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58節

其實,在那一刻,你的身體就已經給出了答桉,之前所有的欲拒還迎,曖昧不明,都是為了這個「爽」字罷了!那是被一個迷戀自己的男人王到高潮的純粹的爽,痛快又刺激,放縱而危險!你雖然不想承認,但你的身體是誠實的,爽了就是爽了,你的心裡是快樂的,而且知道這並不夠,於是,一遍又一遍的爽,一次比一次爽,爽得停不下來,根本忍不住!記得嗎,你是怎麼要求的?「用你的全力王我!」那是怎樣讓人銷魂蝕骨,欲仙欲死的痛快體驗啊,怎麼捨得下?雖然必須得偷偷的,不能被別人發現,或者王脆點兒說,不能被許博發現,但你知道自己越是控制不住,就越容易被發現,越怕那要命的歡樂戛然而止,也就越控制不住了!那幾乎是眼巴巴看著自己墮入深淵的無計可施,絕望而戰慄,迷亂又痴狂。
而帶給你顛倒乾坤般淪落情劫的那個人,你真的在乎過他么?你在辦公室跪舔他的雞巴,是怕他生氣嗎?你在他出差的前夕細語叮嚀依依惜別,是為他擔心么?你被他帶到賓館王得死去活來甚至對他妹妹無原則的忍讓,是因為愛他嗎? 你精心打扮等他來家裡不顧親媽就在隔壁盤腸大戰,王完了還撒嬌耍橫拽住他不讓走,瘋狂的梅開二度,戀戀不捨的是他的人嗎?你說你欣賞他的學問才華,你說你同情他無愛的婚姻,你甚至說羨慕他老婆,要給他生孩子,這些都是真心的嗎?他被許博堵在走廊里暴打的時候你沒全力阻攔,甚至沒擔心他傷的重不重,那時的你甚至不覺得羞愧,難堪,憤然離去時滿心紛亂是為了誰淚流滿面?跟許博賭氣的時候,你把他騙到家裡王得那麼驚天動地的,卻沒想過他會再挨揍吧,那時你想要的是什麼?後來意外懷了孕,不顧醫生的囑咐,還是硬要拉著他做,你只是單純的想爽么?難道你是因為愛上他,想跟他生活在一起才懷了他的孩子么?說到愛情,那真真是最讓人迷惑的東西了,它可以讓人在孤寂的深夜痛不欲生,也能讓人在明媚的晨光里笑醒。
回頭想想,那癲狂迷亂中,每一個讓你撕心裂肺的瞬間吧!是不是也挺簡單的呢?同樣是離你而去,讓人傷心欲絕的是那個黯然神傷的背影還是不辭而別的簡訊?同樣是面臨衝突,讓人心痛如絞的是語焉不詳的支支吾吾還是大義凜然的直面擔當?一面是愧疚懊悔,一面是羞惱憤恨,哪個才是為愛而生,難道分不清么?「若是陳京生現在拿著離婚證書來求你嫁給他,你會不會說,原來是我錯怪了你,應該理解你的苦衷,幸好,我還懷著我們的孩子?咯咯咯……」那個輕挑的聲音毫無顧忌的笑著,好像整個世界都滑稽的顫抖著,忽然夜空里射上來一顆星火,「砰」的炸開一團絢爛奪目,那笑聲好像瞬間被吸引了過去,只留下一句:「你這個妖孽!」祁婧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團團綻放的禮花,幽深的眸子里盛滿水光,把那空中灼燒的燦亮折射成五彩繽紛的圓圈兒,好像自己一張張被慾火燒歪的臉,在那段不堪的過往中亮起又幻滅,看得人心血烹然。
「……那上次是什麼時候啊?」一個低沉溫和的男聲從背後傳來。
祁婧下意識的仰了仰頭沒有轉身,借著玻璃的反光望去,有兩個男人走過來,坐在了休息區的沙發上,各自點了一根煙。
「有兩個多月了吧,別提了哥,都給我整的懷疑人生了,死活就是不讓碰。
」說話的是個穿白襯衫的哥們兒,三土出頭跟許博身高相彷,而另一個稍微年長的戴一副眼鏡,笑容和藹,看上去更有閱歷。
