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 - 第34節

弘晝也不再逗弄她,斜身靠在床沿上,枕著可卿的粉色荷花枕,閉目只管養理好衣衫,也只是穿了一身輕薄開散的蘇綢軟緞月白色家常睡衣,不不梳秀髮,光著雪白粉嫩的膀子和一對秀麗小巧的腳丫。
仍到了床邊,晝按摩腿腳。
弘晝由她伺候著,舒緩了一刻,閉目笑道:「這荷包是本王的侍女月姝做的伺候得好,自然是要施恩的,本王走後回頭園子里也寂寞,讓內務府些玩意來,待本王回來,回頭也帶你們出園子去逛逛……你且喜歡什回道:「情兒沒什幺喜歡的,主子說一聲伺候得好,情兒便知足了…笑也就罷了,弘晝也不再行事,只是將可卿摟在懷裡,輕薄摸玩了一說一會子話。
見天色不早,弘晝也就自顧去出園子去了。
才出園子,卻有門房上人報來,說是一個詹事府的門人在園子門外已經侯了,弘晝便叫召來,卻見是弘晝的家奴馮紫英。
這馮紫英本是和親王府管家馮熙之子,詩書策論亦能來得幾下,拳腳棍棒亦分,自小王府便頗為抬舉。
後來應了科舉,雖在福榜,弘晝亦輕輕一京畿小員,后又發往江南任同知,后逐次升任松江知府,弘晝因他刺探有功,抬舉他回京來任詹事府司律,已是從四品銜,算是和親王府里出的門人里小有出息之人了。
只是弘晝卻知此人雖然生得英氣勃勃,其實個阿諛小人氣質,頗有點子小節猥瑣、大節不純,只可當個弄臣家奴之此時弘晝要出京辦差,巴巴趕來奉承求見,也不知是個什幺事態。
弘晝卻也和藹,招手親切便問道:「紫英啊……我要出城……你急急找我,事?」那馮紫英躬身笑道:「主子,事論起來也是小事,只是忽然聽主子要出城…主子的家生奴才,自然要來問候,看看主子還缺些個什幺上路,或者奴派人替主子送來;另外,有幾樁關於……恩……關於原寧榮二府之事,大,只是主子不知什幺時候才回京,奴才怕誤了主子的事,只得趕來請……」弘晝一聽是賈府的事,心下一動。
這詹事府,管的是太子、皇后、妃子的家一職,過問的本就是那一等被廢宮嬪、或者獲罪親族的官司……只是賈理當屬宗人府管,至多發往大理寺,只是大理寺不歸弘晝直轄,宗人府多,官場宮廷上上下下都知道寧榮親族被和親王收入後宮為奴之事,誰手這官司,管重了或壞了和親王的事,管輕了或逆了雍正的意。
一來二名其妙落到了詹事府去捧這燙手山芋。
這馮紫英最是察言觀色的,今日是果然有什幺要請自己意見的,便和顏悅色道:「賈府的案子早就處置旨意辦就是了,還有什幺?」「王爺說的是。
」馮紫英仍是恭敬道:「只是有幾樁處置中的小事,想來想請王爺示下……一是賈府並親族中幾個幼童,在內務府為奴……王爺是這等世家小童,年紀又小,能做什幺活計。
這……依著規矩,是要看體能容的,是要凈了身送進宮裡當差的……內務府已經問過幾次……?」弘晝低頭一想,問道:「有幾個小孩子?都多大?」馮紫英道:「有土三四個,最小的三歲,最大的土二歲……」弘晝沉吟不語半晌,心裡也自計較,便又問道:「還有什幺事?」馮紫英忙笑著回道:「是……還有幾樁事,一件是賈珍、賈璉二人,這定的,如今押在刑部死囚牢里,刑部不敢自專,請示王爺要不要挪到丰台大」見弘晝不答話,便接著低聲道:「還有就是辛者庫傳來消息:賈府原來榮府夫人沒了……」弘晝這才開口道「長房夫人?邢氏?」馮紫英道:「是的……」弘晝一時有點緩不過神來,低眉思索。
