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怎麼可能。」衛璣扯開嘴角回答:「我哪這麼傻對他有別的意思,他根本不喜歡我。也許是覺得我噁心才走的,他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才走的。」
晉珣高興聽見這話,卻注意到衛璣的笑容微澀,但他不會說出來,低頭又親他一口說:「你喜歡我,你是喜歡我的。不,你會愛我的,你一定會把心交給我,因為我這麼樣的討你歡心。」
衛璣眉心微攏,困擾道:「你不是真的打算跟我廝混一輩子吧?」
「有何不可?」
「你是──」
「我自有分寸,別操這個心。」晉珣堆起溫柔笑顏又對他說:「你要不替我解了衣衫?」
「好。」衛璣見他今天穿得比較簡單,答應得爽快,但還是胡亂把衣帶扯開,最後晉珣的衣裳半掛在肘間,看來別有一番風情,他伸手摸起了晉珣的人魚線,不時抬眸覷著人發笑,但自己的手指尖卻不住的發顫。
晉珣似乎沒留意到這些,把衛璣按到榻上,小心翼翼的分開那雙腿,衛璣的性器並無勃起,他看了只道:「別緊張。一開始會不太舒服,慢慢便會覺得痛快了。」
「你給人睡過沒有?」
「呵。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問這種話。」
「因為你講得那麼、啊……哼嗯,唔。」衛璣發覺自己聲音越來越怪,便抿唇不再出聲,晉珣拿了幾個軟枕讓他靠在背後,他餘光瞥見晉珣那事物粗長猙獰,好不可怕,當下手腳都發冷了。
「我還是、還是不,大師兄,殿、殿下。我、我。」
晉珣聽他結巴成這樣,一雙眼從偷瞄變成直直瞅著他跨下,臉色寫著恐懼,便作勢要抱住他好好安撫,哪曉得將人摟進懷裡的時候,握住的手會是這樣的涼,剛才替衛璣推拿時整個人還暖和得很。
「別怕,我不弄了,不弄你了好不,別怕我,怎麼……」晉珣在衛璣頭頂苦笑低喃:「竟怕成這樣。」
衛璣聽出晉珣話音里的無奈而著實有些不捨,他明知道只有大師兄對自己不離不棄,那根東西漲得那麼厲害,卻因顧慮他而自願停下這件事,他已經從感激開始感動了。
衛璣反過來握住晉珣的手,氣息微亂的說:「你這般珍惜我,我想應該也不至於疼到死去活來的地步,所以不要緊。我又不是以前那些人呵護大的,就當是摔了一跤那樣,牙一咬便過去。」
晉珣盯著他半晌苦笑道:「跟我在一塊兒好像還得抱什麼必死的覺悟。」
「不是。」衛璣深吸了口氣,笑了下,很迅速的在晉珣唇間啄了口,而後便被緊緊抱住,晉珣端起他的臉親了又親,用更加低沉飽含情慾的嗓音說:「小璣,你怎會這樣可愛,嗯?」
衛璣臉上的笑意都扭曲了,歪著嘴角抽動回說:「就不能誇我帥嘛。」
晉珣又將人擺回仰躺的姿態,衛璣知道自己還在瑟瑟發顫,晉珣進入的動作盡量輕緩,但是當滾燙硬物侵入時仍將衛璣的淚珠逼出眼角,體溫把方才塗抹的油蒸出香氣,變得濃郁且混著麝香氣味,誘發原始的慾念。
