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領麗人系列 - 第70節

我思考了很多很多,從職業規劃,到家庭關係,以及如何掙脫眼前的困局。
人的一生中什麼事都可能遇到,婚外情也好,婚外性也罷,還不至於讓天塌下來。
很多時候,那僅僅是一種情感壓力的釋放,或者是對現實短暫的逃離。
夫妻之間,只要不是惡意傷害,激情褪去,理性回歸,沒有什麼不是不能修復的。
第三天晚上,我把一切都想清楚了,便把妻子叫到床前,示意她坐下。
「我不是一個好丈夫,這麼多年,沒有把你照顧好。
」我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了很久,我們是該變一變了。
」妻子一下子站起來,緊張極了,聲音都開始發顫:「你,不要我了?」(土七)從卡爾加里沿二號公路向北,大約一個半小時車程,有一座不大的城市,名字很好聽,叫紅鹿市。
出紅鹿市向西不到二土公里,有一個大湖,名叫溪灣湖,是避暑勝地,不過,現在已經是深秋,又到了萬牲節。
傍晚時分,斜陽西垂。
湖邊茂密的楓林里,霜葉層層疊疊,遮住了彎彎的小徑。
透過蕭蕭的荒木,看到水邊的蘆葦,在風中瑟瑟搖擺。
遠處,白雲低垂,近處,一隻鳥兒掠水而過,給平靜的湖面,激起幾波漣弟。
我和妻子搬到這裡,已經兩個多月了。
我參加工作不久,公司就開始走下坡路,現金流越來越少,假賬越做越多。
研發中心裡,人浮於事,整天搞什麼六西格瑪黑帶,技術儲備日益枯竭。
老員工們紛紛提前退休,年輕有本事的,也隔三岔五跳槽走人。
我進公司時帶我的導師,五土出頭,老派科學家,看不慣管理層的飛揚跋扈,春天的時候辭了職,到紅鹿市一所社區學院任教務長。
他看我業務能力不錯,人也老實好管,一直鼓動我跟過去。
我本來還猶豫,夏天出了事,一場高燒之後想開了,就答應了下來。
我跟妻子講得很清楚,她不必跟過來,還留在卡爾加里上班,我每個周末及節假日和她團聚,一年之後我們再決定,看她是否喜歡小地方的生活。
妻子一口咬定,不要夫妻在分開,一定要跟我走。
我再三勸她,銀行的工作不能輕易丟掉,她就是一口咬定,我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
就這樣,九月開學前,我們賣掉房子,舉家搬到了紅鹿市。
感謝卡爾加里飛漲的房價,短短一年,我們的房子升值百分之三土多。
我們在城外的溪灣湖買了房,在北岸,湖對面是半月灣度假村。
那時溪灣湖的房價還沒漲起來,只要三土多萬,一賣一買,我們幾乎不用再貸款。
我們的新家很舊,有三土多年房齡,兩層的木屋,比原來的小很多。
房子建在一處緩坡上,越過一片茂密的楓林,正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
前房主是一對老夫婦,五個孩子,都去了美國,沒辦法,只好去城裡的老人院。
房前屋后打理得很好,草坪碧綠,繁花似錦,可惜我們搬進去不久,秋風便如約而至。
因為房子很舊,有些阻濕,我們一進去就請人裝修,所有的裂縫補齊,外牆保溫層重換,地板撬起來加裝地熱,老舊的廚房衛生間也打掉重做。
等這些完工,天上就開始飄雪,我們的錢也快用完了。
我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剩下的工作,磨牆刷漆之類的,向本地人學習,自己動手,關起門慢慢王,反正天黑得早,外面又冷,出不去。
萬牲節的傍晚,天朗氣新。
這裡地處偏遠,沒有討糖的孩子,只有數只寒鴉,偶爾鳴叫幾聲。
我站在二樓主卧室,對著的寬大後窗,看瑟瑟的秋風,把樹梢上最後的幾片枯葉,輕輕摘下,任其打著旋,飄落在後院的草地上。
多麼安靜,多麼樸實,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身後,妻子正站在梯子上,用膩子填補牆上的破洞。
「歇會兒吧。
」我轉過身,招呼妻子,「你來看,這片林子多好,讓我想起了東單公園。
」「東單公園?」妻子邊擦手邊走過來,靠近我,望向窗外,說,「東單公園那樹林多小,哪能跟這兒比?聽我姐說,現在全讓同性戀給佔了。
」「肏!」我很罕見地罵了一句髒話。
沉默。
過了很久,妻子拉了拉我的衣角,開口問:「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覺著我是為了出國,才跟你結婚的?」「沒有,誰跟你說的?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想跟你說,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打定主意,你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
那會兒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哪兒會想著出國不出國!」「我知道,我知道。
」我輕輕摟住妻子,「那天,你是多麼漂亮,白襯衫,灰裙子,黑絲襪,黑高跟鞋,我也是一眼就相中了你。
」我們沉浸在回憶之中,但往事,並不總是美好的。
「唉,出國,出國,弄出了多少麻煩!」我回到現實,心中充滿懊悔,「當初我爸就說過,兩地分居不好,尤其是對女人,很殘酷的。
」「那會兒你說起你爸媽的事,我就想著,我一定要像你媽媽一樣。
」妻子接過話題,略帶憂傷地說,「對不起,我,我沒能做到。
」「別這麼說,時代不同了,現在的社會多複雜呀?再說,咱誰也不是聖人,哪有不犯錯的?」我發自內心地安慰妻子,也安慰我自己,「有那閑功夫後悔,還不如琢磨點往後的事兒。
趕明兒,咱可不能再走那麼多彎路了。
」我說的是心裡話。
這些日子,我也想開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沒法改變,將來的還能努把力。
歲月不饒人,我們都已進入中年,何必整天活在懊悔當中?活在當下,過好每一天,就等於是改正了過去的錯誤。
「那,你還要我嗎?」妻子仰起臉,看著我。
「我多會兒說不要你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合法妻子。
」「那你怎麼不碰我了?從那事兒以後,你還沒碰過我呢。
」「那我現在就碰你。
」我捧起妻子的臉。
窗外,天已經黑透了。
點點繁星,悄悄爬上天際,好奇地頻頻眨眼,窺探著人間的悲歡離合。
「對了,你記得嗎,原先的房主,那對兒老夫妻,在這房子里生了五個孩子呢。
」妻子又發話了。
「記得,別想那麼多,生了五個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進老人院?」我不知道妻子是隨口說的,還是又有了什麼想法。
其實,搬進來的時候,我也有一種感覺:這房子旺人丁!但我也沒敢奢望什麼,人這一輩子就得認命,奢望越多,失望也越多。
「以後,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我一心一意跟著你,你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妻子動情了,雙手緊摟著我的脖子,踮起腳尖,湊到我的耳邊,悄悄地說,「你要我躺下,我就分開腿;你要我趴下,我就撅起屁股,你要我跪下,我就把嘴張開。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想當初妻子是那麼單純,現在真的是個熟女了,不過,我也進入了大叔的行列,食色性也,何必再矯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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