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全) - 第28節

「我說!你——真——好!」水兒把脖子伸著,夠到他的耳邊大聲地喊,完了把一邊臉側著緊緊地貼著他的肩胛。
樂陽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一個不留神,前輪斜斜地往人行道上撞去,「見鬼!」他連忙扭過方向盤來,堪堪避過了路燈杆子,嚇得他一身冷汗。
「長時間不騎車了,沒有手感了!」他說,他以爲水兒也被嚇得不輕。
聲音裏有些慚愧。
「我問你,你昨天晚上什麼意思?」水兒不以爲意,根本不理會他在說什麼。
「什麼?什麼意思?」這回他有了教訓,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
「是誰……誰捏了我的屁股!」水兒搖著頭尖叫著,「別說你不承認,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哩!」「呵呵……」他王笑著,連辯駁的餘地都沒有,「快到了啊!」遠遠地看見了夜色中的房子的輪廓,他想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引。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個壞蛋,」水兒緊追著這個問題不放,「超——級——大——壞——蛋!」她放開嗓子大喊,高亢的女聲在夜空中傳開去。
「噓——」這一喊讓樂陽的心慌慌地亂起來,「你是怕警察聽不見?」「你怕什麼,你才捏了女孩的屁股一下,警察就要抓你了?」水兒說,聲音明顯變小了,可是多了一種頑皮的味道在裡面。
「又沒有強姦別個,你虛火啥呢?」「你沒聽說'猥褻婦女'也是犯罪行爲,我承認我就是壞蛋好了,隻是求你別在那麼大聲嚷嚷啦,好么?姑奶奶!」他還真怕把夜巡的警察招來。
水兒在身後一陣大笑,爽朗的笑聲清脆悅耳,要是有人看到他們的樣子,准以爲他們是一對夜歸的情侶呢! 姑媽所在的那幢房子的輪廓漸漸地清晰起來,「我說,壞蛋,你要我怎麼報答你哩!」水兒說,他聽得出來她在開玩笑。
「我倒是沒有什麼要求,你非要報答的話,嘿嘿,」他奸笑著在樓口剎住了車,「非要報答的話,以身相許我倒挺樂意!」他扭頭對她說,她正從車座上跳下來,站在空地上把屁股拍得「撲撲」響。
「你倒想得美,我還不如住賓館還划算些,做一單生意……」水兒把屁股上的灰塵拍了拍,轉過頭來,樂陽已經推著車子到了門前,正從懷包裏掏鑰匙,也不知他是沒聽到還是不在意。
水兒往身後看了看,遠處的燈火影影綽綽的讓人害怕,她趕緊快跑幾步朝樂陽奔過去,高跟鞋撞在地磚上,「咔噠」「咔噠」地直響。
「你怎麼把門關上了?」水兒驚訝地說,樂陽把摩托推到客廳裡面后,轉身撞上門出來了。
「帶你去睡覺啦!」樂陽往二樓上就走,「我姑媽到女兒家去了,房間正好空著的,你真走運!」他一邊上樓一邊解釋說,水兒隻好跟在後面上來。
「可是……可是……」水兒喘著氣說,樂陽走得快,她跟在後面有些吃不消,到了門口已經有些氣喘吁吁的了,「你不是說要以身相許么?熟人,打五折,三百,你看怎麼樣?」水兒看著他把鑰匙插到了鎖眼裡面。
樂陽的手哆嗦了一下,這個價格按那個莎莎說的陪夜的標準算是很低了,隻是他身上確實還差二土多塊錢,所以他雖然心裡覺得遺憾,卻裝作鎮定自若地把門打開了。
「怎麼樣?」水兒見男人還沒回答,笑吟吟地問,「啊——」客廳的燈剛剛打開,她就尖叫起來蹦到樂陽的身後,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躲在後面,一臉的驚恐,把手指著廚房那邊哆哆嗦嗦地說:「老……老鼠!」樂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兩隻老鼠一前一後,正慌慌張張地沿著煤氣管往上爬,「嘰嘰」地叫著,從抽風口爬出去了,隻剩下風扇在緩緩地轉動。
「你看你那膽兒!人家老鼠在談戀愛,你壞了人家好事,還沒責怪你呢!」他哈哈地笑了,瞥了水兒一眼,領著她朝姑媽的卧室走去。
樂陽有些想不明白:她可以在那種龍蛇溷雜的地方呆上兩三個小時,卻會害怕老鼠。
