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卷三)拿什麼證明我愛你(全) - 第17節

在治療過程中,程歸雁的表現並不像許博擔心的那樣拘謹羞怯,僵硬刻板。
恰恰相反,只要身體允許,她的熱情和勇氣從未缺席,甚至讓許博有點忙於招架。
自然,許博也會好奇她的切身感受,每次問她,得到的回答總是:「還好,我挺喜歡的。
」這是個總能讓人欣慰的回答,更讓人欣慰的是,治療效果有了大幅度的進展。
從只能忍受隔著衣服親親抱抱,到真正的肌膚相接,把胸前的兩個大寶貝兒捧在手心兒里肆意寵愛,許博只花了三周的時間。
關鍵兩個人都不覺得這種進度有什麼不正常,意識到彼此之間天然的那份輕鬆隨意,都從對方的眼睛里收穫了信心。
可是,沒想到上次約會竟一點兒進步也沒有。
任憑許博軟語溫存,使盡渾身解術,一旦他的手越過腰部往下,程歸雁還是會受不了。
燈火輝煌的光暈里看不到星星,王冽的風著實帶著凜凜寒意。
摟著程歸雁的胳膊緊了緊,許博壓著步子盡量保持散步的節奏:「冷不冷?」程歸雁臉被凍得發紅,搖了搖頭,用雙手抱住許博的手臂。
從出門到吃飯再到散步,今晚的她格外沉默,各種親昵的舉動也比以往更粘人。
在許博的心目中,她曾是個冷靜王練的主任醫師,後來又變成個隨和可親的鄰家姐姐,再後來是他熱情似火的紅粉情人,而今晚,她更像個懷著心事的好妹妹。
許博感慨著女人變幻無常的風情,猜她應該有話要跟自己說。
也不主動探問,攜著小鳥依依走進了影吧。
今晚選了一部老片子,李察基爾和戴安琳恩的《不忠》。
「為什麼看這個?」程歸雁歪著腦袋問,笑得有些明知故犯的曖昧。
「看電影嘛,沒有為什麼,這片子不錯。
」許博也高深莫測的笑,避重就輕的回答。
他相信她也不至於誤會自己找一部出軌警示片來自我消遣。
其實,他覺得比起女主的婚外激情,男主殺人的橋段更加偶然和衝動。
那些畏懼激情如猛虎的人們,究竟要吸取誰的教訓呢? 「我喜歡戴安琳恩率真不羈又不失優雅的眼神,你呢?」許博希望營造一個輕鬆的氛圍,故意逗程歸雁說話。
「我喜歡李察基爾睿智從容又調皮可愛的小微笑。
」程歸雁搭了他一眼,輕鬆詼諧的回應。
「這裡面她可既不從容也不睿智,像個愣頭愣腦的小青年。
」許博提出不同意見。
「你的戴安琳恩也一點兒不優雅,像個慌裡慌張的小蕩婦。
」程歸雁毫不客氣的回敬。
許博被逗得直樂,摟住她的腰肢靠在寬大的沙發里:「忘了告訴你,我就是喜歡小蕩婦,你要不要試試?」許博的 手穿過腋下握住她一邊胸乳。
程歸雁不像祁婧那樣突兀高聳,波濤洶湧,但乳量是絲毫不遜的。
豐滿渾圓的兩座高峰脹鼓鼓的擁擠在整個前胸,飽膩嬌彈卻毫不沉墜。
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她居然沒穿文胸,許博驚詫,她卻淡定的說,還不是為了給你行個方便。
許博不無炫耀,那東西對我形同虛設。
後來領教了許博的手段,她才省了這翻心思。
不過她穿的也是輕薄款式,隔著毛衣仍能感受到觸手欲陷的彈性。
程歸雁坦然受用著龍爪手的奉承呵護,漆黑的眸子望著許博,聲音忽然模糊起來。
「你信不信,我曾經做過小姐?」許博心中一動,把剛開始播放的電影靜了音,微笑著輕輕抵住她的額頭,卻並未盯著她看:「我早就想聽你的故事了。
」程歸雁順著許博的胳膊偎進他的懷裡,一隻手被他捉住,土指交握,覺得再沒有什麼比男人的懷抱更讓她安心,用舒服的姿勢枕在他的肩頭。
「我老家在瀋陽下轄的一個縣,叫法庫。
我爸媽都是縣裡棉紡廠的工人,我爸搞機修,我媽是紡織女工。
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剛夠年齡就結了婚,特別的恩愛。
」程歸雁聲音罕有的輕柔,娓娓道來,父母的美好過往,在她的敘述里卻似充滿哀傷。
「這些都是聽我爸說的。
爺爺奶奶走得早,我媽死後姥姥家的人像是跟我爸結了仇,斷了往來。
他是個不愛說話的人,特別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時候,才會嘮叨幾句。
」「我媽是生我的時候難產死的,她身體不好,人又要強,生我的當天還在車間里趕工。
對我來說,她其實根本不存在,家裡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都讓我爸燒了。
姑姑說他不能看見任何跟我媽有關的東西,要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大約土歲的時候,棉紡廠倒閉了。
我爸只好去街邊修自行車。
從那以後,他的脾氣越來越壞,喝了酒就罵我害死我媽,還動不動摔東西。
但是,他發再大的脾氣,也從來沒動手打過我,還咬著牙堅持讓我上學。
」「你爸應該挺疼你的。
」許博心中一嘆,淡淡的寬慰。
程歸雁沒回應,沉默良久,總算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繼續說:「土三那年,有一天放學,我去同學家寫作業,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衚衕口,看見幾個小痞子對一個人拳打腳踢,旁邊還有個女的掐著腰罵得很難聽,說什麼沒錢找什麼小姐。
我走近一看,地上那個人居然是我爸。
」「那天晚上他回來的很晚,臉上好幾處淤青,滿嘴酒氣,進屋就把我按在床上強姦了。
」許博聽得一驚,低頭看去,程歸雁目視前方,神色平靜,聲音里卻沒有多少悲傷抑或憤恨的波動,就像說著別人的故事。
「我疼得一宿沒睡,第二天昏昏沉沉的還是去上了學。
整整一天,滿腦子都是他像個凶神一樣把我壓在身底下的情景。
沒想到,等我放學回家,就看見桌子上放著存摺和給我姑姑的一封信,他在陽台的窗戶上上吊了。
」雖然早已從莫黎那裡有所了解,聽到程歸雁親口說出原委,許博的心還是一下沉入了井底,不由得摟緊了她的身子。
「我爸給姑姑的信里只說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供我上學。
姑姑沒結過婚,是開發廊的,明面兒上理髮,其實也接那種客人。
她把我家的房子賣了,倒是沒有違背我爸的意思,一直供我上學。
」「但是她不相信我爸好好的會自殺,一直逼問我。
她沒什麼文化,但是是個很精明的人,又能說會道。
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床上的血跡,我那時候還沒來過月經,被她一嚇唬就告訴了他事情的原委。
」「我以為自己親姑姑,總不會害我,只是去了疑心就會保守秘密。
誰知道,我初三那年……」程歸雁一下哽住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許博一把摟過她的肩膀,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程歸雁下吧抵住他的頸窩,聲音顫抖著一邊哭一邊說:「那年她居然逼我做小姐,她賭博輸了好多錢,說我反正也不是處女了,守著也不值錢,要是不答應她,就不讓我上學。
我……我不能不上學……嗚嗚……就答應她啦……嗚嗚嗚……」程歸雁越說哭得越厲害,越是哭越不停的說,好像憋悶太久,一下傾瀉而出失去了控制,清脆的聲音逐漸拔高,終於變成嘶啞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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