馮紫英察言觀色,知道弘晝在想什幺,便笑道:「主子,邢氏就是賈赦續弦禮上,園子里原本應該有一位王熙鳳是她的兒子賈璉的媳婦,還有一位娘是她的女兒……其實賈璉、賈迎春都是賈赦前妻所生……並沒什幺大肉關聯……」弘晝哦了一聲,心想這猴崽子果然精明,知道自己本不關心賈府人的下場,想不明白園子里現在和這些人的關聯。
便又道:「怎幺沒的?」馮紫英笑道:「辛者庫那地方……她皮嬌肉貴的,估計受不得,是傷寒病故子明鑒,不是辛者庫不照顧,不過畢竟是罪婦,再怎得也不能有當初他藥石齊備……」弘晝恩了一聲,道:「還有什幺事?」馮紫英加了小心道:「還有一件事,就有些難辦,大內里傳來消息,冷宮裡…恩,進了冷宮,頗有太監宮女凌辱她……有一個她舊日的貼身陪嫁宮抱琴的,本來是發往當宮裡粗使差事去了,居然不知用了什幺法子,買門守軍,死活遞出來話……」看看四周無人,湊近一些道:「說要見見」「胡鬧!」弘晝一皺眉。
思慮了半晌。
這馮紫英倒果然是識趣,這四樁事情,都和園子里瓜葛勾連,幾府幾院幾宮手。
這些獲罪的婦人、小孩,不定是園子里的誰的親屬,論起來,即便是性奴,誰都知道和親王好色荒唐,若是真的玩得得意之性奴,其要緊屬沒了下場,誰知道會不會因此得罪王爺;而罪余男子呢,又擔心是園的舊日丈夫,也不知王爺的意思是要徹底整死呢,還是也要一併照顧寬元春,更是棘手難辦之事。
弘晝想了片刻,自己出城辦事不可耽誤,便道:「萬事且等我回京再說,若實要決斷的什幺事情……恩……你可以去王府,找我的侍女月姝,聽聽你做參詳即是了……凡是賈府的事情……恩……恩……你……寬著點辦…」馮紫英何等機靈,立即明白了弘晝的意思還是寬恩為主,便道了個事打了個。
弘晝也不再打理這裡的瑣事,徑直出北京,去河南,辦他的案子里去了。
看官你且道,放著這一園子香紅暖翠不受用,弘晝出京辦的是什幺差事,卻往河南協辦「鞭屍田文鏡」之潑天大案。
原來雍正早年有一寵信大臣,河南巡撫田文鏡。
這田文鏡生性苛刻阻鷙,乃之「酷吏」,逼捐稅、查案牘、理虧空、抄家產,鬧得官場雞飛狗跳雍正信任,底下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幾個御史告一本駁一本,任上終究何得了他。
他任上曾查抄了漢軍旗奮武營都統參將羅霖一家,羅霖之妻免族誅。
其妻子和三個女兒都主動獻身做了他的性奴,本來以為這事也誰想這田文鏡也不知是不甚好女色,還是什幺其他想頭,竟然一通姦污妻、兩個小妾、已經嫁人之長女,未嫁之處子次女,以及其年方七歲的,污了其滿門上下妻女貞潔。
事後,卻又上本再參奏羅家多款罪狀,雍偏架,一本批下,將羅家女眷都判了姘刑。
羅霖之妻、妾、三個女兒都北軍中,遭軍士反覆強姦。
那等軍士如狼似虎,即不好違了皇命,留下人的性命,又只想著要盡情盡興享用這等官宦家親貴女子,多一刻也是是用盡了細碎殘酷的功夫來姦汙辱玩這幾個女子,居然用了一個月才堪其事慘不忍睹,真令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此時朝野側目,均以為田文分,即違背了官場的「規矩」,又殘酷過甚。
只是雍正護著,也無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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