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們誰都不可以離開這裡。”馮定遠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你什麼意思。”季博衍有氣無力的說道。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今天做局的人，可遠遠不止陳玄禮一個人。”馮定遠笑著，看著依舊那般的溫和，
“果然…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季博衍嗤笑一聲，大概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相信他會那麼好心的救自己，如今看來，大概是有自己的目的沒錯了。
“看來你還是那麼敏感。”馮定遠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這些人里，也就只有季博衍敢這麼跟他沒大沒小的。
“不是我敏感，是你們忒不是東西。”季博衍毫不掩飾自己對他們的厭惡。
“你可能理解不了，權利這種東西，他就像是毒品一樣，一但沾染上了，就沒有辦法戒得掉，唯一能夠解脫的方法，就是越爬越高。”馮定遠自認超脫，卻早已被自己曾經瞧不起的東西深深的束縛住，人前，他是一個清廉正直的良師，可又有幾個人知道他人後的真面目。
第133章不能殺他
“我本以為我才是藏的最深的那個人，沒想到老師才是真正的表裡不一啊。”陳玄禮算是明白了，原來就連他，也一直被人耍的團團轉。
“現在知道也不晚。”馮定遠拍了拍手，這時候，大量穿著便服的人跑了進來。直接把陸凌遠帶來的人團團圍住。“既然大家都湊齊了，那正好，就一起上路吧。”
“你不敢殺我們。”陳玄禮大聲說道。“如果你殺了我們，你也沒法交代。”
“誰說的，我可以說你們兩股勢力火拚，只要我的身上做了傷，以我這麼多年來積攢的好名聲，自然不會有人懷疑我。”馮定遠攤了攤手，對此表示不在乎，然後一聲令下，那些人集體扣動了扳機，除了陳玄禮，陸凌遠，季博衍和向辰，其他人都倒了下去。
眼見著自己帶來的人就那麼一個個的都死了，他的心裡如同刀絞一般。
“為什麼，他們沒有做過錯事，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陸凌遠握緊了拳頭，眼眶一片赤紅。
“你還不明白嗎？錯不在他們，都是因為你，如果今天你沒有帶他們過來，他們也不會死在這裡，陸凌遠，你的愛太自私了，竟然害死那麼多人。”馮定遠依舊在用言語刺激他，想要加深他的內疚。
“我唯一做的一件錯事就是相信了你這些人里也有很多是你的學生，老師，你何其忍心。”陸凌遠的心裡疼痛無比，朋友的死去，老師的背叛，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天，他的世界卻好像被顛覆了一樣。
“你不明白，沒有人會不喜歡權利，而在這條道路上，總是要有人犧牲的。”馮定遠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有多少懺悔的意思。
“你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難道還不滿足嗎！”陸凌遠從來沒有想過要往上爬，自然也不會有他那樣的心思，更不會為了往上爬而殺掉那麼多的人，做出無法回頭的事。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要的…是絕對的服從，從前讓玄禮當主席，是因為我深信他會聽我的話，可沒想到，他竟然脫離了我的掌控，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這點就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
“你想讓我做一個傀儡。”陳玄禮眯起了眼睛，從前他只覺得，老師之所以對他那麼好，是體諒他的出身，卻沒想到，只是因為他逆來順受的性子。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本可以安安靜靜的做你的主席，可你偏偏不滿足，野心太大，終歸是沒有什麼好處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句話在馮定遠這裡是十分受用的，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自然也不能擋了他的去路。
“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你甚至可以犧牲掉自己的學生。”陸凌遠的心裡就像是墜了一塊大石頭，壓的他喘不上氣來，在他的心裡，馮定遠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老師和學習的榜樣，可是如今他這副嘴臉，卻像是個陌生人一樣，讓人心痛。
“我就不相信，如果我們都死在你的府里，會有人不去議論，如果你給人留了話柄，恐怕想要上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陳玄禮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理智，也是十分不易。
“外面的人會覺得是你殺了陸凌遠他們，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馮定遠悠悠的說著，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你憑什麼能讓他們這麼想。”陳玄禮覺得他的想法實在可笑。
“還記得很久之前，你在我這裡喝醉了酒，那時候，還在這裡留宿了一夜。”馮定遠拿起一張空白的指，上面有一個顯眼的手印。“之前陸凌遠被韓子安刁難，你可沒少在這裡邊扮演正義的角色，這也為你當上主席奠定了基礎，你說如果我對外公布你和韓子安是穿一條褲子的，並且出示你的指印偽造一份協議作為證據，你有幾成的把握能洗的清，就算是你洗的清，今天也會死在這裡，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機會。”馮定遠從來都不會給敵人留後路。
“你太卑鄙了。”陳玄禮竟然開始後悔，如果他早一些察覺到他的心思，估計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這不是卑鄙，這是手段，陳主席為了掩蓋自己的秘密，不惜殺了陸凌遠滅口，而我，為了保留這份證據，身受重傷，將你的罪行公布天下。”馮定遠做事這麼謹慎，當然是給自己想好了退路。
“我真的沒想到，原來你早就把一切都設計好了。以前我只覺得韓子安這人太過張狂，沒什麼心計，卻沒有想到他才是最了解你的人。”陳玄禮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的憋屈，韓子安死了，起碼死的一身輕，可他卻要背上這樣的惡名，就連死了也要遭人唾罵嗎。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麼用了，今天…你們誰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馮定遠打量著他們。“你們誰先死。”
“這一切都跟季博衍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殺了我，但是請放他離開。”陸凌遠把季博衍護到身後。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恩愛，可惜呀。他知道的太多了，否則以我們之間的交情，我一定會放他一馬的。”馮定遠話里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你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嗎？”馮定遠看著陸凌遠。“你這個人太重感情，既然你這麼在乎他的話，那就讓他先走一步，在路上等你好了。”他緩緩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陸凌遠。“我數三個數，你給我讓開，一。”
陸凌遠絲毫未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二…”馮定遠眯了眯眼睛，其實要讓他真的殺了他最得意的徒弟，他還真有點捨不得，所以出於私心，他只能先拿季博衍開刀。
“陸凌遠，你是傻瓜嗎？”季博衍的眼眶有些濕潤。他從沒有想過，在這樣的生死關頭，陸凌遠會拿命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