衛璣緊抓晉珣前臂,弓起身又躺回軟枕堆上,他心裡罵起髒話,這真不是一般疼痛,而是難以描述的怪異,但他仍逞強不開口向晉珣示弱,晉珣像是理解他是這種脾氣的人,臉上也不表現出擔憂,是一種像專註認真又危險的神色。
好像被猛獸盯住,你不知道他的攻擊會是咬住喉嚨還是出爪壓制。衛璣的手腳依舊不那麼暖熱,他噙著淚承受晉珣的熱楔深入,好像已經結合在一起了,兩者都無動作,晉珣輕聲問他說:「你在想什麼?」
「比想像中疼。你先別,先別動太快。」
「嗯。」
「好燙。」
「是啊。」
晉珣似乎沒打算主動講話,衛璣被這麼插得怪尷尬害羞,雙雙沉默良久晉珣才似笑非笑的說:「我能稍微動一動么?再這樣下去恐怕要杵到天荒地老了。」
衛璣有點惱羞成怒嘀咕:「有沒叫你不動,是叫你別動太、啊嗯、啊嗯嗯。」他給自己發出的呻吟嚇了跳,沒想到他能這麼騷浪,驚嚇過頭忽然想爆笑。不過衛璣沒笑出來,接連幾下晉珣的動作讓他只能張大嘴巴呼吸。
氣音比他以前看過的鈣片都還真實而激烈,聽起來很痛,事實也是不太好受,但真如晉珣所言,快感是浪花一波波襲捲上來的,衛璣一手落到鬢邊撩開發絲,又在額面抹汗,那手被晉珣執到唇間親了親,然後不知怎的就將手指含在嘴裡,是被放的還是他自己做的並不清楚,這看似單調乏味的動作竟給予這身體莫大的刺激和歡快。
衛璣雙腳屈起被折在身前,好像嬰兒換尿布的姿勢,帶著哭腔呻吟,晉珣忽地加快動作猛烈衝撞他,軟枕早就靠不住掉滿地,他癱在榻上低啞哭喊,好像身軀某一處繃緊了,晉珣欺在他身上低吼,緊接著是狠狠刺入體內的動作,將他弄得泣不成聲,連自己洩了也沒察覺。
晉珣長長吁氣,撐著些微重量趴在他身上四處留下吻痕,舔舐汗水和精液,衛璣還在粗喘,並覺得有東西自體內慢慢流出來。
「你怎麼射在、唉。」
「小璣不願意?」
「算了。只是覺得有點,有點怪怪的。」
「我真的很高興。」晉珣抱住他又細碎親吻起來,伸舌舔他耳窩曖昧道:「我是你第一個男人是不,小璣這樣,便是讓我開苞了。」
「哼。」衛璣聽到那字眼就不爽,推開他要下床榻,結果起坐起來就腰部酸軟,一手撐在床緣喘道:「他娘的,你以為是上妓館啊!」
晉珣立刻自背後將他抱緊,連賠不是。
「我跟你開玩笑的。彆氣好不好?往後不跟你開這種玩笑了,我不是隨便對你。」
衛璣還氣呼呼的,但晉珣語氣姿態都壓得這麼低,他也不打算再計較,心軟道:「我也不是一時興起啊。」
衛璣說完驀地閃過一些在這世間度過的片段記憶,除了和師兄弟們打野食、玩鬧之外,就是和楚雲琛相處的回憶還閃閃發亮,他鼻一酸掩面哭了起來。
哭得像個孩子,晉珣這麼說他,把他摟在懷裡輕拍,無不溫存萬分,他開始相信自己能放心喜歡這個人,第一個有別樣好感的男人,第一個有過親密情事的男人,說來或許是註定的緣故,逃也逃不開吧。
衛璣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就被哄睡了。他不擔心身體清潔的問題,通常小說里負責這種事的都是攻方不是?
然而一覺醒來衛璣很錯愕,晉珣不但沒清,還把那根肌肉方吉的遠親插回他的菊花里優雅享受的進進出出,怪不得他做夢夢到自己屁股連在馬桶上都拉不完,干!
