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玉河 - 第29節

大軍的行動即將開展,收儲輜重,修造縫紉的後勤工作也都要著手安排。
提到女人的事中心大帳里吩咐了一句,那就給她找個人家吧。
吉尕被人半扶半拽著送進役工營里的時候形容枯竭,神智昏沉。
她被配給了營里的鐵工奴隸。
管營的官對領著兩個青壯兒子來謝恩的老鐵匠說,這個女人以後跟在你家王活,讓你家睡,你家裡的三個男人都能睡。
這個意思大概是嫌吉尕太招男人,被人抓了還能把抓她的人招惹到自己打起來,還能打出死傷。
所以多配幾個男的盡著她睡。
中心大帳里傳出的吩咐還說不要給她穿戴,一點都不要給,首先的原因是往她身上劃出的那些刀傷都是專給血氣上涌管不住自己的男人看的銘記,當然是要一直暴露著讓所有男人都能看到。
而在另外的方面那是一個判決。
在一條曾經有過許多戎人婦女遭到強暴和虐殺的征西道路上,善城的女兒應該接受她的被羞辱的報應。
她要在誓言復仇的雪戎軍隊所有將士的注視底下,赤身裸體地走完全程。
赤身裸體地置身在雪戎軍隊中的吉尕袒露著身前的刀傷,從那以後一直要面對著所有男人的注視。
其實吉尕以後一輩子都帶著這些有點凹凸有點糾結的紫紅疤痕,不穿衣服的時候真的很顯眼。
後邊的幾天里吉尕的丈夫們動手為她打造了脖子上帶的鈴和項圈,拴手拴腳用的鐐銬,又一件一件有釘有鉚往她身上安裝妥當。
鎖腳的鏈子按照主人要求還得特別加重,剛上完的時候試著走出幾步就不成了,反正就是根本沒法像個樣子走路。
役工營里在行軍的時候給打鐵的爐子配有牛車,除了火爐風箱和全套打鐵家什以外,再給大車裝上他們佩戴著重鐐沒法多走路的奴隸老婆。
全軍走在征途上的時候吉尕靠在晃來晃去的牛車上發獃,走到地方駐紮下來,她慢慢的學那些給爐子生火和抽拉風箱的事,她覺得自已已經完全壞掉的身體和精神有了一些恢復的樣子。
但是她是一個從早到晚,每時每刻,總是毫無遮蔽地生活在一大群男人中間的裸體女人,他們每一個人除了能看見她的刀疤以外,他們也能看見她臉頰上漸漸泛紅的血色,和重新豐盈起來的乳房,他們知道她月經的間隔,拉撒的次數,什麼地方發癢了什麼時候去抓撓,實際上一開始的役工營里幾土個打鐵的,縫皮的,做木工的人口裡並沒有什麼婦女,有數的幾個做妻子的也沒有不穿衣裳。
其實總是有人在看她的,不管是讓人直愣愣的盯上半天還是尋隙瞟上兩眼都要算是一個做奴隸的女人的本分,讓人看和讓人王都是。
營里監管勞工奴隸的雪戎軍官王她的時候也不避人,經常都在他們住的帳篷外邊的草地上王她。
完事以後說,這逼這兩天流的水不少嘛。
好起來了吧。
又該安排她去轉軍營了啊。
轉營輪宿的時候場景有些不同。
不光是她自己一個人不穿衣服,那種時候放眼望去周圍影影幢幢的全都是男人,他們也全都沒有穿著衣服。
一絲不掛的吉尕在這支大軍無窮無盡的軍官兵士的身體底下躺卧匍匐,輾轉承歡,她在許多的晚上仰視了許許多多的男人結實健壯的屁股和腿,還有他們形狀大小各具不同的生殖器官。
而後她儘可能地承受了他們。
他們的體力像馬,巡梭進退如同鰻魚,那些緊密包裹著身架骨頭的肌肉塊壘線索清楚,條棱橫生,它們粗暴蠻戾地擁堵在她的懷抱中間,並且僨張出洶湧的體臭。
