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姦記(1-17) - 第28節

“還看不破這個色字?我替你接下句吧。
”舒寧刺了他一句。
“給你師傅倒杯茶吧,算了,寧寧。
” 徐浪狼狽不堪地擦了擦汗,理了理衣服,不無難堪地看看我,“好在尊夫劉先生大人大量……” 我這才想到徐浪原來還曾經因為強姦罪坐過牢,內心無限鄙視的同時,對他的恐懼也消失了,甚至還覺得此妖道頗有秀逗之處。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請他坐了下來,並讓舒寧給他倒杯茶。
舒寧不情願地遞了杯水給他,順道又狠狠掐了他的手一下。
他一時吃痛,臉上的尷尬只是一閃而過,隨即竟再次展露那種招牌似的超然淡定的微笑,對我侃侃而談:施主賜茶。
世上萬物,逃不過機緣二字。
我師傅第一次與張言奸魔交手,斷了它的魔吮,順道救下的便是令夫人的密友,孫海濱。
我下山時因為看不破色障,破了自身的道胎,無法與師傅聯手對付張言奸魔,師尊只好在紅塵俗世到處行走,以期能遇到一個身懷道胎的君子,沒想到便遇上你!賢夫婦果真將是張言奸魔的剋星啊!都是上天安排的啊!” “什麼正魔兩道,全是胡說八道的屁話!……只是一種高明的魔術罷了!” 我冷笑道,用大腦中最後的一絲科學理性對抗著親眼所見的詭異現實。
徐浪伸出手給我看:“你看,這是令夫人淘氣所致。
你看看馬上要發生的可能是魔術嗎?” 我一看,好傢夥,舒寧可真不客氣,掐他時不知用了多少勁,手背上已經開始流血。
舒寧吐吐舌頭,環抱著他的肩撒起嬌:“師傅,徒兒錯了,你別計較了!一會兒我就給你嘴裡的玉醴便是……” 徐浪口中微動,只一瞬間,便傷口便神奇地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自動愈和。
他得意地給我看。
“哼,如果你剛才表演的真的是一種道術,而非魔術,那你也是一個妖孽之人!” 我木著臉,看著舒寧將頭靠到他的肩上,眼中含著羞澀地笑意看著我,雖然心裡不太喜歡舒寧和他的這種親近,但是,寧寧話中的特別涵義又讓我暗中非常興奮。
再一想到寧寧這幾天都將與這樣一個色色的老道一起渡過,甚至開始想象寧寧是否會在這些天被他“吃掉”。
“你說的只是一種修辭上的形容。
劉先生,所謂正魔兩道,其術本無本質的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其行為結果,是恃其術禍害人間,還是借其法潤蒼生。
” “但你說世上還有什麼妖魔橫行,我覺得有些好笑。
就算那幢福華大廈下面的那些人都是張言所害,但也不能證明他就是一個妖怪吧。
” “我輩中人,以除魔辟邪、扶正揚善為已任,怎會在乎我們的善行是否被世人所知曉,所認可?!不相信修道之說,是最正常不過的。
不過,萬萬不要不相信世上有邪魔惡鬼的存在。
我師傅初次發現張魔現身之時,正是兩位的訂婚之日,那天晚上,孫海濱與你的嬌妻‘人事’之後不是去了一個地方嗎?他是被他當時的老闆張言叫走,去一個他們負責拆遷的老居民區去行惡的。
” 在徐浪的講述中,我終於得知在我和舒寧訂婚當晚所發生的那樁詭異事件。
孫海濱離開我和舒寧的婚床之後,去了一個清水市一個老居民區。
在那裡,有一戶孤寡老人,是拆遷中的一個釘子戶。
老人不同意他們以每平米一千元的價格作為補償,因為他的家只有10平米多一點,以這樣的補償費根本就無法解決將來的居住問題。
孫海濱在張言的指示下,把老人強行拉出屋子,然後在屋子裡點起火,準備燒掉就算完事走人。
但沒有想到,那個老人見自己的屋子燃起大火,竟拿著斧頭要和他們拚命,而且打傷了孫海濱手下的一名打手。
