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報恩記(快穿) - 第一百八十九章牆頭馬上(1) (2/2)

趙南連指了指地上的沙包問月宜:“你能不能把那個沙包給我撿回來?那是我們的,我們不小心踢到了你們院落。”
女孩兒依言,快速去撿了沙包,那沙包也有些年頭了,針線都鬆散開來,估計過不了幾天就得被這些男孩子弄壞。她拿了沙包使勁一扔,沒想到力氣太小,沒有扔過牆頭。趙南連沒忍住,笑出聲來說:“你用點力氣好不好?”
女孩兒撇了撇嘴,也有點不好意思。
趙南連緩了口氣:“使勁仍,朝遠處扔,別只顧著往高里扔。”
這回女孩兒是用了十足的力氣,可算是把那個沙包扔過了牆頭。
趙南連欣喜若狂,使勁跺了一下腳,卻不料身下的馬兒忽然煩躁起來,扭動著身子,只聽得“哎呀”一聲,趙南連重重摔在地上,更可怕的是,師傅推門而進,洪鐘一般的嗓音響徹在院落內:“哪個兔崽子把我的馬牽出去了?”
“兔崽子,我讓你皮,我讓你皮,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兒,功課一點都沒做,我打死你。”師傅罵罵咧咧,恨鐵不成鋼,手裡的藤條一下又一下,啪啪打在趙南連的屁股上。趙南連俯趴在長凳子上頭,雙手攥緊了抱住長凳,齜牙咧嘴,眼眶裡卻一滴眼淚都沒有。不僅僅是為了擅自做主牽了自己的馬,還因為讓他們在院子里念繞口令、報菜名,結果沒一個聽話得。藤條抽打著男孩子的皮膚,那清脆的聲音就連隔壁正在吃飯的月宜都聽得心驚膽戰,筷子差點掉在地上。
“月宜,好好吃飯,不許挑食。”父親給月宜碗里又夾了一筷子小油菜,月宜扁著嘴,她最不愛吃小油菜,可是街頭醫館裡頭的大夫說自己身體不好不能用葷腥來補,還是要青菜為主。月宜只得強忍著噁心的感覺把碗里的小油菜吃掉。而隔壁挨打的聲音還沒結束。
月宜的父親白敬山是十里八街出了名的秀才,這種窮鄉僻壤能出個秀才可真是不容易。可惜時移世易,亂世之中槍杆子最有發言權,秀才什麼的也就靠邊站了。再加上白敬山心氣兒高,不肯趨炎附勢,便蹉跎在了小地方的學堂中。,一直年近四十才終於成親。可惜妻子體弱多病,過了好幾年,老來得女,妻子卻撒手人寰,留下父女倆相依為命。
白敬山不苟言笑,頗為威嚴,雖然對女兒管教苛刻,但是也是自心底里疼愛著自己的女兒。只是遺憾於當前的世道,亂紛紛得,你方唱罷我登場,所以總把月宜拘束在家中,不讓她拋頭露面。
“月宜,少和隔壁的那些人來往。他們都是些不學無術的孩子,別去摻和。”白敬山命令著。
月宜哪敢說不,便依依點著頭,可是心思卻飄到了那個大宅院里。
此起彼伏的哭喊聲,也不知道哪一道是今天來撿沙包的那個男孩子的。月宜還記得他的長相,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笑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還有頰邊的小酒窩,很機靈的模樣。月宜覷著白敬山屋裡已經熄燈好一會兒了,她又試探著喊了一聲“爹”,沒有回應,這才大著膽子披上褂子走出屋來到院落里。
隔壁似乎也沒什麼動靜了,靜悄悄得,烏壓壓得。
月宜小心翼翼扶著梯子,一步一步忐忑而又謹慎地爬上去,雙手攀在牆頭,睜大了眼睛往牆那一頭望去,卻看到不遠處,一名少年趴在長凳上,歪著腦袋,不只是睡著了還是怎樣。今晚月華如水,明鏡一般,月宜立刻分辨出就是白天來撿沙包的小男孩兒,於是壓低了聲音激動地喊了一聲“喂”。
趙南連趴在長凳上假寐,聽見動靜立馬警覺地支起身子,可惜屁股往下傷得不輕,不由得“嘶”了一聲,旋而齜牙咧嘴地往牆頭望去,正看到一個小女孩兒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睇著自己。他皺皺眉,想起來是白天瞧見的酸秀才家的閨女,於是也低低問了一句:“幹嘛?有事?”