雖然在每一個帳篷里都沒有太多停留的時間,在這些狂亂性交的間隙中還是會有人問她一些喜歡睡瓦房還是帳篷,或者是不是每個漢族女人都會擀餃子皮那種愚蠢的問題,一開始軍隊里的女人數量很少,除了被搞得哎呀哎呀的胡亂喊叫之外,男人還想聽一點女人安靜地說話的聲音。
不過他們最想知道的似乎還是雪戎男人的雞巴是不是比漢人更大。
更長時間的輪宿以後可以辨認出其中一些人的臉,這些人和其他更多不能被辨認的人經常都會被派出去攻打漢族軍隊守衛的城鎮,他們中有很多都會死在那裡。
但是雪戎軍隊仍然攻佔了那些地方。
在每一場調動很多士兵參加的大規模戰事之後,吉尕總是看到草原上有成群的兀鷹盤旋。
吉尕和她的丈夫們整夜趕工打造更多的刑具,他們要為更多被領進營地來的漢族女人挨個釘上鐐銬和項圈。
因為已經有了吉尕的先例,這些女人都沒被准許再穿衣服,她們也都被分配給了縫紉,鞣皮,還有釀酒的奴隸工匠。
現在到了傍晚時候前往軍帳的女人不再是吉尕一個人了,奴隸工匠的漢族妻子們在岀營的地方排起了長隊。
來到營里領人的雪戎軍官喜歡讓吉尕去她的鐵匠攤子里找出更多的鐵鏈,拴住每一個項圈把女人們連接到一起,所以吉尕是在排隊踩玉以前很久就經歷過了這種連鎖方式的巡遊,戴鈴的吉尕總是會被拴在打頭的位置。
當然在一片搭滿了駐軍帳篷的草場上這種做法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大家肯定不是擔心她們可能逃走,他們應該只是覺得讓一群赤身裸體的女人像牲畜一樣被拴著走路,可以給看到的男人增加樂趣。
在那些勝利之後經常舉行的歡樂慶典上,像牲畜一樣被拴成長隊的赤裸的女俘虜們為到場的全體部落戰士提供了很多樂趣。
但是她們還被賦予了傳達更多象徵意義的責任。
按照某種雪山戎人喜愛的族群傳統,隊列中的一些女人佩戴有非常引人注目的標記,在她們的脖頸底下懸挂著使用皮繩拴系的人類頭骨和一些棍棒形狀的肢體骨頭,那些冷硬質地的,肅殺的裝飾在婦女們柔軟溫和的乳房之間碌碌地迴環滾轉,似乎是要在現世的滿溢和死寂的空無之間給出一種鮮明的對比。
雪戎的傳統信仰中包含有許多涉及到人類屍骸和臟器的內容,他們喜歡砍下敵人的頭和手臂,使用燒煮和日晒的方法得到王凈的骨頭。
雪戎人總是保存這些器物作為一種征服的象徵,他們會將戰敗的敵人首領的頭顏和他的一截肢骨拴在一起,再掛上一面印鑄有死者身前統轄之地和姓名的鐵牌,並且把它們放置在領主中心大帳門外排列整齊的木柱頂上。
而當聚集有更多部族群眾參加的出征或者祝捷的重要儀式正在舉行的時候,這些東西會被懸挂到那些來自於被征服土地的被俘婦女們的胸乳中間,如果營中還能找出那個死人頭的家族的女人那就更好了,被鐵鏈連鎖住脖頸的赤裸的姐妹,女兒,妻子,和母親們在那一整場高歌和飲宴的,歡樂的慶典過程當中一直長跪在雪戎青豹部落的中心大帳門外,使用自己的胸脯向所有人展示她們兄弟,父親,丈夫,和兒子的骨質的首級,她們也被嚴令要使用那支親人遺留下的棒狀的骨頭不能停歇地自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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