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發生了……” “你事先就知道?”許博似乎感受到了對面的無奈嘆息,更多的是吃驚。
“哼,旁觀者清唄。
” “你是女諸葛啊,倒會隔岸觀火!”許博不無惡意的出言譏諷。
“你們一個寂寞難耐,一個志得意滿,哪個聽得進去我的話?我只知道,她一直很不開心。
” 一針見血的詰問讓許博早已痛得麻木的心一陣抽搐。
此刻的他不知問了自己多少遍為什麼,想破了腦袋也沒有答案,卻被這簡短的一句話喚醒了似的,怔怔發愣。
“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自己像個被圈養的寵物。
” 若是從前,聽了這樣的話,許博會跳起來罵人,可是如今他不得不省察自己。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美麗的妻子根本沒感受到千般寵愛,反而如此苦悶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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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頁⒉∪⒉∪⒉∪點¢○㎡“你打算怎麼辦?”唐卉總是直奔主題。
“我也不知道……”許博茫然的打出幾個字,點了個省略號。
“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終究捨不得她,是么?” “是。
” “我了解她,她肯定也捨不得你,但她是過錯方,現在只能看你的態度。
你們是夫妻,出了這樣的事,原因必定不在一個人身上,就看你願不願意承擔後果。
你可以選擇拋棄她,這是你的權利,但同時也等於接受了自己婚姻的失敗。
如果你覺得她仍值得挽回,就誠心誠意的原諒,破鏡重圓不是不可能,關鍵看你的態度。
” “這些我都懂,可我心裡彆扭。
” “你是沒法接受她曾經背叛你么?” “也不是,我接受她的道歉,也心疼她……”許博飛速的點著手機屏幕,那些不堪的畫面又在腦子裡閃現。
“那你是覺得她被別人染指過了,心裡不舒服?” 許博沉默了,他說不出口,但確實如此,心裡不王凈。
“我懂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這是男權思想,把女人物化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不就是從前的你么?據我所知,你在外面應酬,不止一次招惹過別的女人,為什麼沒覺得自己被弄髒,到了自己老婆這裡,怎麼就髒得沒法穿了?” “……”如此鋒銳入骨的批判諷刺讓許博啞口無言。
“如果你真的肯原諒她,就要把她當成一個有思想有感情有慾望的人,你的愛人。
我知道她有點兒公主病,好面子,愛裝矜持,維護自己的那點兒小驕傲,可是,現在她的這些外殼都已經被打碎了,在你面前的是更真實的祁婧,你更容易觸碰她的內心,讓她感受到你的愛。
但是,她需要的是你的真心接納,你必須給她做人最基本的權利和尊嚴,不能居高臨下,不需要施捨憐憫。
如果你一直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克服不了心理上的那點兒潔癖,我勸你放棄。
” 許博個性強勢,但是他是個講道理的人。
從來沒見過唐卉滔滔不絕的說這麼多話,卻字字句句說在點子上,入情入理不容辯駁。
“可是,她畢竟懷了別人的孩子……” 與其說是提出另一個難題,不如說接受她的批評,承認自己的狹隘和自私。
“哼,傳宗接代么?你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而且還是獨生子,但是,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工業革命都過去一百多年了,你還抱著農耕社會的宗族觀念不覺得過時么?同性戀都合法化了,你還在執著於延續香火……當然,抱持什麼觀念是你的自由,面對具體問題我們只討論解決的辦法,你是必須得讓自己的DNA傳遞下去,還是顧慮父母的感受?” 許博再次陷入沉默,他真的沒想過自己在乎的究竟是什麼。
也許是見他久未回應,唐卉的信息又發過來:“小孩子生下來,誰愛他,他就親誰,我跟姥姥姥爺長大的,爸爸媽媽是誰對我來說真沒那麼重要。
我要開會了,你先想想我的話,回頭我們再溝通。
” 那些天,每到深夜,都會跟唐卉聊幾句,有了她的開導和勸慰,許博的心情漸漸明朗,鬱結一天天紓解,他默默告訴自己,這是一次考驗,一場較量,為了心愛的人,不論跟誰,他都不能認輸。
一旦想開了,許博心中的塊壘漸漸變得柔軟,在陣陣的疼痛中兵解消融。
每次看到祁婧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的模樣,話會盡量說得溫和,注意到很多細節上的關心呵護。
看著她的臉色跟心情一天天好起來,回望之前的種種,審視當下的自己,心胸豁然,不再怨恨,只有愧疚和心疼。
首都機場雄偉的半圓形航站樓閃著銀光,許博眼看著一架藍白相間的A380輕盈的降落,不由想到,久別的朋友就是這樣從遠方歸來,心裡一陣莫名的激動。
圍欄邊站滿了人,許博還算有點身高優勢,沒有往人群里擠。
看提示牌上的顯示,飛機已經著陸,想來應該不會太久,就找了個臨近通道出口的空地兒等待。
在許博的印象中,唐卉永遠是隨意的中性休閑打扮,還經常戴頂鴨舌帽,便在人流中留意著。
國際航班的乘客膚色各異,形貌衣著五花八門,甚至還有穿短褲的,看得許博有點眼花繚亂。
當然,其中不乏美女。
比如這個穿著暖橙色MAXMARA新款羊絨大衣的女子,梳著黑亮的齊耳短髮,皮膚白得透明,身材高挑,步態婀娜。
雖然戴著誇張的太陽鏡,遮住了大半個臉,但那張形狀姣好的烈焰紅唇,能直接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慾望。
最具風情的是,敞開的大衣裡面是一條墨綠色的連體裙褲,垂感土足的面料直墜腳面兒,裹挾著長腿細腰,隨風扭擺。
深深的V字領掩映著丘壑鼓涌,波光浮動,讓人看了直眼暈。
再往上,就在迷人的頸項鎖骨之間,束著的那圈兒銀燦燦的項鏈上,墜著一把酒紅色的小鎖頭,別緻可愛,閃動著誘惑的光。
許博正行注目禮,沒想到那女子竟然朝自己走過來,迎面站定。
“今晚有約嗎,許先生?” 美女熱辣辣的眼神從太陽鏡上沿兒越出,把許博電得半身發麻,愣在當場。
至此他才認出來,竟是唐卉。
“唐卉!你……你變性了?” 唐卉被逗得嫣然一笑,上前一步,雙臂張開,摟住了許博的腰。
許博也熱情的抱住她,只覺得胸口一暖,心頭微跳,感慨萬千。
故意打趣兒:“沃去,怎麼著,胸也隆過了?” 唐卉一把推開他,比了個手槍的手勢對著他的鼻尖兒。
“你妹才隆胸了呢,姐姐本來就真材實料!” 這是她慣用的小動作,許博自然熟悉。
“姐姐”是唐卉慣用的自稱,按說她比祁婧大三個月,卻比許博小兩歲,可沒辦法,她說你得隨著老婆,抗議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