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已經有好久了。
檀妙憐對薛原的每一次打量,都帶著施加傷害的考量。
本來,她潛伏在赤野,就是為了除掉他。從還沒有見到他的時候,她就已經想了很多種方法。見到他之後,這想法越演越烈。
薛原修無情道。他無情無欲無喜無悲,一如燃盡的灰。
那麼,對自認了解人性的檀妙憐來說,他便不是人,而是一個未知的黑洞。
她有很大的興趣,向這個黑洞扔一切她能想到的東西,就為了看他的反應。
對他好,對他壞,逗他開懷,誘他焦急,惹他發怒……
她向他扔一切,而他全部無動於衷。
後來就只剩下她作為一個凡女暫時還不能做的事了。
傷害他,折磨他,殺害他。她要看到他的痛苦。
她焦急地等待著傷害他的時機。
現在,她得到“他”了。
但疼痛並不能使變成傀儡的薛原皺眉。她在他胸口咬出了血痕,他的反應是變得更硬。
檀妙憐臉上浮現出微妙的回憶。這是第二次。
她摸索著,用掌心磨蹭他,指尖搭在前端描畫。
他還沒活過來的時候,她有的時候也會摸一摸這裡。倒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只是這個器官和天劫的時候有差別。
不只是那些猙獰的魔化肉刺消失了,上次她剛看到的時候,這裡就是硬的。而屍體狀態的他,才是正常狀態。
難道他的心魔劫是情慾?
她後知後覺,此後卻常常想起,有時難免會有些不解和隱約的憤怒。
他對誰有情慾?她明明曾經引誘過他,他卻沒有動容,甚至有十五年不准她接近他居住的宿幽堂附近。
回憶又讓她不快,她用指甲在頂端的精孔用力一刺。
“……”他劇烈地顫了一下,撞在玉棺上,發出悶響。
檀妙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在這方面,只是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能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
竟然……
巨大的懊悔包裹了她,她一邊懊悔一邊笑,伏在他胸口無法自控。應該早點想辦法強姦他——但是天劫前的他全無破綻,她做不到。
現在也不算晚。
她的笑聲和氣息拂在他的胸前,薛原突然扭頭看她。
檀妙憐不假思索地把他的臉推回去面壁。
“不能看。”
傀儡聽從她的吩咐。
難以言喻的急切令她匆匆解開了裙子,來不及做更多,也不想做更多,她只想把他吞進去。
失敗了三四次,終於艱難地有了一個成功的開頭。
她很疼,曾經的疼痛記憶也讓她無法鬆弛,嵌入一小半,挫傷的疼痛讓她雙腿發抖。
她跪在他身上,雙手撐住他的胸口,忍耐著想辦法。
她的呼吸在顫抖,目光四處尋覓,落在他的側臉上。
他的嘴唇緊緊抿著,側著臉眼睛半垂,長睫抖動不停,陰影蓋住淺灰色的瞳孔。
沒有她的命令,傀儡不能看她,不能動。
“薛原。”她說。
他的目光立刻轉到了她臉上。
檀妙憐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貪婪可怖的表情。
但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發現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執著地望著她,高處的燭光落在他眼底,彷彿灰燼中燃起一點搖曳的光。
她耳語道:“摸我。”
讓我看一看,慾望,能讓你做到什麼地步。
傀儡不假思索地抬起手。
他的手落在了她發頂。又滑落到腦後,最終停留在她的頸后,鬆鬆半握。
檀妙憐一時間陷入了困惑。
他摸了……她的頭?
等到她回過神來,發現她已經落進他懷中。
後續的一切變得離奇。檀妙憐不理解。
她回想了一下,只能想起她趴在薛原胸口,她看著他的鎖骨,仰起頭看到他的喉結在滑動。
他單手撫在她的背上,隔著紗衣,有時滑過她的脊椎,有時停在她的肋骨。
她的腿麻了,完全支撐不住,全部坍塌在他的身上。他用另一隻手抬起了她的右腿,然後一切變得前所未有的順利。
她好像踢倒了玉館旁邊矮桌上的香爐,香灰灑在地上騰起來,一切都霧蒙蒙的,香味馥郁得令人窒息。
……薛原的手也沒有那麼軟,捏的她有點疼。
最後她很不清醒,想要咬他,但是目光所及,傷痕纍纍,無處下口。
她攀住他的脖子,往上爬了一步,咬他的側臉。
他滑出來大半,按著她的腦後跟了一下,把她頂得沒了力氣,鬆了牙關,嘴唇微啟,歪斜地貼在他唇角。
他的睫毛蹭過她的臉。
……
玉棺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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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萬川被囚禁了三日,這三日十分艱難。
三年了,他一直在想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父在渡劫期已經停留了許久,只是因為大師兄一時之間修為難以突破,才壓制了百年。
大師兄突破後接管赤野,一切都安排得周到妥帖,師父才放心修行,告知他們五十年後飛升。
準備是萬全的,沒有任何紕漏。
渡劫當日,劫雷聲勢浩大,赤野四子率眾人退行千里,結陣護法,阻止不明修士闖入,干擾師父渡劫。
劫雷九十九道,皆被師父攔下,心魔劫三天三夜后,天上甚至出現了仙界霞光。
師父明明渡劫成功了。
但後面卻沒有飛升異象,劫雲也漸漸散去了。
眾人再去查看,師父不知所蹤。
莫萬川平生最得意自己的運氣,但自從三年前師父渡劫失敗,他就一直恨自己——
他應該跟師父一起渡劫!不應該跑那麼遠圍觀!
該發揮作用的時候不起效,他要這運氣有何用!
所以,這次偷聽到了師父在魔淵天魔宮的消息,他立刻就來了。
大師兄不知變通,二師姐優柔寡斷,四師弟婆婆媽媽,營救師父全得靠他。
但是他順利找到師父了,師父竟然打他!
莫萬川這三天在屋子裡不眠不休,如拉磨的驢一般轉了一萬八千三百二十圈,鋪的青石磚都磨平一層。
他想不透!
白衣魔女打開了門:“天魔女傳召。”
莫萬川擼起袖子就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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