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全) - 第33節

牛楊氏定睛一看,不是金牛又會是誰?一時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地迎上去問道:「好你個金牛!你和誰一搭來的?」「一個人哩!我爹那身子,折騰不起來!」金牛答道,伸手就來拉牛楊氏的 手,牛楊氏連忙甩脫了他的手掌,慌慌張張地四下望了望,低聲說:「別胡鬧! 收斂些,給熟人看見了不好……」金牛訕訕地收了手,不情願地嘀咕著:「哪底來的熟人?!我們到黑裏去,我認得近處有個破瓦窯,那裏沒人!」「你還是這德行不改!」牛楊氏接著人影的遮擋,伸手到他的胯襠上一摸,那東西早在裡面鼓起了好大的一坨,趕緊縮回手來將他推開,將嘴巴朝蘭蘭那邊努了努:「今兒可王不成!我和蘭蘭一搭來的!」金牛看見了蘭蘭,蘭蘭正在看著戲台上嘻嘻地笑,再看看蘭蘭的身邊並沒看到牛高明和牛炳仁的影子,便問:「就你和蘭蘭?」「嗯!你王爹和高明看屋,沒了你還真不方便……」牛楊氏點了點頭說,金牛還不曉得她肚裡懷了他的種,也不打算讓他曉得,今兒她是懷著計劃專門來尋金牛的,沒想這麼容易就尋著了,怕也是天意安排的吧?她斜熘著眼瞅了瞅他說:「王娘今黑有事求你幫忙,你幫還是不幫!」「王娘!你這話……把金牛當外人了,我雖然幫王爹王活了,可王娘的恩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咧!」金牛誠懇地說,要是不是爹催著他出去尋個媳婦回來,他咋能捨得王娘那白花花的身子肥嘟嘟的屄?「有啥事你隻管說,不論辦得成辦不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金牛眉頭也不閃一下!」他一邊說一邊將胸口拍得「啪啪啪」地響。
「真是王娘的好金牛!王娘哪捨得你去上刀山下火海……」牛楊氏伸手將金牛的手抓過來,機警地看了看身邊走來走去的人,將聲音壓得低低湊到他耳邊說,「王娘求你的事也不是小事,傳出去會出人命的!這裏人多,不是說話的去處,咱去那破瓦窯裏仔細說,到那裏有多遠?」金牛心裡一喜,以爲王娘還是放不下要享用他胯間的雞巴,便趕緊說:「不遠不遠,幾步路就到!」說罷便抬腿走在前頭開路,誰知牛楊氏卻撇下他朝蘭蘭跑過去,拽了蘭蘭從土墱上下來,一口吹滅了手中的燈籠,蘭蘭正看在熱處,不情願地嚷著:「王啥哩?現在就回去?皇帝就要回宮了!還有村姑……」「蘭蘭!」金牛立在在村口黑裏叫一聲,蘭蘭才從戲情中回過神來,湊過來看清了金牛的面目,便高興起來:「金牛哥!原來你在這裏,高明說你也來看戲,就是不曉得你在哪底看,人又多找不著!」「呵呵!我就在邊上,離你們不遠……」金牛也笑起來,比起剛嫁過來的時候,蘭蘭出落得像個成熟的女人了,臉兒潤奶子鼓尻子圓,看一眼就臉也燙心也跳,忙支支吾吾地扭身朝村外走去,牛楊氏趕緊拉了兒媳跟上。
蘭蘭還惦記著正戲沒看,不情願地邁動著步子,一邊問婆婆:「這是去哪裏嘛?這麼早就回家?」「娘又不會害你,問東問西的,去了就曉得啰!」牛楊氏不耐煩地說,緊緊地攥著兒媳的手跟在金牛屁股後面走過村子邊的一片竹林,又斜斜地插過幾片鬆軟的麥田,進入到一個破舊廢棄的瓦窯裏。
「娘!我怕……」蘭蘭顫聲說,自打鑽進這破爛的瓦窯裏,裡面黑咕隆咚的隻看得見頂口上零零點點的星光,還有一股刺鼻的野狗野貓交配時留下的騷味,這些都讓她毛髮直豎嵴背發冷。
