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島的人 - 離島的人 第53節 (1/2)

不過應春和同任惟所了解的那些畫家不同,不領會任惟的好心照顧,輕挑了下眉,戳穿任惟拙劣的演技,“你不是都看見了?”
任惟只得承認了,笑笑:“我以為,你不會喜歡被看出來。”
“別瞎猜。”應春和聲音淡淡的,“像我這種不是天賦型的選手,畫不出來或者畫得不好都是常有的事。”
在畫畫上,應春和向來不覺得自己是天賦型的,頂多是有那麼一些天分,更多的來說,他能夠有今日的成就全賴他足夠努力,看得見看不見的時候都有在好好畫畫,精益求精地練習。
雖說這幾年是畫得比從前少,除去靈感沒有之前那麼充足這一客觀原因,更多的是因為他手腕的傷,每天能不能畫,能畫多少,他心裡得有個度。
手腕剛受傷的時候,他就開始嘗試用左手畫畫,起初磕磕絆絆的,畫出來難看得要命,說是孩童剛習畫的作品也會有人信。後來漸漸畫得像樣了一些,但到底沒有用右手畫得那般精細,平時用用可以,真正想畫出一幅好畫來卻是做不得數的。
如今沒法用右手畫畫的日子,他都有在心裡好好構思能夠用右手畫了的時候,該畫些什麼。這會兒他心裡送給許連豐的那兩幅畫的草稿已經定好,只是要送去參賽的卻遲遲沒定好。
總覺得,既然是要拿去參賽的,那勢必得用他較為滿意的畫作才行。
可要在一個月內畫出一幅滿意的畫作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眼下,若要參加比賽,那麼擺在應春和面前的只有兩個選項:
a、在一個月內畫一幅新畫去參加比賽。
b、用當年那幅沒有展出的畫去參加比賽。
否則,他就只能選擇不參加比賽。
雖然知道應春和這是實話實說,任惟聽了心裡卻不大舒服,很是孩子氣地道:“我不這麼認為,在我看來,你就是天才小畫家。放輕鬆,你一定會畫出非常好的畫的。”
應春和失笑,但很快又搖搖頭,“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天才畫家這樣的名頭我可擔不起,我又不是沈流雲。”
若非要說如今國內在世的印象派畫家裡有誰擔得起“天才畫家”這個頭銜,應春和認為只能是沈流雲,他的師哥,畫壇的傳奇人物。
應春和是上了高中才開始系統地學畫畫的,而在同等年紀,沈流雲已然成名,不可謂不天才。
哪料任惟聽完應春和口中沈流雲的名字面色有幾分古怪,欲言又止。
應春和瞥他一眼,“怎麼了?”
“你認識沈流雲?”任惟問他,神情有幾分猶疑。
應春和點點頭,“我叫他師哥,不過關係算不上很熟,一般般吧。”
畢竟沈流雲那樣的人物,跟應春和相隔得不是一點半點,他可不好胡亂攀親。
但是任惟的神情依然古怪,絲毫沒有放鬆下來,聲音悶悶的,“沈流雲長得很好看。”
應春和怔了怔,他當然知道沈流雲很好看,但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見應春和沒反應,任惟又補充了一句,“他還是個gay。”
說到這了,應春和總算反應過來任惟這是在鬧什麼,實在沒忍住笑,“你想什麼啊,我跟沈師哥怎麼可能?再說了,他不是有戀人嗎?”
沈流雲的性向並不是秘密,起碼他本人從來沒有想過要隱瞞,跟人戀愛了之後,也從不避諱些什麼,上過好幾次新聞。
這下,任惟總算確認了一點,恨鐵不成鋼地咬咬牙,“應春和,你是多久沒上網了?他早分手了。”
“啊?”應春和呆住,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八卦砸中,下意識想要去拿手機搜索。
任惟卻攔住了他,心情看起來有所好轉,“我現在相信你跟他真的不怎麼熟了,那些新聞就別亂看了,影響心情。”
應春和想想也是,那些營銷號每次都會誇大事實,或者編造一些根本莫須有的謠言,看那些實在沒什麼意思,倒不如他自己有空了去問候一下沈流雲。
“啪”的一下,任惟在應春和面前打了個響指,將人的魂給叫了回來。
他頗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夠了,應春和,你都想了十分鐘的沈流雲了,不許再想了。”
“什麼啊,我就隨口一提的事,明明後面都是你自己要問的。”應春和好不冤枉,哪裡是他要去想沈流雲的?
“好,那現在開始,不許想他了。”
任惟雙手捧住應春和的臉,懲罰似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帶有情緒的吻,有些重,沉甸甸的愛意砸下來,砸得應春和有幾分頭暈。
這下應春和哪還有空去想別人?
全讓眼前之人給盡數佔據。
他的腰抵上身後的桌子,磕在邊緣的位置,有點硌。可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那點硌又被酥麻的電流感取代,從尾椎的部分一直往上攀。
這感覺太過於刺激,有時候會讓應春和忘了要如何呼吸,臉因此漲得很紅,小麥色的肌膚少有的顯出艷麗。
任惟跟從前一樣會接吻,或者說更會了。
應春和的嘴唇被他親腫了,咬破了,模模糊糊間聽到窗外好像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沒完沒了似的,跟任惟的親吻一樣沒完沒了,無休無止。
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去了床上的,落雨的聲音漸漸遙遠,聽得不清晰,倒是奧利奧撓門的聲音更加清晰,想進來,但裡面的人都沒空搭理它。
任惟暫停動作的時候,像是進行到關鍵時刻卻突然按下了暫停鍵的影片。
應春和沒反應過來,見任惟要起身,下意識地去抓他的手腕,急急地問他:“去哪?”
見他這樣急切,任惟臉上明顯堆滿笑意,卻還假裝矜持地彎彎唇,說:“去拿東西。”
拿什麼東西呢?當然是任惟在超市裡跟掃貨一樣買回來的五顏六色小盒子。
應春和的臉更紅了,哦哦兩聲,鬆開了手,讓任惟去了。
任惟從房間離開后,應春和翻了個身,臉埋進枕頭裡,滾燙的,想起自己從超市回來的路上還堅定地跟任惟說,今天不跟他試,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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