薄汗,裹著肌膚,透出一層粉澤。
“別動,”阮序秋微微彎下腰,一手托著她的臉,一手將冰袋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泛紅的左臉,“這樣的力道可以么?”「會疼么?還是說輕一點比較舒服?但是太輕的話,效果會不會不太好?」
應景明覺得可笑,抬目看著她,冷冷地問:“阮主任該不會是愧疚了吧。”
她的動作一頓,心聲也隨之停住。對上她目光的眸子慌張地震顫著,片刻,一些慍怒從中浮現上來,“你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么?不過就算愧疚,你也還是出爾反爾了。”應景明諷刺地笑,“我以為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信守承諾是基本中的基本。”
“那是、”
“還是你想說因為廖國棟也看見了,所以你才不得不食言?”
「……她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她惋惜地搖頭,“我是真的不想知道啊阮老師,畢竟在此之前我竟然一直以為你是個難得為學生負責的好老師,如今看來,你的認真其實並不是真的為了對學生負責,而是為了讓自己的履歷更加好看。”
右手僵滯地落下,抓著冰袋的手指收緊,阮序秋緊迫而不可置信地盯著她,「……你能聽見?」
“沒錯,我能聽見,包括你那些風騷的淫蕩的心聲,我都能聽見。”
阮序秋羞憤地繃緊了下巴,手指益發見白,身體微微戰慄,唇線也欲言又止地扭曲起來,目光尖銳無比,卻蒙了一層霧似的。
她在感到委屈。她這種人,就連委屈也是極盡克制。儘管應景明不是很理解她有什麼可委屈的。
“你是……妖怪么?”良久,阮序秋顫抖地問。
應景明並不否認。
“難道、那天晚上的章魚……就是你?”
她默默從身後伸出一根觸手,“你果然看見了。”
跟她夢到的觸手一樣,觸手的皮膚是深藍灰色的,吸盤則是淺粉色,像普通的章魚觸手,吸盤從大到小,從疏到密,依次往前端排列,只是尺寸簡直大到驚人的地步,這才一根,就已經盤踞了大半個辦公室的空間,它的皮膚上有著一種詭異而濕潤的光澤,通體光滑異常,表皮閃爍著一層類似蜂巢的暗紋,像魚鱗一樣,尤其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你、”阮序秋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冰袋掉落在地,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應景明站起身。這時,外面打起了鈴。
放學了。
二人齊看了一眼聲源,收回目光時,一個是萬分的驚恐,一個是詭譎的平靜,“怎麼樣?難道太興奮了?”
“你、你不要過來,你信不信我、”阮序秋強裝鎮定地背靠著門,兩腿發軟,悄悄抓住門把手。
應景明注意到她的動作,將觸手纏住她的腰身一把拖回來,“想逃?為什麼?”
“啊!”阮序秋驚呼了一聲,身體受力向前,瞬間被拉到她的面前。距離很近,而近距離的對視,才讓她發現此時她的眼睛正呈現一種詭異的黑色,同時,那可怕的觸手正在她身上慢條斯理地攀爬蠕動,一圈一圈纏上來,很快就將她騰空而起,半個身子都被緊緊勒住。
“為什麼逃?”她再次問,“不是說想要體驗一下觸手play是什麼感覺么?”
學生離校的喧鬧聲彷彿近在咫尺,眼下觸手的吸盤卻開始有節奏地啜吸。一根兩根三根,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強行鑽進她的衣服裡面、裙子之間。紐扣從衣服上脫落,胸罩露出來。阮序秋本就害怕,如此一來更是慌張得無以復加。
“呃、唔……”高跟鞋哐地掉落在地,雙腳在空中無助地掙扎著,凍得發紅的手用力推打著觸手。這種感覺太可怕了,面對如此懸殊的力量差距,面對那麼大、那麼有力的觸手,她如同螻蟻般被控制著,好像稍微一個不小心,內臟就會被擠出體內。阮序秋亂了方寸,恐懼地瞪大眼睛,“應景明,你不要亂來,你、你放開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我以為你會很高興才對。”應景明詭譎而淡漠地笑著,“而且,言而無信的阮老師,我還能再相信你么?”
打底褲被撕扯開來,已經只剩一層薄薄的內褲,觸手蠢蠢欲動地逼近,阮序秋夾緊雙腿,無意間卻將觸手緊緊夾在雙腿之間。觸手錶皮是一種光滑而冰涼的觸感,頂端的吸盤很是密集,每吸一下,那種要被冰涼吞噬進去的感受就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陣寒顫。
此時的應景明越來越讓人感到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