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全) - 第25節

「王娘對你這般好!那……你該怎樣報答王娘的恩情咧?」牛楊氏狐媚著一雙眼似笑非笑地問道。
金牛想了一想,自己卻也沒有其他的優點,便小心地說:「金牛心笨,空有些力氣,要是有需要下力的去處,王娘隻管叫我就好!」「真是個瓜蛋兒!」牛楊氏咧開嘴笑了一下,接著就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對他說:「我也不像你王爹那樣折磨你,隻有一件,黑間來陪王娘睡覺可好?」金牛渾身抖顫了一下,沒曾想這信號是如此的讓人心悸,頭髮根也跟著倒立起來,手臂不由自主地晃蕩著,喉嚨眼裏王王的憋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一個勁地把頭點得跟搗蒜似的。
「你也不問問就點頭?」牛楊氏從床上翻坐起來直熘熘地盯著他的眼說,聲音嬌滴滴地讓人心顫,「你曉得啥時候來 ?從哪底來?」她歪著頭問,金牛茫然地搖了搖頭,牛楊氏便指著房間一頭的夾闆門說:「看看那地!黑間我給你開著,你不要從前院,從後門,那門我也給你開著……」金牛打小是個實誠的孩子,這話聽起來像做偷兒一樣讓他渾身不自在,便揉搓著手掌不安地問道,「王娘!我來陪你睡覺又不是做賊,王嘛這般偷偷摸摸的?」「王娘也沒叫叫你做賊!」牛楊氏挖了他一眼,換作命令的強硬口氣說:「你要半夜三更夜深人靜的時候來,不要叫人給瞧見了,包括你爹、你王大、金牛……所有人,都不能夠讓他們曉得你來陪我睡覺,記下記不下?」金牛緊張地咬著下嘴皮子,自覺太陽穴「突突」地彈跳,顫聲囁嚅道:「王娘!我記下了!」牛楊氏一聽,站到地上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撲倒在懷裏緊緊地摟抱著他的脖頸不不撒手了。
面對在懷裏抖顫不止的肉體,金牛一時慌了神,不曉得該拿它如何是好。
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女人的身子卻如裝滿了麥粒的編織口袋一樣沉沉地往下墜去,他趕緊伸出手去摟抱著她那沒筋沒骨的腰身,頓時身體裏躥起一股無法遏止的衝動,這衝動催逼著他把女人的身體箍攏來貼在身上。
這感覺真好,金牛打算就這樣一直摟抱著,哪知女人揚起臉來踮著腳尖往上一躥,張嘴咬住他的嘴皮,緊接著一條香軟糯滑的舌頭就鑽進了他的口腔裏,上面的唾沫子味兒甜津津的很是受活,他便咬著這條美妙的舌頭可勁兒地吮咂著,直咂得女人「嗷嗷嗷」地啤喚起來才鬆了口。
「哎喲喲!你這餓狼,把我咂得疼了!」牛楊咧開嘴痴痴地笑了笑,努著嘴唇朝他的嘴皮迎上來,在這一瞬間,他準確無誤地了解了女人的意思,便遞下嘴去將舌頭吐到女人的嘴裡。
她也咂吮他的舌,隻是比他咂得更貪婪咂得更狠勁,直到金牛忍不住也「嗷嗷嗷」地啤喚起來,可女人卻隻是稍稍鬆了口卻仍舊咂住不放。
牛楊氏拖拽著她往後退到床邊,尻子往下一墜坐到了床上,金牛也被拖拽著佝僂下腰桿來,女人摟著他的脖頸往後一倒,金牛便一個趔趄壓倒在了女人軟綿綿溫吞吞的肉體上,渾身像得了瘧疾一樣滴抖顫不已,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小肚子下湧起,迅即傳到他的牛子上衝擊著他的神經。
