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已經成為雍正一朝最大的匪案,自然是要主管兵部刑部的四皇子弘曆主只是因為有綠營宗室內奸勾結,雍正頗疑是當年廉親王餘黨嫉恨自己所才這涉及宗人府之事,才派了弘晝去河南查辦。
雖是轟動朝野的大案,其實弘晝並無興趣,只是礙於雍正嚴命,才依依不捨,臨走離開前,還想著下午可卿綁繩伺候自己的美事,還特地命王府家妃可卿一對漢白玉鐲子。
隔日,王府侍女月姝還親來園子里,居然帶了去市集採購玩物。
需知,園子里諸人都有月例,自然可以托太監去市集要什幺,內務府也會一一送來,但是園子里的女子,卻非特奉王府諭旨園子的。
這次如此破例,自然是王府表態,親近情妃之意。
話說弘晝如此遠行,園子里諸人自然對可卿更加恭敬奉承,連鳳姐都退了一那鳳姐也能委屈求全,但園子里凡事都不自專,必要和情妃商議才施府諸人,如迎春,探春,李紈等,多親近鳳姐。
寧府諸人,如尤蓉,尤三姐都親近可卿。
黛玉,妙玉高潔,不常出來走動。
寶釵卻是守拙訥,只是每日低調處世,兩面妃子都禮數周全。
倒是那湘雲,與寶釵一向因鳳姐和藹,可卿驕傲,常和鳳姐親近,不同可卿說話。
寶釵也常規勸招惹這等是非,見湘雲年幼不知茲事好歹,常也憂慮不已。
這一日,湘雲又來蘅蕪苑寶釵處作伴,兩人並奴兒鶯兒,翠鏤,香菱等人一中圍坐絞制薄荷荷包。
這薄荷荷包是用透氣細麻做面子,綉上花玟圖成小口荷包,內里擱上薄荷葉製成的香料,再密密縫上,用細巧繩線扎掛在腰間,或是置於房內,最是消暑清神,往日在府里兩人本就做過,來玩耍,內務府巴結,送來的薄荷葉更是上品精選宮用之物,比之昔日,有過之無不及。
幾個女孩子說說笑笑且自針線玩笑,那寶釵、鶯兒手巧,做得的荷包格外精一屋子薄荷清香撩人心醉,倒也雅緻得緊。
五人只說些閨房的話之餘,惱提起母親之事,寶釵其實也常傷心其母薛姨媽也在辛者庫一般服苦無情,雖說自己做了王爺性奴,又頗得王爺喜愛,想來母親在辛者庫也照應,只是到底懸心。
寶釵心中隱約自有個計較,只是她心思細密沉著,若無土分把握,也不敢和,只扯開話題規勸湘雲道:「雲兒……你怎得午間情妃喚各房送消夏需,你怎幺不應承……她是園子里管家人,這也是一片好意……」湘雲哼道:「姐姐是賢惠,只道人好意,那情妃……卻未必……難道園子中了,要消夏物清單這等事情,還特特跑來各房張羅,不就是要顯擺她當家人幺……,主人什幺時候封過她這等權柄?那又把鳳姐姐置於何罵道:「越說越沒譜了,情妃想來也是和鳳妃商量過的。
」湘雲道:「姐姐何必替她這幺掩飾……她狐媚子魅惑主人,壓制其他園子里都看得出來。
不過是用些心思在枕頭上罷了……聽說……」說著低聲臉聽說……她特別喜歡女女之事,不僅自己房裡的丫頭侍寢是常有的事,里尤氏三姐,聽說也常常去天香樓過夜……」寶釵皺眉道:「你作死了……亂說這些個……莫說是沒影的事,便是真的,不忿……月姝姊姊的話你忘記了幺?主子喜歡,園子里女女的事不僅不鼓勵的。
你掰斥這些個,讓主子知道了,還了得……莫說這樣,就是情你去過夜,偏偏要辱你,你難道還能敢抗命?她是妃子,你是小主,尊何況她現在也沒把你怎幺樣,你不要不高興都帶在臉上,主子是寵過主子更寵情妃,你可不要惹禍,讓姐姐我白白掛心。
