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女S無納入) - 騸男前女友,她的共謀犯 (2/2)

但姜思焰渴婚。
朱邪沒有錢把兩個人弄到能結婚的地方,姜思焰也沒有——再激情的浪漫,都抵不過一個現實的句讀。
有多少年沒見面了呢?竟有十年了。
這幾天,其實她們常常在醫院的走廊擦肩而過,偶爾相視點頭,沒說過話,手機上通信也只是公事公辦的合謀。
她們畢竟都不年輕了。
朱邪默然望著姜思焰,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這是第幾胎?怎麼拖到這麼晚。”
“頭胎。”
“接近高齡產婦了,要注意安全……”
“哦,可我今晚想和你上床。”
聽見這話,朱邪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姜思焰身邊,伸掌托起她的下頜左右看看,動作是溫情的,開口卻是嘲笑:
“有男人在你產道進出還不夠么?不覺得他才是你孩子么?他一會想回你這娘胎,一會想往娘胎外逃,進進出出只顧自己快活,逼你表演高潮。可憐陰蒂日夜落在冷空氣里寂寞,現在想找我?可惜,我有醫德,不幹孕婦。”
朱邪不再看她,從茶几下拿起物理康復用的一次性拖鞋,把鞋踩在腳下,就這樣走了。
姜思焰在她背後輕笑起來:“你有個屁的醫德!”
踩著拖鞋走到停車位,朱邪回頭望去,康復治療室慘白的燈還亮著,亮燈的窗在漆黑的夏夜裡像塊橡皮擦,擦盡了回憶的全部激情。
她想起脫去涼鞋后,姜思焰腳腕上細細的紅痕,轉身去小賣部拎了根冰棍。
邪祟強烈的領地意識爆發了。從前的戀人,帶著被別人標記過的氣息進入她的領地,不可能不感到冒犯。
想見一次她老公。
森白的牙齒一咬,連著冰棍棒一同咬斷了。
朱邪給自己放一天假的計劃泡湯了,連個懶覺都沒機會睡,大早上被翟星的白痴經紀人撥電話吵醒。
一個小男人在聽筒里一會罵,一會哭,說他家藝人舌頭爛了要醫院負責,又說都怪他沒給翟星的男模舌頭上個保險,扭捏作態好像喜劇里的丑角。
朱邪的起床氣消了,帶著看樂子的心情兜著風飆車去上班。
進了病房門,當先看見病床上翟星緊張的小貓臉,旁邊立著個中長捲髮一米六的纖瘦男人,大概就是經紀人。
“我是主治醫生,來看患者的情況。”
“看男科怎麼還治出口腔病了!”經紀人當即叫起來,喊到一半看清是女醫生硬把臉轉回去,改成對著翟星吼。
那不和女人一般見識的態度,熟,熟得很。
“無關人士都出去吧,還是那句話,不想好好治病隨時可以轉院。”朱邪十分淡定,還有閑心瞥一眼翟星握在手裡的手幅。
正是昨天勒他的那條。
聽見轉院二字翟星手裡的無紡布緊了一緊,伸長脖子趴到經紀人耳畔,不知說了什麼把人勸走了。
等病房裡只剩兩人,翟星才惴惴不安地說:“醫生,我做噩夢了。”
朱邪挑一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夢見粉絲想殺我,醒來就看見床頭這條手幅……醫生,有私生跟蹤我!幫我查查醫院的監控。”
朱邪蹙眉盯著他不說話,直盯得他汗毛倒豎,才說:“送出去的禮物還能往回收嗎?”
翟星不明所以,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朱邪指一下手幅道:“它不是你昨天送給我的嗎?”
“怎麼可能!”
姜思焰在這時正巧從門口路過,被朱邪叫住問:“姜會計,你記得這條圍巾嗎?”
她挺著微微顯懷的肚子走進來,大眼睛笑彎成鉤子,回道:“這東西叫手幅,患者昨天給你介紹了半天,你怎麼沒記住呀。”
翟星目瞪口呆,還欲開口,朱邪已經戴好橡膠白手套,捏著他的牙關就把右手食指中指一併插了進去。
“送禮的人都忘了,我居然還專程去看了舞台視頻,浪費時間……治好你的舌頭,你就出院吧。”
醫生姐姐特意看了他的舞台?翟星一眨不眨地盯著口罩上方那雙專註的眼睛,她沒有和他對視,認真地在望他的嘴唇。
溫熱的手指壓過嘴唇,在舌尖舌根前前後後摩挲著,舌乳頭於是一顆顆立起,分泌出津液,緩釋了裂口的傷痛。
也許真的是昨天太緊張了,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翟星的舌頭不自覺勾起,迎合著女人戳點舌側的動作。
他的心跳好快。也許手幅是經紀人收的禮物,自己正好卷進口袋送給了醫生,想著想著,翟星彷彿想起了他把它遞進醫生手心時的觸感。
橡膠的質感竟會這樣柔軟,醫生的手抽出時,他下意識伸了舌尖去追,看見她失望的眼神又連忙閉嘴,再次咬到自己的舌尖,卻不覺得痛。
“醫生,別趕我走……你對我真溫柔,比那些粉絲好,她們對我沒有一點愛。”
朱邪只遞去一個淡漠的眼神——他可真傻,不知道自己能溫柔恰恰是因為無情,而她們有恨恰恰是因為愛過。
翟星把手幅遞到她手心,問:“醫生想去現場看我跳舞嗎?新歌有我領舞的段落!”
“再說吧,我沒空。”
即便這樣說著,她還是接過手幅塞進了白大褂的側口袋,翟星看見自己的一隻眼睛從她的袋口鑽出來,感到了安心。
姜思焰跟在朱邪身後走出病房,落在她背影的視線滿是崇拜。
雲南有一種蠱術,原理簡單,把所有劇毒的昆蟲捉進瓮,讓它們斗殺到只活一個,就是蠱王。
把全天下自詡主人的施虐狂捉進一個瓮,朱邪必將是活到最後的那個。
但她不會等在瓮里變成被人利用的蠱王,她會踩著屍山跳出瓮,咬死投她入瓮的那個人,穿上人皮走入人類社會。
她是徹頭徹尾的邪祟。
昨晚刻意留下手幅,不處理口腔的傷痕,三言兩語就施展完一出煤氣燈操縱,她的獵物逃不掉了。
煤氣燈操縱,又稱煤氣燈探戈,能讓受控方從懷疑自我記憶走向認知失調。
在這支邪祟和倡優的雙人探戈里,始終是朱邪領導著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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