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作(婚後) - 遷怒

蔣家的二樓,分佈著三兄妹的卧室。
蔣承澤、蔣承宇結婚後都住在外面,但春季、中秋等假日的時候,還是會留宿家裡的,因此房間一直保留著,每天都有人打掃。
余敏推開蔣承澤的卧室,從衣櫃里取了個行李箱就開始收拾東西。
離婚的事反正已經被發現了。
她索性無所顧忌,埋頭就開始收拾東西。
林嘉青想幫忙又覺得立場不對;愣愣地站在那裡,幾番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余敏。
林嘉青這才開口:“大哥是不是出軌了?”
“?”收拾東西的余敏詫異地轉頭,“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那他為什麼提離婚?”林嘉青不解。
余敏收拾東西的手放慢了速度:“離婚是我提的。”
“其實這些天他一直在爭取,爭取令我改變主意,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媽面前攬下這事兒,可能是希望還有轉圜吧——”她道,頓了下,彷彿在嘆他的可笑,“不過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林嘉青用了半晌消化掉她的話:“那你為什麼想離婚呢?”
余敏沒說話。
林嘉青又叫了一句:“大嫂……”
余敏這才轉頭看她,停下手中動作:“嘉青,如果,我是說打個比方——你老公心頭一直住著另一個人,娶你只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為了傳宗接代。而你無論怎麼努力依舊走不進他的心裡;在他心頭,更緊張、更在乎的永遠是另一個女人,你能接受嗎?”
“……”林嘉青頓時沉默了。
她不由想起之前蔣承宇臉上閃過的慌亂。
白月光什麼的,哪怕只是存在過就足夠讓人心梗,要是一直沒放下——
那後來的人得多難受啊。
“你是說大哥心裡有別人?”林嘉青還是不太相信,“可我覺得大哥也很緊張你啊。”
“你指住院那陣?”
“平時不也……”林嘉青反駁,可仔細想想蔣承澤平日里對余敏態度確實不算好,只好又生硬地轉口,“可……你之前不是還懷孕了嗎?”
至少床上很和諧吧,林嘉青想。
余敏卻哼笑:“男人嘛,心裡想著一個,不影響他睡另一個。”
林嘉青想到剛結婚那陣蔣承宇的表現,一時竟無法反駁。
正好蔣承宇的電話打進來,她猶豫了下,按下掛斷鍵;又垂下眼嘆氣,嘆息聲里全是煩惱。
余敏的目光在她臉上和手機上轉了兩圈:“嘉青,你想喝酒么?”
林嘉青以為喝酒,頂多是在家裡開瓶酒,陪余敏在窗邊小酌兩杯。
當調酒師把兩張餐巾紙放在吧台上,把她和余敏要的雞尾酒放在上面,而余敏端起酒杯一口吞掉。
林嘉青才發現——她想象中的喝酒還是太文藝了,太保守了。
“大嫂,你跟大哥怎麼認識的啊?”她見余敏明顯一副買醉的姿態,越發好奇余敏和蔣承澤之間的故事,忍不住開口問道。
按照她所知道的資料,蔣承澤和余敏從小學到大學,都是不同的學校,余敏畢業后,就職於的電商平台和蔣氏也沒有業務往來——
林嘉青實在猜不到兩人的故事是如何開啟的。
余敏轉頭就對上她困惑的目光。
喝下的酒精流竄在血液里,讓她有種反常的,想要將一切傾吐出來的慾望,她苦笑道:“我啊,其實很早就認識蔣承澤了,只不過他不知道而已……”
“那些年,我一直通過曼曼暗中窺探著他——”她說。
“曼曼是誰?”林嘉青打斷她。
“蘇曼,我們的共同好友。”余敏笑,旋轉著她猩紅色雞尾酒,“你不是好奇我們怎麼認識的嘛,就是蘇曼連接了我和蔣承澤。”
“那時候,蔣承澤和蘇曼其實是相互喜歡的,只是蔣承澤不知道,蘇曼喜歡的並不止他一個……”
余敏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故事很老套,就是一個愛上朋友的追求對象的故事。
或許是被余敏感染,或許是余敏擅長講故事,娓娓道來的敘述中,林嘉青的心情也跟著起伏,等余敏講完,她眼淚都險些出來了。
“他們男人一個個都是喜歡自我感動的東西。”
“喜歡一個人就去追啊,要麼抱得美人歸,要麼死心,心頭想著一個又娶另外一個算什麼?”
“還扮什麼深情,裝什麼無辜。”
…………
她忍不住吸著鼻子痛罵,一開始罵的是蔣承澤,後來就變成了蔣承宇。
想到他一邊忘不了白月光,又一邊對她“甜言蜜語”,林嘉青乾脆把對蔣承澤的遷怒也一併算到他頭上。
當蔣承宇的電話打來時,她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掛斷鍵。
蔣承宇再打,她再按。
如此反覆三四次,她終於不耐煩地接起電話,怒氣沖沖朝那邊人道:“別打了,我睡覺了。”
“睡覺了聲音還這麼精神?”蔣承宇。
“……”林嘉青一時語塞。
“大嫂跟你在一起嗎?”蔣承宇又問。
“沒有!”林嘉青果斷回答。
可旁邊余敏和調酒師談話的聲音卻通過聽筒傳了出去。
蔣承宇一瞬間便肯定了兩人在一起地事實:“你們在哪兒?”
“愛在哪在哪兒,是我們的自由。”林嘉青嘴硬的懟了一句,連忙掛斷電話。
不足一分鐘的通話。
蔣承宇還是通過手機那頭的嘈雜,推斷出來——兩人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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