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自救計畫(NP) - 154軟禁

“你若真有這個心,便自己去查,莫像個鬧脾氣的孩子一言不合就鬧到跟前。”
陸謹言被定在原地不得動彈,雙眼佈滿血絲蘊藏著滔天怒氣。
“我終南好歹是名門正派,雖府里有些不平,但不至於如鼠輩一般做出雞鳴狗盜之事。”
陸父接住陸謹言的劍,兩指輕巧捏住,另手捻著五色石睨著眼仔細端詳。
“這五色石是靈山親自雙手奉上,說是給女兒的陪嫁品,不僅如此還送上許多珍品,數量之多堪比一個宗門的庫房,千叮囑萬交代,只願女兒能在終南平安、順利生活下去,如此情誼倒是真摯,可這珠子...”
“看著是個贗品。”
“獲得神石者能一步登仙,我研究許久都沒見著端倪。”
“我再檢查,除了這珠子其餘都是真品,怎麼最重要的東西卻是個贗品?”
“到底是個贗品,還是另有使用方法,你覺得呢?”陸父困惑摸著下巴突然如醍醐灌頂,看著陸謹言不懷好意勾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五色石放入懷中,拍了拍他的胸口:“平日縱容你慣了,倒忘記你身為陸氏,也該為家族盡一份力才是,瞧著如今機會來了。”
緊接著在陸父操控下,陸謹言走回院子,麻木推開大門,不見溫容,轉入卧室,只見溫容縮成團,窩在床角沉浸於喪失家人的痛楚,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她腦子很亂,甚無法接受這是“現實”。
直至她看見,陸謹言懷中掉出那顆“五色石”,凌亂的理智線揪成團,無法思考,只能就眼前事實胡亂拼湊出一番鬧劇,蹬起身反手甩了陸謹言巴掌:“是你們,是你們策劃一切,我還想怎麼要用這麼大陣仗娶親,原來是為了趁靈山結界大開,趁虛而入!”
什麼神仙愛情到頭來不過是場充滿算計與欺瞞。
陸謹言被陸父控制無法動彈,他極力想解釋,卻又不能,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崩潰,此時陸父背著手慢悠悠走進來,捏個決弄暈溫容,順帶解開陸謹言的控制,完事了拿起五色石收入袖中,一陣分析:“看她反應,五色石應當是真的,只是需要一個正確的觸發媒介。”
陸謹言怒吼道:“父親!”
陸父頭也不回,如一縷輕煙消失在原地。
比起兒子狹隘的目光,陸父更在意是“阻止滅世”,為阻止邪神,必須要有與之抗衡的力量,而這力量便是成神,凡人壽命短暫,縱是天資聰穎者,也無法突破。
距離滅世之日將近,剩餘時間不多,只能劍走偏鋒,另闢方法來達成,至於這方法便是藉助外力。
生了七個孩子,夭折五個,所幸四子身強體壯,是為傳承血統的佳苗,幼子出生大夫便斷言活不過三歲,卻展現生命的韌性努力苟活,至此讓陸父有了別的打算。
索性也活不了多久,不如物盡其用才是,只可惜幼子是個廢物,除了生命力頑強外,毫無可取之處,雖然如此,陸府依然日復一日進行著慘無人道的實驗。
抱著賭徒心態總想著,萬一呢?萬一成功呢?
陸父走了,留下抱著溫容的陸謹言不知如何是好,他應該追上去,可期間萬一溫容醒了怎麼辦?
他必須在這守著,等她醒來后好好解釋。
可這怎麼解釋的清楚?
連他都不信父親那荒謬說詞,又如何能說服溫容理解?
陸謹言橫抱起溫容坐在床沿,痛苦靠在溫容懷中,他該怎麼辦?
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這婚事,否則怎會害得她家破人亡?
全是他的錯,是他過於狂妄,想改變陸家,如果他安分守己,就不會有這些事。
溫容醒來了卻像變個人似的異常冷漠,任憑陸謹言耗費口舌,她也不信,用冰冷的眼神看向陸謹言。
陸謹言跪在她跟前,將頭靠著她的大腿哀求道:“溫容,你信我一回,靈山滅門跟終南沒有任何關係,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與兇手,我保證,求你...別這樣。”
溫容看著陸謹言的模樣覺得荒謬可笑。
“信你?你還想演到什麼時候?五色石還不夠,你還想要什麼?”
“想要我的心?”
“還是人?”
“還是身體?”
溫容一邊說一邊扯開領口解衣服,陸謹言按住她的手:“溫容...”
溫容實在煩了:“你踏馬說清楚,要什麼,我給你什麼,給完了就放我出去!”
“要還要什麼原諒,我能信你嗎?信一個把我軟禁在屋裡的嫌疑犯?”她深吸一口氣又說:“好,就算我姑且願意信你,但你得先放我出去,我們才能談。”
陸謹言頹然道:“對不起,我做不到。”
溫容被逼急了,抓著他的頭髮質問:“你做得到什麼?你告訴我?”
“在沒調查清楚真兇,不能確保你的安全前,除了離開這裡,其他事我都可以做到。”頭皮撕扯的疼痛讓他蹙眉,卻未曾制止。
“那別碰我、別靠近我、別動不動就跪在我面前懺悔、別裝得一副情深似海像我辜負了你,我不欠你什麼。”溫容踢開陸謹言,仔細拍開纏在手中的髮絲,多一根黏在手上都嫌噁心,溫容讓他撿起自己的頭髮,他跪在地上仔細清理,一根都不落,省得讓溫容糟心。
陸謹言垂著頭她說什麼應什麼,溫順的令人心疼,就是這副模樣,讓溫容越發不快。
溫容將鞋底踩在陸謹言肩上不斷挑釁他的底線:“我讓你,用同樣的方式,屠殺陸氏滿門,我家人死前有多痛、陸家人就必須有多痛,你也行嗎?”
陸謹言突然抬起頭,攢著掌中的髮絲,他神情木然:“如果你想的話。”
溫容知道這是安撫她的場面話,為了安撫她連這種惡劣的承諾都答應,看他這麼愧疚的模樣,更讓溫容肯定陸家是靈山滅門的真兇。
若沒罪何必如此心虛。
“陸謹言,你讓我覺得噁心。”
溫容隨手拿起茶杯用力砸,陸謹言也不躲,愣愣站在原地挨了這下,他神情落寞任憑額角滑下一粒粒血珠染紅衣袍。
儘管陸謹言極力解釋並非軟禁,只是想保護她,在真兇沒查清楚前,他害怕溫容會遭遇不測,但實際上是自欺欺人罷了,他有預感憑著溫容敢愛敢恨的個性,只要踏出終南一步,溫容就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他最害怕溫容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