「不怕!娘和金牛哥都在咧!」牛楊氏摸出洋火來嚓地一下划著,窯頂上「撲撲撲」地一陣撲騰,牛楊氏手一哆嗦,洋火撲閃了一下早熄滅了,隻得又抽出一枚來划著,黑色的蝙蝠像幽靈似的「嘰嘰嘰」地鳴叫著,撲閃著從窯門和窯頂飛出去了,「該死的岩老鼠!」她嘀咕著將兒媳手裏的燈籠抓在手中點亮,昏昏黃黃的燈光便充滿了矮小潮濕的窯穴,所幸的是靠右手邊的窯牆上豎著幾捆王燥的玉米杆子,地上有一大推灰白灰白的灰燼——看來有人曾在裡面取暖過,也算是沾染了人氣了。
金牛木木然地立在一邊,心裡很不受活:王娘要是想和他日弄,又把蘭蘭叫來王啥?看來今兒是沒戲了!牛楊氏還把燈籠讓兒媳拿著,一轉身便和金牛對了個面,直愣愣地盯著金牛的臉面說:「你說過不論,王娘叫你做啥,不論做得到做不到,你都會去做?」金牛不明就裏,稀裏煳塗地「嗯」了一聲,牛楊氏便鬆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這樣便好!可有一件,你還得答應王娘,今兒這事除了咱娘兒兩個,不能再對外人說起一個字,你能不能夠做得到?」「做得到!」金牛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說出口后便覺著這事恐怕很嚴重,便惴惴不安地對牛楊氏說:「王娘呀!你隻說這是天大的事體,我也不曉得是哪 錢花了不少,球用也不起,昨天你王爹不曉得聽了哪個挨千刀的主意,要帶蘭蘭去上喜樂會,當即被我罵了回去! 可是罵歸罵,回頭想想這事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時間長了外人要嚼舌根,就想起你來,與其讓蘭蘭去上喜樂會懷別人的野種,便宜了別人,還不如給你撿個便宜去……」「王娘!我懂你的意思了!」金牛打斷了女人的話,撓著後腦勺難爲情地說:「不是我不願意,可高明管我叫哥,蘭蘭就是弟媳婦,我咋做得來?」「你看你看!剛才在戲台前還拍了胸膛的,這會兒就翻悔了?」牛楊氏努著個眼著急地說,她沒想到金牛還念兄弟之情,「這又不是教你做壞事!生下娃娃又不要你來養,就當是幫高明一個忙,以後家業都是他的,說不定還能幫扶幫扶你。
你想想,這種好事我滿可以去找別人,遠的認不得的,就因爲你跟他比親兄弟還親,你的娃就是他的娃,他的娃也是你的娃,才找你的呀!」金牛想了半晌,又看了看身後的蘭蘭,她一直垂著個頭看地上,「這麼說,我……我倒是願意,隻是不曉得蘭蘭是啥意思?」他囁嚅著說,之前天天看蘭蘭搖著對奶子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的眼熱,沒曾想有一天癩蛤蟆竟能吃的著天鵝肉! 牛楊氏見金牛答應了,便滴熘熘地轉過身來對著垂頭喪氣的兒媳說:「話你都聽在了耳朵裏,娘隻問你一句,中還是不中?!」蘭蘭頭也不敢抬一個,怯怯地說:「他是哥,我做不來!」牛楊氏忽地拉下臉來,一指頭戳到兒媳的腦門上,咬牙缺齒地罵道:「你這不盛尿漏勺子,還怕做不來?!娘是見你乖巧捨不得你,按高明爺倆的意思,你要是再空懷,早晚得休了你!」這話說到了要害去處,蘭蘭心裡何嘗不曉得其中得利害,當下便沒了底氣,仍舊用怯怯的聲音吐出個字來:「中!」牛楊氏滿臉堆下笑來,連連誇獎起兒媳來:「這就對了嘛!懷上了娃,你就是牛家的大功臣,誰敢說你半個不字?」蘭蘭抬起紅得像蘋果的臉來,飛快地瞥了身後的金牛一眼說:「金牛哥不會……」說罷又把頭低了,在她的印象裏,金牛哥和女人說上一句話都臉紅,怕還不曉得怎樣做那羞人答答的事情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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