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宇這一離開就是兩天沒回來,我每天惶惶不安,說好聽是擔心朋友,但真正恐懼的,是沒有了他,我根本沒勇氣可以跟惡勢力對抗。
到了第三天,我終於忍不住,在放風時走向獄警,鼓足勇氣說我要見典獄長。
獄警上下打量我,警棍拍打著手掌,我害怕下一秒就要朝我身上招呼,卻仍硬著頭皮站在他面前。
「跟我走吧!」沒想到他的反應,跟我預料的差了一萬八千里。
走進那個我痛恨的畜牲辦公室,他笑嘻嘻坐在桌子后,一點都不像是有案正在被調查的樣子!這令我火冒三張! 「你還笑得出來,應該已經有人找你去問話了吧?」受葉辰宇的影響,我也開始變得有勇氣對抗這種禽獸。
「問話?喔,有啊,然後呢。
」他蠻不在乎回答。
我愣住半秒:「然後?當然就是你跟所有共犯,都洗王凈準備接受制裁!」「不懂你想表達什麼?」他兩腿伸上桌、往後躺在黑色高背椅上,悠閑說:「我只是去說明對精神狀態不穩定、而且具危險性的囚犯應該如何管理,好作為其他監獄的參考,唉!說明白一點,本監那個範例其實就是你,上次你不是還攻擊其他囚犯?。
」聽他如此誣賴,我咬牙切齒回擊:「我從頭到尾都是被你們陷害、根本沒攻擊任何人!」「你覺得上頭會相信我這個典獄長?還是你這位囚犯說的話?」「會!有人會相信我!」我氣到說話發抖:「我們有影片,他們都看過了!也來問過話,我已經把你們如何勾結陷害我!對別人妻子作的事全都告訴他們!他們一定會調查得水落石出!」「什麼影片?誰勾結陷害你?不知死活的囚犯,敢對典獄長鬍說八道,是不是嫌坐牢太輕鬆?」那阻險狗警冷冷說,前一秒還在放狠話的我,忽然感到背脊一陣涼意。
他拍桌站起,整間辦公室好像都在震動,我瞬間彷彿矮了兩寸。
「說清楚!」一聲暴吼,我差點跪下去。
畢竟是管理兇惡囚犯的獄頭,他的氣勢,根本不是文弱書生能敵,我完全屈居下風,變成一條小蟲。
「就有三個人他們是警政署那個司法部還有還有」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在念什麼。
「王!廢物!連話都說成那樣,還想檢舉老子?」郝明亮冷笑:「我來幫你說好了!是這三個人嗎?」他從抽屜抓出三張證件丟在桌上,上頭的照片跟名字,赫然是那天問我們話的趙寒震、黃松岩跟楊念何。
「這怎怎麼回事?」「哈哈,隨便找三個話劇社的來練演技,就把你們兩個傻蛋騙得團團轉。
」看到他得意到不行,我如墜冰窖,但仍不願相信。
「什什麼話劇他們明明是警政署、司法部還還有檢察署」「你還沒醒嗎?」那狗警憐憫看著我:「就說只是演戲,我跟他們說有兩個有被害妄想症的囚犯,為了治療需要演一場戲,每個人只給他們一千塊就演得跟真的一樣了。
」「騙騙人」我一陣暈眩,搖搖欲墜:「辰宇他,已經把影片交給他朋友」「你是說那個菜鳥律師嗎?」他忽然噴笑。
「對,他朋友是律師,絕對會把證據交出去!」我不願放棄希望回擊。
郝明亮卻像聽見相聲的梗一樣哈哈大笑,笑罷才說:「那個接不到案子的菜鳥律師,早就把他拜把兄弟託付給他的證物交給我們了。
」「怎怎麼可能不相信」郝明亮從抽屜拿出一張微型記憶卡,將它放入筆電的插槽,博出來給我看。
那是在素描教室我被張靜用繩子弔頸,看著詩允讓囚犯輪姦,還被迫畫下素描的影片,從拍攝的角度看來,確實是偷錄得沒錯。
「你的好兄弟錄下來的就是這個。
」狗警得意笑著,我感覺血糖值降到谷底,就快要暈倒。
「為什麼」我搖頭不想接受。
「有人給了你兄弟的那個律師朋友一份好工作,他想都沒想,很爽快的就交出來了」郝明亮一邊說,一邊把記憶卡從筆電取出,然後丟在煙灰缸中,倒了一點威士忌進去,點火燃燒起來。
「那辰宇呢他在哪裡?」從滿懷希望到絕望,令我快哭出來。
「你那個充滿正義感的英俊男朋友嗎?」郝明亮話中充滿諷刺,我卻完全麻木。
「對他人呢?」「嘖嘖」他搖搖頭一臉惋惜,我的心更往下沉:「他出了意外嗎?你們對他做了什麼!」「我們是監獄,矯正犯人的地方,你以為我們會對犯人作出什麼事?」「你們還有什麼作不出來」我想反嗆,卻連一口氣都喘不上了。
那狗警獰笑說:「你的男朋友,因為受到太大打擊,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現在在緊閉病房接受觀察和治療。
」「騙騙人!他是一個堅強的人.」郝明亮搖搖手指:「他比你這廢物軟弱多了,聽到他前未婚妻要嫁給新中集團的第三代,馬上就發瘋了」「新中集團第三代!」我腦袋彷彿接通炸彈的引線,轟然一陣巨響。
「喔,差點忘了!」郝明亮演得跟真的一樣,笑嘻嘻問我:「他一定有跟你炫耀過,他有個不離不棄的未婚妻吧?」我想知道道下聞,拚命點頭。
「其實在他入獄沒三個月,就被新中集團第三代辛公子追走了,人家下禮拜就要在夏威夷結婚呢。
」「那個辛是不是當年想追他女朋友害他入獄的人」我喉嚨王到說話困難。
「嘖嘖你還真會聯想。
」那狗警嘴裡這麼說,卻笑得曖昧:「被你猜對了,女人嘛,什麼誘惑都能抵擋,唯獨寂寞、錢跟大雞巴這三樣沒辦法而已,偏偏男朋友在坐牢,人家辛公子有錢又有大雞巴,所以才三個月就搞上了」「太過分怎麼可以這樣」我憤怒為我的好朋友不值! 「其實那女生也仁至義盡了,還假裝對他一往情深那麼久,要不是辛公子的爸爸辛二少不高興將進門的媳婦還跟殺人犯前男友分不清,她應該會騙那蠢蛋騙到他出獄,再告訴他事實吧」我能想像葉辰宇受到的打擊有多大,我是一步一步被奪走,他則是一瞬間發現自己一無所有,那一種比較殘忍,其實很難比較,但都無與倫比的慘! 「好了!你應該只是要問你男朋友的下落,已經告訴你,可以滾了!」他按了一下桌上的鈴,獄警馬上開門進來帶人。
我離開郝明亮的辦公室,在獄警押送下,走在通往囚犯活動區域的長廊。
現在的我只想回牢房躲起來哭,因為一個多月來被燃起的熱情跟希望,都已經變成笑話一場。
而且一開始就是個笑話,我跟葉辰宇只是不知情被導演擺布的諧星而已! 但殊不知我自己終結了這場黑色喜劇,其他演員也就停止配合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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