老人這一行為激怒了孫海濱的老闆張言,他讓包括孫海濱在內的所有人全撤掉,看到四下無人,便撲了上去。
雖然孫海濱率著手下離開了,突然間他又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又知道張言行事一向非常狠辣,怕他真的動手傷了老人,便悄悄地返回來,想在關鍵時刻出面勸解自己的老闆放過老人。
沒想到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那個長得還算儒雅周正的張言,竟突然變了相貌,鼻與唇間開裂,露出一隻又長又尖利、像吸管一樣半透明的東西,插進已經暈過去的老人的脖子中,借著燈光可以看到這個吸器中流動的是鮮血! 這極為恐怖的情景令孫海濱不由發出一聲驚叫,被張言聽到,他馬上扔掉老人,飛奔過去,此時的張言,已經全無人性,也不管孫海濱跟了他多少年,魔吮一閃便插向呆若無雞、毫無防備的孫海濱。
如果不是一道紅光將那個魔吮剪斷,孫海濱當場便會被吸成人王了。
這道紅光是徐浪的師傅劉無色道長施法發出的。
這個老道,就是上次莽莽撞撞跑來要跟我借道胎的傢伙,在山中修行已經百年,後來偶然間發現清水市有魔氣衝天后,就下山暗中查訪。
但張言平時不露魔體時很難查出這個魔頭是誰。
這一晚,劉無色道長再次看到魔氣后馬上趕到現場,看到張言魔性大發,欲以魔吮吸食孫海濱的血,便以一道先天浩然之氣斬斷了他的魔吮,但張言此時已經是半魔之體,雖然魔體受到重創,仍有大法力,劉無色道長雖然重創了他,但自己也受傷了,終於不能殲滅該魔,讓他溜走了。
劉道長確定張言體內的魔胎已經有了雛形,很快就能再長出一隻魔吮,便讓孫海濱遠避他鄉,欲等自己的弟子徐浪兩年後出關,師徒兩人聯手消滅他。
但萬萬沒想到,徐浪一破關便因為強行尋歡而壞了道胎,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一個人滿世界找有道君子來借道胎一用,不想竟找到了我。
“那舒寧是怎麼拜你為師的?”我仍覺得有些蹊蹺。
“你的兄弟孫海濱離開那個現場之前,我師傅跟他說了,以張言這樣高深的魔性,不管他藏身天涯何處,只要他想找,便一定能找到他。
但我師傅不可能整天看護著他,便讓他做好思想準備,萬一他還是被張言發現並殺害,他一定要提前指定一個人來協助我們師徒找到張魔的藏身之處,因為張言的魔體不現身時,是不發出魔氣的。
孫海濱就指定了你的妻子舒寧,並與我們約好聯繫方法。
但此事太過駭人聽聞,非到萬般危急之時,用不著和她說。
結果孫海濱剛到非洲沒幾天,就用我師傅給的照妖鏡,看見他的身邊有一隻妖目,便不得不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你的妻子舒寧。
孫海濱的慘死,並非是一個普通的刑事事故,而是張魔使出一種特別的精神控制力,讓當地的黑鬼殺死了他。
” “我師傅自知自己已經數百年不與凡人打交道,言行之間肯定有荒唐之處,便一直等到我破關之後,指定由我來與你妻子聯繫,說服她幫助我們找到張魔。
你妻子接到孫海濱的信后,一直以為這是瘋話,但是對張言的行蹤還是投以關注,知道他從你們老家遷到北京,也知道他現在的所在。
後來我向你妻子演示了一些魔法,她才確信此事是真的。
當時我的道胎已壞,師傅查出我門中有這樣一門貞女戰經,可以消融魔氣,便與她說知之事,她才最終決定投師我門的。
“傅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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