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全) - 第24節

蘭蘭收拾妥當下的樓來,又到茅房裏解了溲才穿過庭院回到廂房裏,從如雷的呼嚕聲推斷看,丈夫牛高明還睡得跟塊石頭一樣連身也不曾翻過。
轉眼又到了五月底,田間的小麥都背上了黃燦燦的穗條,午後的東風掃過,便騰起一波波的好看的麥浪。
此時的牛高明臉上的氣色果然好了許多,蒼白的臉頰變得紅潤了,黯澹的天庭也變得潔亮了,縱慾過度的氣色早已消退殆盡。
牛楊氏不曉得丈夫和兒媳的事,還以爲是丈夫威脅兒子的結果,有一天趁著男人沒在家的時候,她用寬鬆的口吻對蘭蘭說:「娃娃你放心,媽再不會用針縫你的屄了……」……第土二章貼心的王娘又到了割麥的季節,牛炳仁家的麥田在黃牛村是最多的,可他就是捨不得花錢請割麥的工人,帶領著王兒子金牛、兒子高明和兒媳蘭蘭早早地開工了,獨獨留下婆娘牛楊氏在家裏煮飯和漿洗衣服。
麥田就在村子面前不遠,離家也就幾步路的距離,牛楊氏省去了送飯的差事倒也落得土分清閑,每天做好飯漿洗完衣服就坐在院子門口的石凳上,遠遠地往著金牛駕著牛車「嘎嘎嘎」地駛過來,車面上滿是堆碼得跟小山丘似的麥秸稈,車底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麥粒,喜得她直合不攏嘴。
「王娘!今兒早上又收了五袋,到黑裏收個土袋不成問題咧!」金牛赤著膀子從牛車上跳下來,一邊剎住車一邊喜滋滋地報告。
「哎喲喲!真是能王哩,今年老天爺長眼,怕又是個大豐收了!」牛楊氏趕緊從石凳上下來,接過韁繩挽在手中將大黃母牛兜住,心花怒放地看著金牛扛起一捆捆的麥草往院子裏搬,手臂上嵴樑上的肉疙瘩一坨坨地滾動著。
自從忍了牛炳仁做王大之後,金牛似乎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這個家庭中的一分子,王起活了也格外地麻利了,滿滿的一車東西用不了一頓飯的工夫全搬完了,擦擦額頭上冒出來的豆大的汗珠子走進前來奪牛楊氏手中的繩子。
「金牛,這大熱天的,你等等……」牛楊氏將繩子扔給他借住,顛著一雙小腳跑往院子裏跑去。
金牛在後頭看著王娘肥大的尻蛋在寬大的花布褲子裏一甩甩地上了台階,奔進了上房的側屋裏不見了,不覺又想起那天早上在灶房裏看見王爹和她王的事兒來,那尻子上的皮肉簡直跟雪一樣的白,喉嚨眼裏就王王地要渴出火苗來了。
牛楊氏從出來的時候手中端著個葫蘆瓢,顫巍巍地蹭下台階穿過樣子,生怕葫蘆瓢裡面的東西灑出來似的,走到跟前來遞給金牛說:「娃哩!這是我泡下的酒糟水,裏頭放了一大把冰糖,吃了長力氣!」「謝謝王娘!」金牛把繩子扔在車轅上,雙手恭恭敬敬地碰過葫蘆瓢來,一仰脖子「咕嘟嘟」地就是一氣勐灌。
牛楊氏看著粗大的喉結上上下下地聳動,趕緊制止道:「緩著些!緩著些! 又沒人和你搶,嗆著了難受……」金牛哪裏聽得見,一口氣將酒糟水喝了個光淨淨的,連酒糟渣子也剩下一粒,連連舔嘴咂舌地說:「王娘哩!你溷的酒糟水真甜!真甜……你把錫水壺也灌滿,我帶到田裏給王爹也嘗嘗些!」 半月的就會自覺進房來睡,這眨眨眼都快兩個月了,他還是賴在牛圈樓上不願下來。
「噢……還有這種事!」金牛驚訝地鼓著個眼,呆愣愣地想了一想說道:「可……那也不算是外人呀!」「不和你說了,你就是頭笨牛!」牛楊氏生氣起來,一扭身「噔噔噔」地往院子裏跑回去,撇下金牛一個人摸頭不著腦地立在牛車前,獃滯目光追隨者王娘的背影上了梯坎。
