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女S無納入) - 壞女孩,老師教妳釋放施虐慾望 (2/2)

“你被分配給我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師。”
凌晨三點報到的護工,呵,這女人撒謊不打草稿。
來自普通中產家庭的大一學生陳雨鏡,沒有社會工作經驗,也沒空想這救命稻草的詭異之處。
她順桿就往上爬:“老師好!”
這麼清麗的姐姐不可能比她更像鬼吧?陳雨鏡僥倖微笑起來,視線被女醫生格外艷麗的紅唇吸引。
朱邪沒戴口罩,來吃小姑娘怎麼能戴口罩,多不禮貌。
天生血紅的唇試圖勾起回贈一個笑,又放棄了,只是滿意地點點頭,就把視線投向病床上的翟星。
頸間橫陳一條黑底色手幅,正中印著翟星白皙的頭像,裹塑他本人的頸線,好像緊挨著翟星的下頜長出了第二個微縮克隆的頭顱,一睜目一閡目,怪誕而美麗,看得朱邪興味高漲。
“小姑娘,那是什麼?”
明知故問。
非要讓女孩緊張,臉紅,流汗,努力編織謊言,等女孩終於準備張嘴了,朱邪欣賞夠她的表情變化,才自問自答:“哦,是患者的私人物品吧,大概是圍巾。”
又得救了!陳雨鏡拍拍胸脯,手幅是她出門前隨手拿的,她想讓從前的星星陪著她,來告別現在的星星。
朱邪沒有拿起手幅,只是湊近枕畔摸了摸它的邊角,格外留意手幅上翟星的妝容。
妝容是入殮用的,朱邪家裡就有個入殮師,關乎死亡的東西都關乎生命,也就關乎性。
屍首的妝容自然不是給死者自己看的,它迎合觀者的慾望,昭顯觀者的渴求。
而手幅上印刷的翟星,戴著好有趣的妝容。
朱邪回頭打量女孩乖巧的造型:空氣劉海,及腋黑直發,長袖黑襯衫,寬鬆的棕色牛仔背帶褲,氣墊運動鞋。
看似簡潔樸素的打扮,實則方便跟蹤攝影,耐臟,隱蔽,適宜溫差變化,長久站立也不會疲勞。
跟來這麼偏僻的醫院蹲到深夜才現身,真是個有耐心的壞女孩。
朱邪走到女孩身後,站在兩步之外說:“我是個鼓勵學生創新的老師,這裡正好有位需要護理的患者,你有什麼想法,要主動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女醫生的聲音清冽如新酒,有蠱惑人心的力量,陳雨鏡在她的鼓勵下放大膽子看向被白熾燈照亮的翟星。
第一次這麼近這麼久地看見星星,陳雨鏡的雙手微微顫抖。
“護工可不能手抖。”朱邪抬起雙手,扶穩女孩的掌,順勢以拇指揉向她虎口處的合谷穴,“醫患戀有違職業操守,但護工是需要愛的工作。”
“愛!?”陳雨鏡被說中心事,提高聲音叫了一聲,趕忙抬手捂住嘴。
她還愛他嗎?
為了慶祝翟星即將到來的生日,她印了好多手幅海報送給其她摘星人,只收郵費,印多了就跑去和私營奶茶店店主商量,掛在人家店裡做宣傳,附送同樣印有翟星頭像的紙杯套。
年輕姑娘腿腳健壯,在暑熱里一天跑了八家,跑到第九家,竟然撞見星星在買奶茶,以為是自己眼花。
她拍他這麼久,清楚他頭頂發旋的方向,哪怕他戴著墨鏡口罩,也能從任何方向認出他的可愛腦瓜,沒錯,就是他!
第一反應不是撞大運了,是哥哥還不夠火!居然可以親自進店買奶茶,不會造成騷亂。
是啊,哥哥糊得很,胡作非為的糊。
哥哥買兩杯奶茶,鑽進車裡遞給嫂子,自在地拉下口罩打個啵,悠哉的樣子,像已經得到影帝準備息影隱退了。
陳雨鏡在憤怒中打開鏡頭,被噴了一臉車尾氣。
可她至今沒有曝光那張照片,她是不是還愛他?
愛不愛不重要,朱邪早已過了能被小孩青澀心緒打動的年齡,她愛吃冰棍和小姑娘,但也愛養生。
合谷配太沖,平肝熄風,鎮靜安神。朱邪緩慢揉她的虎口,祛她心毒。
祛完男人的遺毒,才好注入邪祟的新毒呢。
女孩終於從心事中被喚醒,問:“星星……不,患者,他得了什麼病?”