“你挨打了嗎?”月宜直白地問。
趙南連撇嘴,不耐煩地說:“廢話。不光被打,還不讓回去睡覺呢。”說著,已然打了好幾個哈欠。
“那你等等,我有這裡有跌打損傷的藥膏,我去給你拿。”說著,一溜煙滑下梯子,去屋裡取了藥膏,然後重新爬上梯子,“喂,接著啊。”
趙南連抬手將她的藥膏收入懷中:“謝謝。”
“喂,你師傅什麼時候允許你回去睡覺啊?”
“今晚都不能回去。”趙南連扭過臉兒,“還有,我不叫‘喂’。”
“那叫你什麼?”月宜疑惑地問。
“叫我哥哥。我比你大。”趙南連嬉皮笑臉地看著月宜。
月宜不服氣,嘟著小嘴兒:“沒看出來。”
“快點,叫哥哥。”趙南連催促著。
月宜遲疑了幾秒鐘,不情不願地卻又軟軟地喊了一聲:“小哥哥。”
趙南連臉上一熱,彆扭地說:“哎呀,別喊了。”
“你讓我喊的嘛。”
“那你幹嘛非要喊小哥哥?”
“還有比你更大的哥哥。比如我的表哥。”
趙南連心生不悅,這樣自己好像就沒什麼特殊性了。
“你快抹上藥。”月宜催促著。
趙南連臉一紅,傷口主要在屁股上,他可不能把褲子脫了當著她的面抹葯:“額,你回去吧,謝謝你的藥膏,我、我回頭自己抹。”
“沒事的,我這樣指揮著,你不會抹錯。”月宜天真地說。
趙南連臉上一陣熱過一陣,梗著脖子低吼:“我傷口在屁股上,你也要看嗎?”
月宜身子一僵,像只小貓咪慢慢矮了半截身子,只露出半個腦袋瞄著趙南連,臉蛋紅彤彤得,像是一顆大蘋果,小聲嘀咕著說:“不要臉。”
“我哪裡不要臉了?本來就是傷在屁股上嘛,是你一直追著問。”趙南連嘟嘟囔囔,一小琺琅彩罐子在掌心被他拋了拋,打開聞聞,藥膏里還有一股子幽幽葯香氣。他收起不耐煩的情緒認真地看著月宜說:“謝謝你。不過我感覺這藥膏太貴重了,我皮糙肉厚用不得這種好東西,明後天自己就痊癒了。你拿回去吧。”
“不貴得。”月宜不肯拿走。
趙南連行動不便,見她楚楚動人地望著自己,便軟了心腸,感激地說:“好的。那,謝謝你。”他遲疑了幾秒,笑笑說:“還是頭一次有人給我送葯呢。你是,那個秀才的閨女嗎?”
“嗯。”
“你叫啥?”
月宜脆生生地說:“白月宜,月亮的月,兩相宜的宜。你呢?”
趙南連咧嘴一笑,滴流圓的眼睛亮晶晶得,閃著靈動的光澤,兩顆小虎牙也異常可愛生動:“我是麒麟社的趙南連,南字科,排行老七。等我成了角兒,你可以來聽我說相聲。”
(對相聲也是一知半解,前期趙南連是學徒,後期也會做別的~~~但是成為總裁/企業家就別想了~~~我的兒子沒這個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