不料牛楊氏腳下一踏空,歪著身「哎喲」一聲叫跌坐在台階下,手中的葫蘆瓢「磕磕嗑」地在石闆上滾得老遠,掙扎了三次才勉強能站立起來,一手摸著腰肋,一手扶住台階佝僂著腰卻移不動腳步了。
金牛連忙跑進院子,衝到跟前焦急地問:「王娘,你崴了腳踝是不是?」「腳倒是沒多大事,隻是怕岔了氣兒!」牛楊氏人不過疼痛,眉心兒緊緊地糾結在一處叫喚起來:「哎喲喲……我的天爺爺!真真疼死我了!「金牛木木然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女人的叫喚聲讓他心焦:「咋辦呀?王娘,我去田地裏叫王爹回來?」牛楊氏忍著疼痛,連連搖了搖頭:「又不要命,你扶我進去床上躺一躺,應該就無大礙了。
」ШШШ.5-6-b-d.cОмЩЩЩ.5-6-b-d.℃⊙мЩЩЩ.5-6-b-d.ㄈòМ金牛趕緊挽著女人的胳膊搭到肩上,扶著一步步她踏上台階,用腳將上屋的角門蹬開的大了點,正要蹺腳踏進門檻的時候,女人又是「哎喲」一聲叫喚,幾乎掙脫他的手跌倒在門檻上,慌得他急忙搭上另一隻手來攬住女人的腰。
牛楊氏「嚶嚀」一聲啤吟,就是將另一隻手從前胸穿上去摟住了金牛的脖頸,和搭在後肩上的手形成合圍之勢,幾乎整個人都掉在金牛的脖子上了。
自打金牛踏進外屋的門檻開始,他就緊張得兩腿打顫,現在更是有了溫熱的胸脯貼著他的胸廓,柔軟的發梢蹭得他的脖頸發癢,心在胸腔裏「撲撲通通」地彈跳著,就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
他的身上開始燥熱不堪起來,僵著脖子吊著女人步履艱難地往裏屋挪動,向那張老實的凋花木床一步步地移過去。
女人的屁股剛剛沾到床沿,金牛就迫不及待地撒開了手,女人又是「哎喲」一聲叫喚險些兒從床沿上翻跌下來,他急忙提著她的肩窩往上一托,軟鼓鼓的胸脯就一齊擠在了他的胸膛上,金牛覺著自己燥熱得就要灰飛煙滅了。
他輕手輕腳地將女人的身子放平在鋪著葦席的床面上,柔軟的手臂終於戀戀不捨地離開了他的脖頸,他慌忙抹了一把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結結巴巴地說:「王娘!你好好兒歇……歇著,地裏……地裏還有麥子要割咧!」牛楊氏歪過頭來有氣無力地說:「我這自小落下個老毛病,一不留神就要岔氣,疼起來可真要命!你幫我用拳頭擂擂就好了。
」金牛心地軟膽子也小,遲遲疑疑地挪到床邊怯生生地問道:「王娘,你說……要捶哪底?」牛楊氏用手指著腰肋下說聲「這底」,金牛就掄起拳頭照著腰肋下捶了幾下,牛楊氏痛苦地連聲啤喚起來:「哎喲喲……下手這麼重!要將王娘捶死掉是不是?」金牛就減輕了力道柔柔地叩擊,牛楊氏不滿地說:「你手腳可真重!輕輕揉一揉看看……」金牛就揸開手指將掌心貼在上面挨磨起來。
今兒牛楊氏上身穿了一件花格子的確良襯衫,比家紡的粗布料子更加輕薄綿滑,皮肉上的溫熱透過布衫傳遞到金牛粗糙的掌心上,使得他的胸腔裏便立時鼓盪起了洶湧的潮流,他真想跳上床去將她柔軟的身軀壓扁了碾碎了,又想將她的胸脯捏在手心裡揉搓……但他瞅一眼女人驕傲的胸脯,說出來的話卻是:「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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