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棗,將這套瓷碗放井水裡澎一個晚上,明日再用來盛這碟涼糕……”略一停頓,只聽她的聲音略略低了下去:“如果明日王爺會在府里的話,就給他盛了,送到書房裡去……”
“我竟不知,王府里來了如此手巧好顏色的廚娘。”一個柔如水,嬌如蜜的女聲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些許感慨,再添了幾分潛藏的高傲:“天香樓的廚子,越來越色香味俱全了。”
柳央眉頭微微一蹙,直起腰轉身,見到一長相嬌媚柔弱,帶著三分病色妝點得有如弱柳扶風,卻又偏要一身盛裝的少女,被幾個臉色高傲的丫鬟婆子擁著站在小廚房外的院落中。那兒有一涼亭石桌石椅,兩個丫鬟正帶著挑剔的神色,搖頭嘖聲,彷彿覺得太髒了無從下手打掃。
小棗膽小,挨近柳央身邊,怯怯地喚了聲:“小姐……”這丫頭覺得王府中但凡是個人,都b她倆這被擄來的人要尊貴,哪怕珣烈對柳央多有疼寵,下人們也從不敢怠慢,但明眼見著來者不善,她就慫了。
柳央則不然,她也怕珣烈,但她是擔心珣烈對她家人不善,而非屈於權勢。
於是她淡淡地說:“這是小廚房,院落也是個人居住的院落,這位姑娘特地而來,想必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又何必出言諷刺呢。”
“大膽,這是雪歌縣主,烈王爺的義妹,你一個商家女,敢對縣主不敬。”但凡嬌小姐身邊,總得有幾個潑辣的丫鬟,站出來指著柳央斥責的,就是個潑的:“這是王府的地方,縣主身份尊貴哪兒不能去,不是什麼下賤胚子就能端著架子劃地盤的。”
好吧,柳央背脊挺得更直,捻了捻手中殘留的糖粉,目光清正地看著那位一言不發,嬌滴滴任著丫鬟發作她的雪歌縣主:“縣主身份尊貴,我亦是好人家的女兒。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那得問王爺,他是主人我是客,若主人要逐客,只要親自來說一聲即可。若主人並未惡客,那麼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來輕賤的。這位姑娘最好慎言,一莫w了主人的名聲,二別w了我的耳,三莫丟了貴主人的氣度為好。”
雖然她是珣烈擄來的,但是珣烈本人對她是客客氣氣的,哪怕有時候會對她動手動腳w她清白,但在人前從未嘗試過不給予柳央尊重。
不管這位雪歌縣主是什麼身份,柳央也都不懼就是了。
如果珣烈惱了她出言不馴,盡可以趕她離開,柳央雖然自覺清白有w,不再有顏面為陳家新婦。但此後去陳家取回婚書,一別兩寬,回家當個老姑子相信父母也不會嫌了她。
待父母百年之後,尋一間有瓦小屋,或出家為道為尼,總不能無路可退。
所以柳央一點都不是虛張聲勢,她是真的不懼。
那潑辣丫鬟到底懼怕珣烈威名,知道這王府還不是雪歌縣主當家的地方,聞言又驚又怒又無話可回,不由扭頭看向自家縣主。
雪歌縣主拿起雪白的手絹掩唇輕咳了兩下,仍就嬌怯怯地說:“義兄大才,不拘小節。府中內院向來疏於管理,以至於不管什麼人都有這底氣嚷上幾聲,我這當義妹的,心裡也相當過意不去……”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拿眼尾斜斜地瞥了瞥柳央,似乎在暗示柳央就是那個亂嚷的什麼人。
柳央不接她的話,靜靜看著這位雪歌縣主表演。
珣烈來得很巧也很早,正好和那位雪歌縣主前後腳到,將柳央稍早之前吩咐小棗要給他送點心那番話,也聽到了耳中,聽著心情大好。這雪歌縣主是他n嬤嬤的遺孤,當年他n嬤嬤和n兄都隨著前太子和太子妃遇難,留下雪歌一個孤女,被他認作了義妹。
雪歌向來對珣烈有情,可惜珣烈一直與她無意。
她的縣主府就在珣烈王府附近,閑時也經常來串門逛園子,所以今天忽然跑來找柳央麻煩,守門的軍衛也沒有多想,並沒有特地向珣烈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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