「小璣。」晉珣滿身汗水淋漓,陶醉喃道:「好棒。我受不了,這誘惑實在是、嗯。」
「我才、才受──」斷句其實不是這樣,衛璣的「我才受不了」根本沒機會講完整。
***
常陵國與大梁的北方邊界接連一片沙漠,軍隊駐紮的大、小城鎮因為通商、使節往來所須而較為熱鬧繁華,但深入沙漠之後就只有其他以綠洲作發展源的部落和小國。
據說在遙遠的西北方有塊人間凈土,是個聖地,在遠古前的仙佛於該處修鍊、弘道,也是祂們離開人間之前最後待的地方,山壁石窟聽說逐漸被風化,或被沙漠吞噬,途經的商人無不將石壁上的經文浮雕都拓印下來,專賣虔誠信徒或有意收藏者。
有個與此遺跡相鄰的綠洲之城,邠涼,去年冬天時來了一群馬賊,他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邠涼城當地的富商派遣所有雇來的刀客劍士都打不過,馬賊們闖入城裡自封為王,殺光男人,搶奪女子,曾經的凈土一隅瞬間成為人間煉獄。
然而邠涼雖然不是西北通商的必經之途,但若不到此補給水和食物,人、坐騎、馱獸等折損率都會大幅提高,路過的商人就得再支付馬賊們為數龐大的過路費,甚至也有僱用這幫馬賊搞個黑吃黑的事。
夏末秋初時,有個男人來到這座死城,他手裡緊握一把劍,表情嚴肅煞氣,彷彿隨時要出劍刺人,肩上只背著小小的包袱,腰間掛著兩個水囊,一個已經空了,另一個聽聲音也剩不多水。
城內店鋪都沒人,能逃的都逃走,剩下四處跑的牲畜,還有遠處栓了幾頭這種地方少見的馬匹,男人戴了大頂帽子,他將寬大的帽緣往上微微掀起,瞇眼打量,聽見栓馬的地方好像很熱鬧,便朝那裡走去。
他踏進小店裡,所有喧嘩聲剎時停止,店裡一區有兩張長桌併起,一二十幾個彪形大漢各持酒壺牛飲,或拿匕首片桌上烤羊,另一張桌則擺著大大的炙燒駝峰,那可是比所有羊料理都還油的東西,看起來像在慶祝什麼。
男人挑了門邊一張小桌坐下,店裡跑出一個打扮像小二的青年上前招呼,他點了一碗素麵和一壺酒,再問店裡收不收南方几國的貨幣,店小二說什麼都收,他才取出錢袋算十幾文常陵國幣給付帳。
這時他瞄到角落還坐著另一個男人,頭肩纏罩有絳紅長巾,背影看來肩寬腰窄,雙臂微有肌肉,似乎也是個體格精實的人,手邊沒有任何武器,桌上座椅只擺了和他一樣簡單的包袱,旁邊長椅則擺著好幾個水囊,大概是向店家打了酒或注滿水,不知來自何方。
店裡因他到來而安靜了一會兒,現在又開始吵起來,幾名大漢開口說起異國語言,他年幼時曾聽姑姑教過幾句,只曉得他們在討論他,卻聽不明白其餘內容。
少頃他見到那幾人轉頭打量他,並帶著猥瑣露骨的笑意,在這種沙漠里,不少地方都流行狎玩男妓,大概是見他身形單薄又是獨行客,樣子比起他們這種五官深邃的異邦人還清秀許多,所以起了邪念。
他依然沉著吃著素麵,將湯上浮著一隻小蚊蠅的屍體挑掉,假裝聽不懂也不在意,素麵眨眼就被他吸食完,又捧起大陶碗喝湯,碗幾乎將他的臉掩蓋住,那幾人看準這時機抄起刀子就向他衝去,景象猶如餓虎撲羊。
過客將碗往地上摔碎,拍桌振起長劍抽刃,起身剮了第一個面對他的人的臉,兩片頰肉像片羊肉驢肉一般被削下,劍法俐落果決,第一個人被殺個措手不及,卻登時惹惱其他人,他立刻陷在刀陣里,他們叫罵、獰笑,他聽不懂,卻也知道那語氣是在罵些不好聽的話。
先是四人從不同方向出刀,他跳高捉住樑子翻了圈,迴旋刺向外圍人馬,想來這幫人就是傳聞惡名昭彰的馬匪,前幾個出手的在他看來只是雜魚,但在他要剜出其中一人眼珠時,還坐在桌邊喝酒吃肉的賊匪便看不過去了,拍桌跳起,殺氣騰騰走來。
他一樣挽劍運足內力刺去,對方卻兩手拍住劍身,自個兒的內力跟對方的掌勁兇猛地震回來,險些往他運氣的某條筋脈岔去,被他及時截住,卻還是受了點內傷。