“性病,毒素從陰莖上行腐蝕腦神經。”朱邪胡謅著,再前踏一步。
陳雨鏡的身體立刻小獸般怒抖:“他是被別人傳染的!”
“別人不重要,現在只有你的愛能救他。”朱邪循循善誘。
女醫生的呼氣吹熱耳畔,經過有意識的試探和逐步接近,她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從社交距離飛速縮短到親密距離。
陳雨鏡幾乎被她半抱在懷裡,雙手被握著,心的支點被攥著。
“患者頸上的圍巾,是什麼材質?”“是無紡布……”
“拍攝他舞姿的人,愛看什麼?”“愛他的舞。”
“不對!”朱邪提聲打斷她機械的複述,“看清他臉上的妝,你到底最愛什麼?”
陳雨鏡已經完全被醫生圈抱在懷中,朱邪雙腿貼著她的腿,胸脯抵著她的肩,左手團著她的手,右手抬起來,伸出指尖暗示性地滑弄一下她的唇角。
想起來吧,壞女孩,想起來——
在他的所有舞台里,你最愛戰損妝的舞台。
你喜歡突出他情慾特質的剪輯視頻,你看他被女人強幹,或被男人強幹,或看他自己干自己的水仙視頻,總有一種讓你欲罷不能。
你把他跳舞時不經意流瀉的喘息,單獨切下,拼湊成秘密的音頻,在深夜的被子里循環。
聽他發表順位發言時,你期待他流淚,看見他流淚,你的慾望沒有得到滿足,還想看他流血,戰損妝的舞台是粉絲們打投搶定的。
熱度下滑時,你不會承認你期待對家的挑釁,他得變得更慘一點,才能用那獨特的凌虐美留住人心。
美強慘的精髓是慘。
想起來,小姑娘,你是天生的壞女孩,本性有施虐的慾望,是社會的理性馴服了女人天性的暴力。
現在,釋放她……
攝影師的鏡頭,也稱長槍短炮,你扛著武器,暴力就是你的天賦,你凝視他的眼睛就是暴力,它助你挑揀翟星的表情。
只有讓你滿意的表情才能留下,才配讓其她粉絲看見,你還要粗暴地抹平他臉上你不喜歡的瑕疵,填補你喜歡的妝飾。
在你的修圖軟體里,他就是任你擺布的男人偶。
朱邪咬近女孩耳畔:“他臉上的紅色,是什麼?”
“是……血。”
釋放她——
“告訴老師,你最愛他什麼?”
“最愛他流血的樣子。”
陳雨鏡的目光貪婪地落在翟星頸間,橫幅上的翟星定格在浴血昂首的一瞬。
唇角一抹殷紅,頸側青筋跳動。
背景是她後期點綴的:紅煙橫滾,血塵飄腥。
這條橫幅,她以為是今早出門前,在一筒應援物里隨手裝進包的,其實從來沒什麼隨機,人的潛意識,總會幫自己挑選最渴求的事物。
她喜歡他染血的表情,一邊流血,一邊堅強,像被摧折的聖徒寧死不屈……不屈的樣子能進一步激起施虐的慾望。
越是反抗,越是沉淪,她愛看他在痛苦中掙扎,難逃塵網,終究凋糜腐爛。
“真巧,這位患者需要放血療法。”
朱邪前壓女孩的背俯身,雙臂夾著女孩的胳膊前伸,把落在翟星頸右的幅帶通過他頸下穿向左邊,再把左邊的同樣拽向右邊。
然後兩手牽起女孩的雙腕,上移,十指摩挲過她的指背扣入她的指縫。
她攥著她的手握成拳,掌心,手幅兩端頃刻被攥細。
“醫用無紡布延展性很好,適合阻斷毒素上行。”惡鬼在低吟。
來,我們一起,讓聖徒變為倡優。
女孩的手自己動了,推動朱邪的雙拳一起向兩側施力。
手幅上翟星俊美的臉瞬間被拉扁,閉上了雙眼,病床上翟星的脖頸顯露紅痕,眼睫急顫欲睜。
真是個一點就通的,壞女孩。
“做得好,”朱邪溫存地用鬢角揉蹭一下女孩的額角,“你還可以更好。”
釋放她。
在這唯權的死人間,我們早已失去愛上活人的能力,那麼,學會宰制他人總好過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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