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婧察言觀色,信念電轉,羞愧難當的同時,心裡竟不由竊笑:「你去找他,不是拜錯了衙門么?這東西就是那個壞蛋親自置辦的。
」正坐在那兒沒心沒肺,一根手指頭用力戳在了額頭上,「我說你狗改不了吃屎啊!怎麼又跟他勾搭上了?」這個加了重音的他,唐卉即便不熟卻也並非不認識。
「誰啊?」這麼問,許太太純粹是意料之外的條件反射。
「你說誰啊?我都看見了!你們一前一後的上樓,去了那麼久才下來……自己都不知道吧?當時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張發春的臉!許博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唐卉越說越恨鐵不成鋼,氣得小手用力捏著她的胳膊直哆嗦。
「卉卉,你聽我說……」這下,祁婧知道再也沒必要為了臉面遮遮掩掩了,迅速收拾心情深深嘆了口氣,對上了姐妹的目光:「親愛的,我們其實……我是說我跟許博,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跟他,他是知道的……」「什麼?」唐卉瞠目結舌。
這兩個「他」,只要不是弱智都能分得清。
祁婧被她的表情逗得差點兒忍俊不禁,連忙移開視線。
這回不管多丟人,她都不想隱瞞任何細節。
半個小時以後,淘淘終於睡著了。
姐妹倆肩並肩坐在床上,表情怪異的目視前方,空氣中瀰漫著熊大熊二第一次偷著看毛片兒之後令人呼吸困難的那種奇怪的汗味兒。
「你……你們……他……你倆……」張了好幾次嘴,唐卉的臉蛋兒一次比一次溫度高,這回輪到她驚慌失措羞不可抑了。
祁婧從她發出聲音開始,就扭過頭去看那小臉上的變化,想笑,也很想過去要一個抱抱,卻又覺得這樣的距離很舒服,很放鬆,就沒動。
「會……真的會……更……更爽么?」唐卉咧著嘴巴扭頭看了閨蜜一眼,又連忙轉了開去。
「你覺得呢?」祁婧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這回你可……如魚得水了吧?」不知對於一個蕾絲邊兒來說,是否會羨慕這種待遇,可她的口吻里分明帶著揶揄。
祁婧聽了神色一暗,「這會兒你好像應該用福禍相依這個成語……」又過了半晌,唐卉似乎理清了思路:「不算以前的,加上那個海飛絲,他都睡了七……七個了,還有李姐……你不覺得……不是……我覺得你是不是太討好他了?而且……」「可能是吧!」祁婧沒等她說完就接過了話頭兒:「畢竟,是我太對不起他了,本來我們都準備要自己的孩子了……」說到這兒,祁婧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淘淘,鼻子一酸,眼淚「唰」的涌了出來,臉上卻強撐著笑:「我太想……太想補償他了!不就是開開心嘛,我知道他心裡有我就知足了。
再說,那回事兒又不是做買賣,非要等量交換。
他愛我,寵我,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很開心啊!」最後一個「開心」本來應該用最沒羞沒臊的口氣說出來的,可不知為什麼,許太太的嗓子控制不住的顫抖。
最新地址發布頁: 對許博一片赤誠毫無保留的愛,是她最珍貴也最純潔的東西,她太怕自己不小心玷污了它,連想一想他失望的目光都會心驚膽戰。
雜物間里發生的一切,她沒對唐卉隱瞞。
這個諷刺的註腳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讓「開心」兩個字按原計劃放飛了。
這一點,相信她也能感同身受。
唐卉抽了張面巾紙遞過來,眼神里全是不吝溫柔的悲憫。
她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春光,又低下頭摸了摸淘淘的臉蛋兒,眉目漸漸舒展,不無感慨的笑了笑。
這時,被她扔在床上的珍珠內褲進入了視野。
「哦對了!」唐卉一把抓起,亮著雙眸轉過頭來,「你知道這東西我是怎麼到手的嗎?」「怎麼?」已然收起眼淚的祁婧聽她一驚一乍的,不由心頭跟著一陣亂跳。
「本來是掉在地上了,可眼疾手快的那個不是我,是齊歡,就是岳景天手下那個……」沒等聽完,祁婧的臉色就變了。
海棠繪聲繪色講過的故事瞬間回到了眼前——他外號叫「黑毛櫻木」,不是櫻木花道的櫻木,而是「硬木」,硬得像木頭!「那小子趁沒人注意撿起來就往褲兜里揣,我是從他手裡搶過來的。
」唐卉邊說邊觀察著祁婧的臉色,試探著問:「你覺得……會不會是他?」祁婧的腦子又開始嗡嗡響了。
她努力的回憶著遇到齊歡的每一個細節,衣著,頭髮,味道,可是每次近距離接觸都是匆匆而過,並未留下記得住的印象。
而雜物間里的那個傢伙,身高確實跟他差不多,身材也像,還有……他真的很硬很硬……跟海棠說的一樣硬。
可是,這有什麼用?就算去找海棠過來問問,也沒辦法確定是一個人啊!已經經歷過四個……好吧,是五個……經歷過五個男人的祁婧比男人更明白,那東西,除非尺寸大得像陳京玉那樣離譜,否則根本無法從粗細長度和硬度的差異分辨出誰是誰的。
就算讓他再肏一次,身體狀態不同,心境不同,感受也必定不一樣。
忽然之間,一個模煳的畫面閃過腦際。
昨晚上樓的時候,三樓走廊的盡頭的阻影里,似乎有一對男女在親熱,現在回想起來,西裝的款式跟齊歡很像,難道那時候他就盯上自己了?天吶,大庭廣眾之下,怎麼就敢?本以為偷偷摸摸的神不知鬼不覺,誰知先是被唐卉注意到,上去又被人盯梢,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真的要騷到沒皮沒臉,浪得喪失底線,賤得體無完膚了么?看到祁婧面色痛苦的閉上眼睛,唐卉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行了,先別瞎猜了。
有了懷疑對象,要探出虛實還不是易如反掌么?」「你有辦法么?」祁婧小聲嘟噥著。
從小到大,唐卉一直都是遇事更有主意的那個。
姐妹倆剛交了心,心慌意亂的祁婧本能的抓住了這根親哥哥般的救命稻草。
「現在還沒有,不過,那小子又不是從石頭縫兒里蹦出來的,逃進樹林子就找不著了……你放心,咱們有岳公子這張牌,如果真是他王的,就連岳景天都不敢給他撐腰。
」祁婧勉強點了點頭,心口的煩悶稍稍紓解,正想努力擠出個微笑,另一個擔憂又爬上心頭。
如果這種醜事被岳寒那小子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麼看他的婧主子呢!你還好意思借著拍戲沒皮沒臉的調戲人家么?想到這些,羞惱和憤懣油然而生,卻聽唐卉老不正經的說了句:「其實,找不著也不要緊,就當享受了一次匿名的免費服務了……」忽悠一下,紅頭脹臉的熊大就把熊二給撲倒在了床上,沒頭沒腦的一頓咯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現在就叫你享受一回免費服務,真人實名全套的免費服務!」「咯咯咯……姐——姐——姐姐饒命,饒命啊!我服了……啊——服了服了服了……啊——咯咯咯……」姐妹倆正在滿床翻滾,門再次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