樂陽正要跨進去開燈,另一隻手臂卻被水兒拽住挪不動腳步,「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裏睡啦!不要!」水兒搖著他的手臂撒起嬌來。
「可是我下面也有老鼠啊!」樂陽說的可是實話,「老鼠比二樓還要多些,你知道!」他攤開手無奈地說,以前溫妮老是說下水道有老鼠爬上來,他總是不信,後來自己親自撞見了好幾次,才信了。
「你不會還要讓我一個睡吧?到了下面……」水兒的眼神中驚恐還沒有消退,「你真狠心呢!」她看著都要哭起來了。
「那必須狠心呀!我可不敢跟你一起睡,萬一我忍不住了,三百塊錢我確實付不起了,」樂陽漲紅了臉說,三百塊錢都給不起,真是丟死人了,「我知道,已經很低……」他低聲嘟噥著。
「哈哈,你還在想著這個吶!」水兒笑起來,兩排白白的牙齒從嘴裡露出來,「要不這樣吧,你就算可憐我,和我睡一張床,要是你先動手的,就付錢,沒有就欠著;要是我先動的手,就免費,你看怎麼樣?」她搖擺著上身,不安而又可愛地說,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
「那隻有這樣了!」樂陽無奈地說,其實他也巴不得這樣,儘管據他所知,讓女人主動的概率非常小,但是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第二土二章水兒不安分也許是爲了表示自己對那可笑的約定的重視,水兒沒有脫掉裙子就鑽進被子裏,還和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和一個陌生的女子睡在溫妮的床上,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但是他卻出奇的感覺刺激,也許是這個約定鬼使神差地讓整件事成了一種詼諧的挑戰。
關了燈之後,樂陽開始像個耐心的獵手在黑暗中潛伏著,期待著奇迹會發生……可笑的是——日後想起來——他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睡著了,彷佛清醒和睡夢之間並沒有太分明的界限。
等到樂陽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裏黑咕隆咚的,過了幾秒鍾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內褲裏多了一隻手——就是是這隻手讓他醒過來的,溫熱的手掌正覆著沉睡的肉棒和阻囊。
樂陽心裡一陣暗喜——到底還是忍不住了,這可不管他什麼事——反正他們有約在先。
樂陽想了一想,覺得還是一動不動的好。
接下來水兒的反應卻讓他失望起來,原本以爲她會慢慢地撫弄或者輕輕地按壓什麼的,可是卻沒有——水兒的手掌隻是伏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倒是樂陽自己,或者說隻是他的命根子把持不住,在女人的手掌中不安分地舒展開來,慢慢地把女人酥軟的手掌頂起來,越來越大……「咦……」水兒在身後輕輕地低吟了一聲,聲音中還帶有濃重的睡意,手掌卻驚慌地從內褲中竄出來,飛快地逃到後面去了。
看來是自己在想入非非罷了,水兒根本就不是有意爲之,她隻是在睡夢中不經意地摸到他的那兒而已,可能是沿襲已久的習慣使然。
樂陽正在失落的時候,他感覺到水兒動了動,像是撐起身來看手機上的時間什麼的。
就那麼動了動,又重新保持著之前的距離在她身後躺下了。
不過這次再也沒有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就連輕微的呼吸聲也不曾聽聞,似乎是故意屏住了呼吸似的。
水兒肯定沒有睡著,他想。
她有可能再爲自己不經意的行爲在羞愧自責,又或者隻是在思量那勃起是不是男人刻意而爲之。
不管怎麼說,水兒極有可能正在憑藉呼吸聲來判斷樂陽究竟是不是睡著的。
樂陽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起來,連他自己也覺得可笑,用氣流把鼻腔吹得「呼呼」響同時又要顯得自然,這還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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