「噗──」獨行劍客噴了口血,敵人不用刀,揚掌往他頭側拍過去,他就像被人熊打到一樣往柱子飛撞、摔落,狼狽坐在地上,挑釁他的不到十人,圍坐桌旁的還有十四、五人,難道那十、四五人都是這麼棘手的傢伙,他暗叫糟糕,視力因掌力衝擊而有些模糊,同樣短暫失去了聽力。
被拍的那一下把他髮髻都拍散,長發飛揚,馬匪們亢奮叫了起來,因為他們發現他是女扮男裝。她本來是打算追隨姑姑的腳步到外面闖蕩一番,進沙漠前早就做了各種鍛鍊和準備,她以為在常陵國自己根本就像個男子,這種冒險不足為懼,沒想到這遠遠不夠,她太自大了。
劍客危急當下,逕自坐在角落的男人起身,步伐穩健的走向那伙馬匪,馬匪們興奮得圍住女人,雜魚更是跳著想觀賞活春宮,根本沒發現店裡還有另一人。
男人的頭巾並沒有覆蓋臉面,他的手搭在一個馬匪肩上,馬匪轉頭瞪他,立時瞠目抽了口氣,鎖骨被他鷹爪般的手出力一鎖,即刻倒地撞到其他人腳邊。
「怎麼回事?」被撞的人用異國話這麼講,還用腳小力踹了踹,一人發現同伴不對勁蹲下去探氣息,另兩人回頭做了跟同伴相同驚訝的反應,並被對方以內力衝斷筋脈死去。
一招殺,馬匪驚覺情況有變化,慌亂將自己的兵器握在手裡,然而他們在紅頭巾的男人手裡宛如螻蟻,頃刻間全部覆沒。
「你還說得出話么?」男人問。
她匆忙攏好被扯開的衣襟起身,滿是戒備找回落地的劍,待正眼看清那人面貌時,和死光的馬匪一樣輕輕抽氣,恍惚問:「你是……飛天菩薩?」
男人嗓音低醇溫厚的淺笑幾聲,眉目間風情萬千卻不妖魅邪氣,氣質卓然出塵,臉孔雖然鮮明,但又清麗溫雅,耳朵還掛了好幾個銀環,上半身打扮得像異邦人,腰間卻用特殊精緻的織繩系了塊光澤溫潤的青玉石。
「沒傷到就起來吧。」
她把長發拿布條隨便扎束起來,還穿著男裝,抓了抓額頭思忖道:「這到底、罷了。在下謝過救命恩人!敝姓鄒,單名儷字。」
「鄒?」他挑眉直接問:「鄒支天跟你什麼關係?」
「啊?」她皺眉遲疑了會兒,卻覺得這人救她,應該不至於立刻害她,再者也不是說了會要命的事情,便答道:「她是我姑姑。我是她姪女。怎麼?她欠了你桃花債?」
楚雲琛悶笑了聲,搖頭未答。
「我說大俠。」鄒儷花了幾眼將這人打量徹底,推敲過一遍,再問了句:「我姑姑跟你是敵是友啊?你出手救我是何故?」
「非敵非友。也不是打算救你,只是剛才鬧得太吵,我喝了一晚的酒還沒醒就被你們吵得有點頭疼,所以,嗯,打攪我的都該死。」高挑的男人越說臉色越冷,最後還揚起若有似無的笑痕掃過遍地屍體,看得鄒儷一時心裡發寒,暗自慶幸不是與這男人為敵。
他拾起一把匕首似乎不滿意,又再在附近找一把大刀,回頭說:「你從哪個方向來的?鄰近幾國還張貼這幫馬賊的單子沒有?」
鄒儷愣愣回說:「呃、有的。我從西南方來,常陵國人,前四天經過的一個烏疆還在通緝這些人,我就是聽到風聲過來的。」
「呵,就你?人家單槍匹馬,你便是一介女流,自以為能仗劍江湖了?」
鄒儷眉頭緊著,嘴扁起,目光飄到一旁暗暗腹誹,那張口服心不服的嘴臉在他心裡勾出另一人的模樣,他目光不覺黯淡了些,轉頭一刀把馬匪的人頭砍下,比她所見過的劊子手還要精準,骨肉分離,斷得乾乾凈凈。
「你這是?」
「拿鹽醃一下再拿去賣官府。」他邊砍邊答,好像在瓜田收割什麼似的。
「還沒請教大俠姓名。能否讓在下同行,一路上好有個照應。」
「也不見得是去同一個地方,你說同行就同行?」
「我去萬佛窟,千佛洞,大俠呢?」
「嗯。」他動作停下,回應她前一個問題。「楚雲琛。聽過沒有?」
鄒儷搖頭,發現對方沒打算回首看她,才出聲說:「沒有。是我姑姑的舊識?你也是常陵國人?」
「我哪兒的人都不是。我,是穿越時空過來的。」
「啊?」
楚雲琛淡笑,喃喃道:「開玩笑的。以前有個人說,我也算是穿越來的。」
這些話聽得鄒儷一頭霧水,不知該回些什麼,只好進廚房找鹽來醃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