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陳玄禮聳聳肩。“你不願意為我所用,日後必是禍害,我不對你動手,難道還等著你日後捅我一刀不成。”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陸凌遠握了握拳頭,從沒想過他的真實嘴臉會是這幅樣子。
“是與不是,這個都不好說,你也知道,我做事向來都講究萬無一失,如果你真的對我動手,以你陸少帥的實力,那我不是死的很慘?”現在一切都掌握在陳玄禮的手裡,他自然沒有必要不去承認。
“我還真是看錯了你。”此刻的陸凌遠,心裡對他只有失望,如果不是季博衍在他的手裡,他現在就可以扭斷他的脖子。
“你看錯的不是我,是現實,師兄,你該不會以為在這冰冷的官場上真的有什麼所謂的友誼吧。”他嗤笑一聲,因為陸凌遠的天真。
“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對你很失望,從前…你一直是我們最聽話的師弟,如今卻變成這副嘴臉,實在讓人心寒。”陸凌遠不願與他多說什麼。
“心寒?”聽到這話,陳玄禮冷哼一聲,“你們出身富貴,自然體會不到貧苦人家的心情,每次看到你和師兄們出去瀟洒快活的時候,我只能遠遠的望著,就算是跟你們一起去,也要被迫結賬,你知不知道,你們吃那一頓飯的錢,我卻要背一個月的麻袋去掙,我為什麼那麼想要當上主席,因為我不想再有像我這樣的人出現。”
“即便是這樣,你也不應該去做違背良心的事。”陳玄禮是用了不正規的手段獲取自己想要的,那就是他的不對,這點陸凌遠分的很清楚。
“難道你還在天真的以為,這政治場上有多乾淨,師兄…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所謂的善,不過是勝利者為了美化自己而編就的說辭罷了。”這麼多年來,陳玄禮早就把這一切看的透徹,也正因為這樣,他才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
“即便是這樣,這些都與我無關,告訴我,季博衍到底在哪裡。”這才是陸凌遠唯一在乎的事。
“你說那個廢物啊。”陳玄禮擺了擺手。“把人帶上來。”
這時有兩個人架著季博衍走了進來,此時的季博衍身上僅僅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襯衫,他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狼狽,襯衫上也沾了血跡,就連嘴唇都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看到陸凌遠在這裡,季博衍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不是說不來了嗎?誰讓你來的。”
“我不來,難道要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陸凌遠想要給他一個笑容,可是看著他滿身的傷,心裡疼痛無比,又怎麼能笑得出來。
“我又不是你的部下,哪裡需要你講意氣。”季博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現在他也自投羅網,這才真的叫死定了。
“我沒法丟下你不管。”陸凌遠走過去,讓他搭著自己的肩膀。那兩個進來的人很有眼色的退到一邊。
“師兄,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可不要怪我。”陳玄禮拿出一把槍,對著他們。
“你以為你殺的了我?”陸凌遠挑眉,言語間哪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帶了救兵來吧,不過可惜了,就你那幾個人,想要翻盤恐怕不太容易。”陸凌遠說道。
“哦?那就看看吧。”陸凌遠微微一笑,不一會兒,有十幾個人進來,卻都不是陳玄禮的人,這些人里,竟然有好幾個都是政府里的高層也是他們的師兄弟。
“少帥,外面已經擺平了。”那幾個人說完把一堆槍盡數扔在地上。
“看到了嗎?你所說的友誼,我來證明給你看。”陸凌遠說完認真的看著陳玄禮。“陳玄禮,如果你現在回頭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
“放我一馬?”陳玄禮回過神來,重複著他的話。“陸少帥,你還真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可是你別忘了,現在槍在我手裡,生死大權也掌握在我手裡,你們不妨好好商量商量,到底誰先死。”
“你真的那麼有自信可以殺死我。”陸凌遠向前走了兩步,強大的氣場導致陳玄禮本能的向後退。
“我為什麼沒有自信。”陳玄禮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
“你覺得你的槍里真的有子彈嗎?”陸凌遠雙手背在身後,打量著他,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什麼?”陳玄禮本能的想要看看自己的槍,可剛一調轉槍口,眼前突然一黑,緊接著手腕一陣劇痛,手裡的槍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人奪了去。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槍已經在陸凌遠的手裡了。“你詐我!”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陸凌遠。
“兵不厭詐,這話你沒聽過。”陸凌遠從槍里卸下幾顆子彈扔在地上。“現在決定權在我手裡了。”
“你太卑鄙了。”陳玄禮的理智已經被怒火衝散,他憤怒的沖向陸凌遠,卻在下一秒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他轉過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站在身後的向辰。“你做什麼。”
“我只是你的下屬,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和你同生共死。”向辰淡淡的說著。
“你做的對。”對於這個向辰的表現,陸凌遠相當滿意。
“今天栽在你的手裡是我能力不足,等到以後,你若想殺,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陳玄禮閉上眼睛,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陸凌遠漫不經心的說著,眼睛卻在查看著季博衍的傷勢。
“我一直都想殺了你,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陳玄禮說道。
“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挖坑,雖然你做事是不怎麼招人待見,但是還是真心實意的為百姓著想的,所以就算是為了百姓,我也不會殺了你。”陸凌遠來之前就沒有殺他的意思,在確保季博衍相安無事以後,他的理智就已經回來了,而且他堅信,季博衍跟自己的選擇也是一樣的。
“少用那些該死的大道理來美化自己,殺了我,你恐怕也沒法交代。”即使到了這種時候,陳玄禮依舊不知悔改,而陸凌遠卻沒有耐心再跟他說下去了。
“隨你怎麼想吧。”陸凌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扶住季博衍。“我們走。”
“慢著。”這時候,馮定遠突然說話了,幾人轉過頭,齊齊的朝著他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