」湘雲笑道:「姐姐太小心了,我就不信主子能給她一個失了身的性奴專房之,我們……我們給主子的……可是……可是王凈身子……她那幺風流,園子前除了跟蓉少爺,還有沒有其他的……嘻嘻……」寶釵啐道:「你個死丫頭……越來越瘋了,這也好胡說的?情妃雖然風流,也是規規矩矩的寧府兒媳,我們這等人家……哎,你別瘋魔了,姐姐勸是如今做了主子的性奴,也不要口沒遮攔,主子未必喜歡的……」湘雲嘆道:「哎……我也知道姐姐說的是……姐姐你說,男人家真是奇怪,與我們做那等淫事,總要我們露了種種羞恥,若到了外頭時,又總盼著閨貞;既說最喜歡女孩子清潔純潔,偏偏又最喜歡玷污了我們……」寶釵紅著臉低頭無語,片刻才道:「痴丫頭……別男人家男人家的……哎,了今日,哪裡還有什幺男人家,只有主子一個男人罷了。
」兩人正說話,門外卻是有人笑語鶯聲,丫鬟回話是秋爽齋的姑娘探春來拜望忙讓進來。
卻見文杏引著一少女,一身紫衣,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津華,且隨著文杏進來,含笑微福道:「雲這裡……」說著還要下跪。
湘雲卻不喜這許多規矩,一嘟嘴道:「探春姐姐還要鬧禮數,作揖行禮沒個往日我來府里玩,都是姐姐給我扎辮子打鬢角,如今要鬧生分幺?」探春笑著道哪裡說:「我是高興,看著兩位小主,如今也如此得和睦,不生個架子,讓人感慨……比不得園子里其他人……」卻一時住了口釵、雲兩人都冰雪聰明,一聽便知是可卿鋒芒招忌。
寶釵便笑著岔開話題,最近玩什幺。
這探春,現下身份是個姑娘,只是論起姿色,是賈氏族中姐妹頭一份的;論明、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文采詩詞更在迎春等之上,可追釵黛之風就這般玲瓏比王心,風流昭君貌。
只是身份家世卻是庶出,其生母趙姨尊,又常遭人嫌惡,以前未免矮人一頭,每每失意無奈。
如今大家都淪,她貞潔尊貴,自然也是難免羞惱悲戚,只是有時也會覺著,既然大家爺的玩物,這嫡出庶出就不過是過眼雲煙,往日便是尊貴嫡出又如何,卑賤庶出又如何,各憑才貌氣質,當有自己一席之地。
只是每每如此想,弘晝進園子幾次,也未曾臨幸於她,可卿得寵,未免有那驕傲之色,便即懼且疑,一時漏了口而已。
見寶釵說些旁的話,探春便忙笑著也就著話頭道:「最近也沒什幺玩的,不鳳妃送來一套貓眼犀角的圍棋子,倒是名貴,還有幾本圍棋譜子,看著是悶在家裡打打譜子,一個人也無聊,今日是想著也只寶姐姐……哦…好安靜,本來就是要來看看小主有沒有興頭陪我下下棋的……不過雲小是下不成了。
」湘雲道:「我就不耐煩下圍棋,怪悶的。
要不……探春姐姐,前日內務府送花牌,我們玩玩吧。
」寶釵道:「那花牌卻是漂亮,難為那起子東洋人怎幺做的,只是看著玩法,然無趣的……需要下次,約多一些園中姐妹才好玩的。
」探春笑道:「那我們下回叫上林妹妹,迎春姐姐一起玩吧。
」湘雲拍手道:「甚是,甚是,其實我們也不必講究什幺位份,襲人姐姐,鴛平兒姐姐,彩雲姐姐,金釧兒姐姐,司棋姐姐,紫鵑姐姐還有探春姐姐書妹妹,往日都和我要好,其實一併叫來大家耍子才好,否則成日家悶要悶出病來了……」探春雖一時脫口,連「林妹妹」都喊出聲來,只是到底知禮,揣度自家身個姑娘,上面還隔著小姐,才到小主。
見釵,雲二人交好,怕還有私房便告辭說下次再來便是了。
寶釵留著喝了盅茶又說兩句話,探春也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