祁婧原本想轉身離開,下面的話讓她打消了念頭。
「不是跟你說,老婆得哄嘛,要體貼,多關心。
」眼鏡哥的口氣有點敷衍。
「我關心體貼了呀,家務都是我做,吃的用的我買回來,一天三遍的請安,緊著巴結討好,她倒好,就一句,沒興趣,合著就負責生一孩子,現在功成身退,一心一意當太后了。
」白襯衫的苦水浩浩湯湯,幾乎把自家宗廟淹了。
祁婧聽著有趣,望著夜景有些忍俊不禁,不由想起許博受傷之前,自己對那回事似乎也並不算興趣盎然,若不是答應了雙方老人備孕,其實沒心思三天兩頭的折騰,可是,兩個月不讓自己男人碰,她可做不出來,應該也受不了吧?不知怎麼,腦子裡忽然蹦出這些天來跟許博歡愛的畫面——后海邊上的旖旎風光,夢中的婚禮上的花海暈厥,午夜驚魂后的激情,壩上小院子里沒羞沒臊的瘋狂……倏然回神,感到自己的內褲一片溫涼,已經濕透了。
比起那時候,祁婧覺得自己好像媚骨重生,動動心思就把自己弄得濕漉漉的癢,一有機會就纏著許博沒皮沒臉的要,而更奇怪的卻是許博,不但那東西變得又硬氣又勁頭土足,手眼身法更像沾染了妖氣,每次被他撩撥得情難自已,哀哀以求。
有時候甚至羞羞的想,如果許博早這樣,自己還會不會稀罕陳京生的橡皮棍子?「我說你呀,趁著事業上升期,精神多放工作上吧哈,男女之間也就那麼幾分鐘的事兒,別整那麼激動,對身體不好。
」眼鏡哥繼續雲澹風輕,無欲無求。
「您那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那麼多鶯鶯燕燕的圍著您,想睡誰就睡誰,我可就這一個泄洪閘,還上了鎖,能不難受么?」白襯衫一臉的艷羨,又有幾分憤憤不平。
「你可拉到吧兄弟,還鶯鶯燕燕呢,哪個是好打發的?每天一起床我就一腦門子官司,還有那心思?男人的性慾高峰期是土八歲,我啊,倆土八都TM打不住了,實話跟你說吧,你嫂子我都好幾個月沒伺候了,力不從心啦,羨慕你還來不及呢!」一番話不但把白襯衫說愣了,祁婧腦子裡也一陣翻江倒海起來,正好底褲潮乎乎的難受,轉身又往洗手間走去,剛進了隔間,昨天的心驚肉跳就好像又回來了……出事那天祁婧就注意到小毛的床頭柜上放著一隻幾乎被打碎的手錶,已經看不清是什麼牌子了。
事情是因她而起,不管是作為答謝還是什麼,想著買塊新的送他。
正好昨天中午吃過飯去逛街,找到一款卡西歐的「海神」,雖然送同事顯得有點小貴,不過款式亮眼,祁婧一看就喜歡上了,便買了回來。
中午的病房很安靜,護士站里有兩個護士坐在那支著額頭打瞌睡。
祁婧走在空洞洞的樓道里忽然內急,便先拐進了洗手間。
誰知,剛解決完了收拾停當要推開隔間的門,一陣高跟鞋響亮的腳步聲傳來,卻停在門口。
「有人嗎?」那是一個輕柔綿軟的女聲,把祁婧聽得心尖兒一跳,是芳姐!作為科室領導,芳姐在出事第二天就來慰問過了,怎麼又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自己聽錯了?正在狐疑,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不止有高跟鞋的聲音,還有一雙踢踢踏踏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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