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只是表面現象,一旦出現了丁點兒意外,找不見他了,她就成了連哭都不敢的小孩子。
這副身子,這顆心,其實一直都是他的。
可以出去玩兒,出去浪,可以變成他喜歡的壞女人……即便變成了壞女人,也只能是他的。
一時半刻,她也離不開他,一星半點兒,她也不能對不起他!可現在,這身子偏偏……偏偏就被弄髒了,連弄髒她的那隻黑手是誰都不知道!隨便一根雞巴就能插進騷屄里高潮的女人,心還能是王凈的么?他會喜歡一個又臟又壞的女人么?祁婧越想越傷心,越懊悔,越委屈,悲從中來,再度泫然欲泣。
所幸,男人的手掌及時撫上臉頰:「不許再哭了哦,傻丫頭。
你要是不想說就先不說,咱們好好睡一覺,等你感冒好了,腦子清醒了……」「老公……你還愛我么?」許太太扶住男人的手,聲音里仍舊難掩哭腔。
「什麼話,我當然愛你了……一直愛,到老,到死……」許博幫他扶了扶冰鎮的礦泉水瓶子,又拍了拍後背,疼惜的摟進懷裡。
「那……我變成啥樣兒你都愛么?」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要問仔細了。
「嘿嘿……你能變成啥樣兒?你就是變成老太太,那也是個迷死人的漂亮老太太。
」「你怎麼老說老太太老太太,你盼著我變老啊?」帶著哭腔的埋怨差點兒又惹出新的眼淚。
「不是媳婦兒,我這不是……」聽口氣,男人確實有點兒情真意切的意思。
「你就說……就說信不信得過我……」說出這句話的許太太是咬著牙的,也不知是有力的懷抱給了她勇氣,還是壞女人生來就不缺野性,滿腔哀怨漸漸化成了惱怒激憤。
——她一定要把那個無恥之徒膽大包天的臭雞巴給揪出來!「當然信你了,你怎麼信我,我就怎麼信你,好不好?」男人還想逗悶子。
「信我你就等著,等我……能告訴你的時候,肯定全都告訴你,行么?」不知為什麼,這句話說得那樣凄涼苦澀,似乎透著生離死別的悲戚惆悵。
「你不會讓我等成個老頭兒吧?」「討厭死了!人家都病了……」無力的捶了男人一下,許太太把暈乎乎的腦袋更深的鑽進他的肩窩裡,用力的呼吸著熟悉的味道。
只覺得被難以言說的幸運眷顧的哀怨感傷流遍全身,又從胸乳貼合的地方借著彼此的心跳湧出來,一點一點集聚成暖意融融的力量。
過了半晌,才聽她氣息平順的問了句:「老公,你說這別墅里有攝像頭么?」…………岳老闆購置物業的別墅區,並非天高皇帝遠的法外之地,應該不至於像許博講過的那個程姑媽家裡似的,到處都裝攝像頭吧?滿血復活的許太太知道自己昨晚的提問有些異想天開,可還是忍不住環顧起房間里的裝飾擺設。
不過很快,她就放棄了。
房間里隨便一個茶杯把兒上都鑲著紅寶石,像她這種只在自己家發現過紅點點的數碼白痴,找到該戴老花鏡的年紀也只能是一無所獲。
「這個沒熘兒的許老爺,到底死哪兒去了?」罵罵咧咧的下了床,拉開窗帘,赤裸裸的朝陽一下透過薄如蟬翼的弔帶睡裙。
這一動,才發現兩個奶子漲得難受。
淘淘的早餐不會都變成下午茶了吧?被晃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許太太回頭去找個判斷時間的依據。
妝台上方有個貓頭鷹掛鐘,居然還不到八點。
這時,門外傳來模煳不清的說話聲,緊接著門被推開了。
捂著奶子回頭一看,是唐卉抱著淘淘進來了。
她們也住下了,沒走?「嘿,這就起床了,沒事兒了吧?正好,快給解解饞吧,都瘋成小狼羔子了,生往我這兒抓撓呢!」聽了唐卉連珠炮似的抱怨,半點兒沒提昨晚的異常,祁婧鬆了口氣,趕緊接過寶貝兒子。
唐卉回身關了房門,扶著床沿兒坐到祁婧對面兒看淘淘吃奶。
那神情沒有可依姑娘渾身痒痒那麼誇張,卻帶著幾分莫黎款的躍躍欲試。
「誒呦,看那小嘴兒嘬的……嘿!什麼感覺?」說著,居然伸手去摸淘淘沒吃的那個。
許太太微微一躲,下意識的望了一眼房門並未抗拒,嘴巴卻沒好氣:「什麼什麼感覺,餵奶能有什麼感覺?誒呀流了流了……別捏呀……你TM要玩兒找Aileen去行不?」眼看著乳汁浸透了睡裙,唐卉才吃吃笑著放手,眼珠子亮得像個女流氓:「不都是嘬么?我看這小子的勁兒也挺大的。
」「剛開始的時候……是有點兒癢,誒呀你自己不是也……」說到一半,祁婧把後面的咽了回去。
兩個女人生不出孩子,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替人家想過。
唐卉好像沒聽出話音兒似的,全不在意,伸手往她額頭上試了試,「真不燒了,你這體格子還真不錯,一頓葯就挺過來了,我這兒還擔著心呢!」稀鬆平常的一句話,語氣里加了作料。
別說從小玩兒到大的姐妹,就是昨晚在場的一個陌生人,許太太也能聽出幾分別有用心。
她翻了翻大眼睛,被唐卉嘴角的笑意挑得一陣心慌意亂。
本來跟許博同流合污,調戲型男帥哥的花花事兒,她是不怕告訴唐卉的。
相比於這個到現在都不敢徹底出櫃的蕾絲邊兒,消遣兩個野男人也算不得多麼驚世駭俗。
再說,她是自己最知心的姐妹,如果不是尺碼不同,內衣都肯換著穿。
早就盼著個合適的機會,跟她來個不吐不快了。
可是發生了昨晚的事,她已經沒辦法再沒羞沒臊,甚至理直氣壯了。
無論怎樣辯解,自己在那個過程里昏天黑地鬼哭狼嚎都算不得完全無辜。
這就不再是開不開放的觀念問題了,而是一種踐踏尊嚴的恥辱,是對荒淫放蕩的懲罰,是無論如何都見不得人的!「別……別擔心了,我就是在那個……跳舞著涼了,沒事兒的。
」「是啊,也不知道上哪兒跳舞去了,連內褲都跳丟了,能不著涼么?」說著話,一個小小的巴掌在祁婧面前攤開,上面托著一團凌亂的布條,土來顆串成一串兒的珍珠亮閃閃的躲藏在布條中間。
不是那條珍珠內褲又是什麼?上面並不顯眼的污漬,說不定還在散發著淫液的騷味兒。
祁婧只覺得一張臉伸進了火爐,雙腿之間不自覺的絞緊時,發現自己下面依然真空。
如果不是懷裡抱著淘淘,恨不得鑽到床底下去。
記憶里,昨天脫掉它之後一直都攥在手裡,連被那個……的時候都是,怎麼會……對啊!後來暈倒了,該死的暈倒了!「萬幸啊萬幸……上天保佑,是被她撿到了。
」許太太小臉漲成了水蘿蔔,心裡卻是感激萬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敢去跟閨蜜對視,嘴巴漸漸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