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為難柳央,帶來的人更是刁鑽傲慢,原本珣烈就想出來呵斥。他心尖上的人,哪容他人侮辱,哪怕是一同長大的情分在,也無人可以越過他對柳央不敬。
可偏偏在他抬腳的剎那,他看到了柳央挺直了背……於是珣烈在月亮門邊上不過堪堪伸出半隻腳,又收了回去。
無人查覺他的到來。
果然柳央沒有辜負珣烈的期待,說出一番主客論,不卑不亢,沒有因為雪歌的身份以及態度,失了方向和分寸。
珣烈的頭腦被朝堂的事煩擾多日,只有見到柳央的時候,才能徹底地緩下來。明明雪歌和柳央面對面時,柳央堅定自強,雪歌嬌如弱柳臨風。可珣烈就只感覺柳央的聲音輕輕軟軟的,像她的人一般,甜得很是怡人。
“這些日子冷落了央兒,不想央兒還想著為本王做點心,本王甚是開懷。”珣烈含笑步入小院,不動聲色地看到原本說不過想動手的雪歌身邊的婆子丫鬟們,面帶驚惶,彷然垂首瑟縮。
柳央身邊只有小棗和兩個新進府的廚娘,如果動起手來,一定會吃虧。
珣烈暗自添了想法,以後要在園子那頭就增加守衛,不管是誰,沒他的同意,都不允許來到柳央的院子。
雪歌身邊人都很害怕珣烈,雪歌自然不會。
看到珣烈走近,她嬌弱地服了服身,聲音軟綿綿地喚:“義兄。”
柳央看到珣烈突然出現,呼息亂了兩下,很快又頸肩鎖得更直,輸人不輸陣,就算她對他的義妹不敬,那又怎麼了,她並無過錯,不該心虛。
珣烈看她這樣,就知道這丫頭沒將他剛才的話聽進去,聽不出他對她的寵愛和維護。
他徑直走到柳央身側,執起她緊垂在身邊的手,感覺她握著的拳頭先是僵硬了一下,然後便鬆開,摸了摸軟呼呼的手心,果然,有掐出來的月芽形的指甲印。
他曖昧地用手指去撫她的掌心,和她並肩站著,懶洋洋地看向雪歌等一行人。
“怎麼,你們是迷路了還是存心找本王的麻煩,特地來給本王的心上人不痛快?”他笑容清淺,俊臉容光大盛,卻目光清寒:“誰給你們的膽子?還是說,目的是劍指本王?”
“義兄!”雪歌難以置信地驚呼,這是她母兄逝世后,第一次被珣烈兜頭臉給的難堪:“雪歌一心敬仰義兄,怎會找義兄麻煩,這實不能夠!”
柳央也咬唇瞪他,又覺得太過大膽怕惹他不悅,眨眨眼壓下心裡的荒唐和慌亂。
心上人……這人好會胡說八道……好厚的臉皮!
她不b他,聽了這番話,哪怕明知道他是胡說八道,也是燒燙了耳際臉頰,有些羞,又有些痛快。
任誰,看到來找自己不痛快的人吃癟,心裡都會暗爽。
柳央在心裡暗自提醒自己,她的高興,純粹是同仇敵愾,不是因為珣烈明著護她,絕對不是。
雪歌的解釋,絲毫沒有打動珣烈。
他仰頭看向小院四周高大茂盛的百年巨樹,那些樹的樹冠密集,幾可遮天,圍著柳央居住的撫柳居,所以這裡份外蔭涼。
“以後,誰敢對央姑娘不敬,直接s殺。”他不知對何人說話,卻聽到樹上有年輕男子的聲音作答:“屬下遵命。”
珣烈滿意了,低頭問雪歌:“你,明白沒?”
雪歌的臉,這時真是蒼白到了極點。
她這個縣主的尊位和封邑,全賴母兄為皇家而死的哀榮,也是珣烈可憐她幼年失怙,才將她認作義妹。
她一腔柔情盡牽珣烈,可珣烈從未給過她一分期望,在雪歌以為,珣烈這輩子估計就這樣了的時候,聽到他搶了一個商家女回府里,還是在人家成婚的路上搶的。
雪歌來之前就花錢和王府里的下人打探過消息,知道這商家女一天到晚就窩在她自己的小院里做吃的,估計就是用廚藝收買了珣烈。別人不知道,雪歌可是非常清楚,珣烈的味覺有損,合心意的廚子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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