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叫聲越來越大聲,臀部挺動得越來越快。
樂陽的意志已經崩潰,他開始加快速度狠狠地抽插起來,淫水隨著水珠四濺開來。
女人「……啊……啊啊!」地尖叫著,嗚咽著,把頭仰著甩來甩去,聳著臀部頻頻迎上來,盡情地享受著男人的肉棒。
抽插已經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一次次的撞擊,一次次的擠壓,讓他們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隻剩下胯間那團火熱在熊熊地燃燒著,彷佛要把他們都燒成灰燼,把他們毀滅在人間。
女人終於率先失禁,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嗷」地喊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顫抖著迎來了高潮,就像一塊完好的玻璃掉落在地面上,瞬間散成了碎片。
樂陽跟著也低吼一聲,伏在女人的背上,緊緊地摟住女人的腰胯,臀部一抖一抖地射了個痛快。
兩條疲憊的大魚,並排躺在噴頭下面的地闆上,喘著粗氣,任由溫熱的水流沖刷。
浴室裏充滿了蒙蒙的霧氣,溫暖得很不真實。
……第二土章別後自難忘兩人洗完澡出來,在客廳的沙發上摟抱了很久,說著那些在日後想 起來都會傻笑的話,直到小芳菲的哭聲把他們分開了。
逗了一會兒孩子,看看都快到土二點了,肚子裏空空地餓得厲害,樂陽不得不依依不捨地再次表示了他要走的意思——儘管他並不想走,可是既然有言在先,再翻悔也來不及了。
楊豔琴抱著孩子一直送他下樓來,一直送到了小區門口,他們打算就在這裏告別。
可是不巧的是,卻在那裏迎面遇見了秀姐和她的三個孩子,還有水兒。
那個叫露露的小女孩看到樂陽,開心得不得了,像隻小鳥一樣跑過來抱住他的腳。
當露露聽到說叔叔要回家的時候,便死死地抱住樂陽的大腿撒起嬌來,不願意讓他走。
還有水兒也摻合進來了,拉著他的手一個勁兒地勸他多玩幾天,說他是「多麼有趣的男人」。
水兒眉飛色舞地,表情輕佻曖昧,搞得樂陽很不自在。
秀姐把孩子哄開了,水兒還拉著樂陽的手不放。
楊豔琴終於看不下去了,惱怒地瞪了水兒一眼,拉著他的手快走了幾步,樂陽才擺脫水兒過分熱情地挽留——雖然他很享受這種待遇並樂意跟她調情,但是在楊豔琴面前,他還是不敢太放肆,也許,就連他的內心深處,也默認了這段親密的關係。
楊豔琴堅持要陪他到公交車站,他同意了。
「我覺得水兒對你有意思。
」在去公交站的路上,楊豔琴一直悶悶不樂,突然開口來這麼一句。
「哪有的事?這是不可能的啦,我隻是一個……」他本來想說「嫖客」,但是公交站牌前有很多的人在等車,隻好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
「你就瞧著吧,我是女人,我難道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女人很有把握地說,語氣中又是惱怒又是嫉恨。
上了車之後,他在座位上還看見她站在站牌前面,一個勁兒把那隻空著的手揮舞起來,向他告別,時不時地伸到兩隻眼角上抹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他也覺得眼眶裏潮乎乎的——他也搞不懂自己爲什麼要離開,自己差不多也算是無家可歸的人了,也許就僅僅因爲她是一個妓女還是別的,好像又完全不是這樣,他也說不清楚——從昨天晚上睡著之前,他就莫名其妙地堅定地認爲非走不可,這真是令人費解,莫名其妙。
樂陽下了公交車之後,並沒有徑直回到姑媽那間空蕩蕩的屋子,他害怕那種孤寂的感覺。
所以他在離屋子不遠的街角徘徊了很久,最終選定一家餐館走了進去,要了一碗大份的肉片湯坐到角落裏,慢吞吞地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出來,他隻是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街道上灑滿了夏季奢侈的陽光,亮晃晃地耀人眼目,而樂陽卻百無聊賴,拖著行屍走肉一般的軀體,就像一隻背著大大的殼的蝸牛,在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遊走,他甚至能聽到身體裏孱弱的靈魂在微弱的喊叫。
街上奔跑的車流、穿梭的人群絲毫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這些熱鬧和繁華都與他無關,他隻是獨身一人。
樂陽最後去的地方是公園,在那裏找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呆在阻涼的樹蔭下,一直待到天空布滿了五彩斑斕的流霞,才起身拖著沉重的雙腿慢慢地往回走回去。
回到那靜得讓人恐慌的屋子裏,樂陽電視也懶怠打開,像具死屍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上,獃獃地看著天花闆。
在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在離開楊豔琴的這段時間裏,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著她,甚至沒有辦法不想她,隻是他在刻意地迴避自己的真實的內心罷了。
人生就像一場讓人意外的電影:溫妮就那樣走了,盼盼就那樣走了,電話也無法打通,大概從此便杳無音訊,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女人出現在了他的生命中——她是一個妓女,也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媽媽——樂陽幾乎肯定她愛上了幾乎一無所有的他了。
作爲樂陽自己,他卻害怕這份愛,他將自己的內心深深地藏起來,也許他害怕再次失去,他害怕這無常的玩笑。
所以當楊豔琴躺在他懷裏,一邊悄聲地向他訴說「我愛你」的時候,他控制得很好,沒有回報出同樣的熱情來。
剛開始隻是單純的錢色交易,他隻是要她的身體——就這樣,然後他卻發現她的身體裏有種讓他驚心動魄的東西,讓他陷入肉慾的泥潭中無法自拔。
在女人主動免費獻身、完完全全地把自己身體交給他之後,他的自信心曾一度一反常態地高漲,直到此刻還在內心深處留有那種虛幻的餘波。
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己是一個幸運兒,一個孤獨的心靈探險者。
在檢索他對楊豔琴的感情裏,除了激情的因素之外,他還發現別的東西——同情。
她說的她自己的那些遭遇,都深深地喚起了他的同情心。
他看得到楊豔琴像個初戀的女孩那樣傻傻地微笑,笑得那麼無知而又天真無邪,還有她的哭泣聲和淚水,甚至她身上穿的鬆鬆垮垮的廉價內衣……這一切都讓他同情。
不過關於她講的那個小芳菲的爸爸——「吳華」的故事,他根本就不怎麼相信,不過他也不太在意,把它當著善意的欺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遲早會找到一個適當的機會,告訴她他早就知道她編的故事是多麼拙劣,用一種聰明而溫和的方式。
在他睡著之 前,他終於爲自己莫名其妙地離開找到了原因:他也許是覺得這一切似乎太快了,快得讓人難以置信,雖然他最終還是得親口告訴她「我也愛你」這句話,但是絕不是現在,他得等等,等溫妮給他留下的傷口癒合;他得再看看,他和楊豔琴究竟是不是真的適合在一起——不隻是做愛,還有生活。
現在還是夏天,時間對他來說突然變得很多很長,完全用不著這麼著急告訴她。
大約是半夜三點鍾的時候,樂陽被電話吵醒了。
這麼晚了還會有誰打電話來呢?他心裡嘀咕著,他並不怎麼討厭這個電話,即使打得不是時候——他太需要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一想到有可能是楊豔琴打來的,腦袋就神奇而迅速地清醒起來,並準確地抓到了電話——他以前老是要找它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