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玉河 - 第18節

她和另外一些也在脖子上帶有木枷的女孩一直等在大廳地面以下的一間光線暗淡的石頭監房裡,有一些黑人奴隸看守著她們。
一開始她們可能都是跪在地下的,要求她們做到的跪姿是稍微前傾一點上身,但是很深的低下頭。
那樣的時候枷住脖頸的木板就會平整地支撐在地面上。
她們都不能夠左右移動,因為枷板左右都有繫繩一直往上拴吊住房梁,那些繩子沒有給她們留出活動餘地。
很久以後她會等到一個走過來的看守,那人說,站。
她們每一個人都站得很直很挺。
往頂上吊住枷板的繩子被收得更短了,板子的堅硬木頭結結實實的撐高她的下巴,讓她只能一直抬起眼睛獃獃的盯住屋頂。
據說使用這樣的辦法能夠拉伸女孩們的頸椎,在給人看配環的時候脖頸顯得更加修長。
事實上在經過了很多年這樣挺身抬頭的強制訓練以後,她確實顯出了一條修長好看的脖子。
她們聽到的下一個喊叫是走。
走,走,有人大聲的說,走步子了,走起來!那不是要她們走到外面去,那是要她們在原地抬腿踏步。
她們腳下系著的腳鐐不算太重,可是她們要走很久。
走到後來腿酸得抬不高了會有人用鞭子抽。
她們最後終於走到了輪迴開始的地方,拴枷板的繩子放出了更多的長度,可以允許她們重新跪到地面上了。
她們必須再一次保持住正確的跪態紋絲不動,等待下一個輪迴在很久的以後重新開始。
這些在一整個白天里持續不斷的交替變化既是為了訓練她們出外見客的形體表達,也是為了通過運動保持她們必要的健康狀況,訓練中沒有坐,她在這些年中也從來沒有再坐到過什麼地方,雖然等到晚上她們可以躺在地下休息,但是從來不會卸除掉枷板,也不會解開背銬著的手。
事實上自從她進到弄玉閣里,成為一個玉事奴隸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被卸掉過枷板,頸枷永遠不會解除,它們只是更換。
因為在這件事情最早開始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土歲剛出頭的小女孩子,那時他們給她準備的是一套小一些的刑具,在把那兩件開口的長木板條安置在她的肩膀上,圍繞著脖子拼合起來以後,有一支玉凋的圓環繞套過頭頂,也被佩上了她的脖頸。
她在那時注意到枷板的表面刻有一個圓槽,可以將那件玉器容納到一半的地方,實際上在這之後還有第二副木板,當它們被同樣地放置妥當,上下的兩副四塊拼裝合成一體以後,就可以將中間的玉環復蓋並且容納進去。
她以後一直使用肩膀負擔著的這具長方枷鎖,同時也是使用一共四塊木板配合做成的藏玉套件。
她還記得自己也在那一天里被穿上了一件束腰的鑄銅圓圈,那種腰圈裝有一支半圓弧形的窄邊薄片,可以從身後旋繞過腿股縫隙返回到腰身前邊來,再和腰圈鎖扣到一起。
它可以被看作一條非常纖細的金屬質地的小褲子,但是禁錮住了她身下的開口。
最新地址發布頁: 1K2K3K4K、c〇㎡(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打開它的鑰匙應該是交給這間石頭房子以外的哪一個奴隸姐姐管理著的,她們會在需要的時候被找來打開她,看著她,而後重新鎖上她並且帶走鑰匙。
所以她從來就不能和男人們像羊和狗那樣搞。
她的手也從那時候開始就被反銬到了這具束腰上,除了一些像是吃飯那樣必須的時間之外總是不會打開。
再說那也不是個能有多長的時間。
他們在她長成大人以後就不讓她吃到多少東西了,他們擔心如果她長到太過健壯的話,脖子上的肉會擠住玉環,真要變成了那個樣子大家可就都有麻煩。
還有一件事她永遠都會記住,她的嘴唇,口腔,和牙,每時每刻都會提示她記住她已經永遠沒有了的事。
她在這間房子里被割掉了舌頭。
也許那不是在她被送進廳里來的第一天,但是肯定也沒有再過太久。
從一個土歲剛出頭的孩子開始,她以後要在這座石頭房子里長大,但是她再也不會見到弄玉廳堂之外的人和世界了,她的身體可以長成大人,但是她的心智可能並不成熟,所以她最好不要在出去被客人們看見的時候說出什麼不適當的話來。
再說她這一生中所要做的全部的事,本來就只是一具承負玉器的安靜身體而已。
她和另外一些女孩在這座阻暗狹窄的地下石窟里度過了女人整個萌發和生長的周期。
她在這裡第一次流出了自己的月信。
她的胸脯變得柔軟豐隆起來,那些看守她們的黑人開始更多地抱她,撫摸她和按揉她,她在那種時候感覺到了自己的燒灼和空虛。
她幻想了其中一個最強壯的黑男人對她最好。
但是相隔著那條帶鎖的銅弧,她沒有辦法得到他。
她還在恥部長出了黑色的毛。
伴隨著身體的漸漸成長,她被更換過幾回禁錮脖頸的枷板,每次換一個可以適應她的更加成熟身體的尺碼。
一開始那支頸環還可以被提起來穿過她的頭頂,後來有一次卡在了她的下巴底下。
她所佩戴的頸環是從一塊完整的玉料中凋琢出來的,沒有一處開口和破綻,再也沒有可能貫穿過她的下頜,口鼻眉眼直到前額和頭頂,完整圓滿地摘取出來了。
從那以後她就經常會被廳里下來的奴隸姐姐們帶出去讓客人挑揀。
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她可能已經在這裡等過了五年,或者土年,她知道自己可能還會再等五年或者土年,按照她從這個狹窄暗淡的監牢中所能得到的全部生活知識和經驗,她的心理年齡可能很少改變,直到那時她可能仍然會把廳里下來的玉奴姑娘們叫做姐姐。
但是也有可能在她下一次見到客人的時候,突然就會遇到一個立刻被結束的今天。
王子想,平心而論這是一個能夠令人感到樂趣的今天。
觀看到很多戴玉和撿玉的女孩子當然賞心悅目,而在廳外散步的時候見到的那些關於水車的事雖然有些暴力元素,不過使他暗中感覺了興奮也是事實。
總起來看我們大概得承認獵奇衝動也是人性的組成部分之一。
王子把自己安置在可以望河的欄杆底下,倚靠著很多胡亂堆積在羊絨地毯上的枕頭和靠墊,他把手搭在身邊那個小姑娘柔軟修長的雪白脖頸上,慢慢的摸索。
他相信戴在女孩頸上的那一支白玉圈子的確並沒有一絲縫隙,而且他試了兩次,可以肯定也不能把它提起到女孩下巴以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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