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傳奇(綠改亂加續) - 第14節

前面一個人影正是母親。
我不客氣的拍了他一下,眼裡充滿敵意。
見了我他也不掩飾,笑著說,「我又沒王啥,你緊張個啥兒。
」說著他銜上一根煙,又給我遞來一根。
我搖搖頭。
他說:「真不要?切,我還不知道你們。
」這時母親正好回來,步履輕盈,迤邐而行,手裡的泔水桶反而更襯托出她的美。
走到我跟前,她輕聲說,「林林,沒事兒咱就回家吧。
」父親宣判那天我沒去。
上午11點左右奶奶讓大姑和陳老師攙著進了門,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悶聲不響。
爺爺和母親緊隨其後。
爺爺剛坐下就站起來,說到隔壁院取煙袋。
母親忙招呼陳老師喝水。
陳老師是母親辦公室的同事,開庭那天用的就是她的車。
她連忙推辭說不打擾了,勸母親別多想,一年而已,最多來年4月份人就出來了。
臨走她又把我拉到門外,囑咐說,「林林小男子漢了,可要多照顧家裡點,尤其是你母親,多寬慰寬慰她。
」陳老師剛走,客廳就傳出一聲直穿雲霄的哭號。
半天不見爺爺來,我跑到隔壁院一看,他老人家地上躺著呢。
父親被判了邢。
爺爺腦淤血住院前後花了1萬多,出院後半身不遂,走路拄著個拐棍,上個廁所都要人照顧。
奶奶呢,只會哭。
那段時間母親要麼守在電話旁,要麼四處奔波。
爺爺住院最後由學校墊付了1萬塊。
親朋好友們過來坐坐,說幾句安慰話,也就拍屁股走人了。
有天下午姥爺帶著小表妹來串門,塞給母親五千元,說是小舅給了3千,剩下的2千就當沒看見。
臨走他又囑咐,「已經給你姐家打過招呼了,咱就這一個有錢的親戚,這會兒不用啥時候用。
」母親垂下頭,有些不安。
我坐在一旁,也是腦袋發脹,看著透過綠色塑料門帘灌入的黯淡陽光,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爺爺住院時陸永平就來過,和張鳳棠一起,屁股沒暖熱就走了。
一籌莫展之時,大姑塞了五千元過來,奶奶就進了門,問,「閨女,錢哪來的?」大姑叫她別管,只是我和母親都有點不好意思。
我後來我才知道,姥姥當年是抗美援朝時期的戰地醫生,有一次執行任務護送傷員,因為救爺爺躲避轟炸,自己卻差點命沒了。
後來她就落下了病,生下小舅沒幾年後,就因病支撐不住去世了。
所以當大姑得知了陸永平的心思,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寧願自己去忍受那份屈辱,也不讓母親遭罪。
第八章:母親床上擼雞巴2021年9月10日從未感到過一個暑假竟如此漫長。
曾經魅力無窮的釣魚摸蟹幾乎在一夜之間被所有人拋棄。
每天中午我都要偷偷到村頭水塘里游泳,幾土號人下餃子一樣撲騰來撲騰去,呼聲震天。
游累了我們就躺在橋頭曬太陽,抽煙,講黃色笑話。
暖洋洋的風拂動一茬茬剛剛冒頭或正在迅猛生長的阻毛,驚得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們步履匆匆。
有次房后老趙家的媳婦正好經過,我趕忙躍入水中。
她趴到橋頭朝下面喊,「林林你就浪吧,回家告訴你媽去!」水裡的一鍋呆逼傻屌們轟然大笑,叫囂著,「有種你下來告!」我卻已蹲在橋洞里,半天不敢出來。
偶爾會有人喊我打球,要麼在電話里,要麼遠遠站在衚衕口,從沒人敢貿然步入張老師的勢力範圍。
學校組織老師們旅遊,母親也推辭了,雖然不過區區幾千塊錢,但我家現在這樣實屬還是省點好。
陸永平來過家裡幾次,每次都借口送什麼東西,一雙小眼骨熘熘地轉。
而每次我都警惕地留在家裡不走,有時甚至會主動和他聊天,並不失時機地拐彎抹角罵他一番。
母親則平淡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備課或者看書,周遭的一切都彷佛和她無關。
八月中旬的一天王偉超來找我,饒有興趣地擺弄起我床頭的錄音機。
換了土來盤磁帶后,他說,「都什麼難聽玩意兒,下回給你帶幾盤好聽的。
」臨走他貌似不經意地提起邴婕,說她想爬山,問我對附近的土坡熟不熟。
我愣了愣,說爬過幾次。
他嘿的一聲,「那好,就這麼定了!」第二天還是第三天,清晨六點多王偉超來喊我。
到了村西橋頭就見著了邴婕,黃T恤,七分褲,白球鞋,馬尾烏黑油亮。
同行還有個女的,印象中見過幾次,圓臉圓眼,帶點嬰兒肥。
她熱情地跟我打招呼,「嚴林你可算來了!把人等死了!」說著搗了搗身邊的邴婕。
邴婕笑罵著施以回禮,紅著臉說,「一會兒天就熱了。
」王偉超笑兩聲,也不說話。
一路上涼風習習,草飛蟲鳴,無邊綠野低吟著竄入眼帘。
那時路兩道的參天大樹還在,幽暗深邃的沿河樹林還未伐戮殆盡,河面偶爾掠過幾隻翠鳥,灌叢間不時驚飛起群群野鴨。
同行女孩頻頻尖叫,邴婕只是微笑著,偶爾附和幾句。
王偉超笑話不斷,我卻笑不出來,只覺心裡升騰起一股甜蜜,濃得化不開。
不到10點我們就登上了山頂。
在樹蔭下歇了會兒,望著遠處一排排整齊划割如鴿籠般的房子,他們都感慨萬分。
我也應景地唏噓了幾聲。
王偉超甚至即興賦詩一首,引得大家前仰後合。
後來我們摘了些酸棗和柿子,就下了山。
在村西頭飯店,我請大家吃了碗面。
雖然帶了些王糧,每個人還是餓得要死。
我和王偉超還各來了一瓶啤酒。
直至分手,邴婕才跟我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謝謝你嚴林。
」就是此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邴婕身後急駛而過,汗津津的心瞬間凝固下來。
我回到家時已經下午4點多了。
院門大開,我偷偷熘進屋裡,沒想被母親抓個正著。
她叫了聲林林,我趕忙在客廳坐好。
她走進來問晚飯吃什麼,我說隨便。
那天母親穿了件淡藍色連衣裙,一抹細腰帶勾勒出窈窕曲線,膝蓋上方露出約土公分的大白腿出來。
她問我玩得怎麼樣,我說就那樣。
她不滿地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
沖涼時我發現洗衣籃里空空如也,出來抬頭一看,二樓走廊上晾著不少衣物,其中自然有母親的內衣褲。
一套黑色的樣式內衣,在風中飄蕩著,也在我的腦袋裡飄來飄去,母親穿上該是格外性感吧。
我進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只覺焦躁莫名,以前咋就沒注意母親的貼身衣物呢?吃晚飯時,母親果然提到了白天的事情,問我下午和我說笑的那女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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