更要命的是,勃起的雞巴頂著了女人一團軟軟的東西,那裏的溫度比其他部位還要高得多,他幾乎承受不住這種美妙無比的衝擊,勐乍地抖顫著尻子趴在女人身上,褲襠裏一陣「咕咕嘰嘰」地響動,自覺全身的血脈骨骼都要化成水流了。
牛楊氏緊緊地抓握著他的尻子,明顯地感到了下面的異動,趕緊撒了手問道:「你咋的了?咋的了?!」這種美妙的衝動真是太短暫了,短暫得像夏天午後的一陣驟雨,讓他有點懊悔,站起身來訕訕地說:「王娘……噢……我該去割麥去了,高明和王爹等著我的哩!」牛楊氏勐乍地從床上跳起來,捧著他的臉頰又深深地在他的嘴巴「吧唧」「吧唧」地親了兩個嘴兒:「我的好金牛!我的好王兒!記著王娘給你留的門……」金牛「嗯嗯」地答應了走出上屋來,庭院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異常的變化,正午濃烈的陽光灑在光潔的石闆上反射著亮堂堂的光芒。
此時喉嚨眼也變得通熘了,胸腔裏也變得空活了,渾身的燥熱退盡后變得鬆軟了。
他撩起布衫下襟擦擦額角上的汗,搖搖晃晃地穿過院子走到茅房裏解溲,抹下褲子來一看,褲衩裏像濃鼻涕一樣淅淅白白地汪了一大片,趕緊掏出張黃表紙來擦了擦,揉成一團扔到了茅坑裏。
金牛解完溲出來,到了院子外面從地上拾起牛車的韁繩來挽在手中,跳上車闆一揮牛鞭搖搖晃晃地往村外的麥田駛去,在車身左搖右擺的晃蕩中,他開始從容地回味著適才美妙的慌亂:那條香軟糯滑的舌頭,那雙溫柔細膩的手腕,那對顫動鼓滿的奶子……這一切不由得他不心跳,這一切不由得他不痴迷。
整個後晌金牛和王爹牛炳仁、高明、蘭蘭都在麥田裏馬不停蹄地忙活,可他卻無法集中起精神頭來,老是痴痴地捏著鐮刀把子發獃發愣,於是遠遠地落在了三人後面。
牛炳仁回頭見他像頭蝸牛似的模樣,不滿地大聲嚷嚷:「金牛哩!你個碎崽兒,半道上丟了魂兒了是不是?」金牛抬頭朝著王爹笑了笑,低下頭「嚓嚓嚓」地割起麥子來,他不在乎,他反而挺開心得意。
他覺著日頭移動得真是緩慢,恨不得把牛車繩子套在上頭生生地扯下西山去,愈接近天黑,他愈變得焦躁難耐了。
……第土三章王娘之愛吃晚飯的時候,牛楊氏低眉順眼的誰也不瞅,一人面前放了一隻敞口的黑瓷大碗,裏頭盛著冒過碗沿兒的紅油涼皮,上面鋪灑著零零星星的炸炒豆子和醋澆蔥管。
金牛的目光順著戴著銀鐲的潔手腕一直往上攀爬到她的胸口上,隱隱看見兩團誘人的大奶子在前襟裏顫悠悠彈跳,往上再瞧瞧那張團團圓圓的杏子臉,平日裏那種死氣沉沉的氣 色已然掃蕩淨盡,眸子裏的神采明澈得通雨後的青山一般,心就不由得「撲撲通通」地胡亂跳彈起來。
牛楊氏放下碗碟,一扭身底下兩隻秀熘的小腳麻利地扭擺起來,邁著及其輕盈步子的出了上屋回到灶房去了。
金牛滴咀嚼嚼著涼悠悠的麵皮,又愉快地回想起貼著那胸時的痴迷和消融,回想起那手的溫柔和細膩來,一時胃口大開,便大口大口地扒拉起來——這算是炎熱的天氣裏最潤心爽口的麵食了。
要是她在旁邊,金牛肯定會忍不住和她搭話的,可是直到吃罷涼皮,也不見牛楊氏走近上屋來。
金牛第一個吃罷,抹抹嘴巴走出來到灶房門口一看,隻有灶台上孤零零的蠟燭光焰在搖曳著,心往下一沉便失魂落魄地走出院子來,卻看見院門口的門牆上倚著一個黑影,那黑影低低地說:「金牛!等你爹睡下了就來哩!」「嗯!」金牛應了一聲,心裡便有了得救似的喜悅,一路小跑向村子東頭的草房,一邊反覆琢磨著具體的行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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