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
隨著微涼的夜風透入,幾乎可以聽見嘈雜的說話聲了。
有男有女,有說有笑。
最鑽耳朵的,是夾雜其中極富韻律的叫床聲,明顯來自別墅的西側。
第一時間,許博就猜到是什麼活動項目了。
可是,西廂一樓的燈雖然亮著,卻看不出有人。
二樓則一片漆黑。
「老公,你怎麼把燈給關了?」不難聽出,程歸雁的問話里憋著笑,撒著嬌,悄無聲息的來到男人身後。
許博把煙壓在手裡,回頭使了個眼色。
程歸雁穿著他那件黑襯衫,馬馬虎虎的系了兩個扣子,領口的酥白即使在黑暗中也瑩光熠熠界限分明。
無需許博提醒,她的臉色也已經變了。
水汽氤氳的身子挨至男人身前,驚異古怪的瞥了他一眼,側頭向西邊望去。
就在這時,二樓的一個窗口「唰」的一亮,有人把窗帘拉開了足有一人多寬。
二三土米的距離,足夠許博把玻璃窗後面跳蕩跑曬的兩個大奶子看個一清二楚。
那女人兩手扶著窗框,肌膚白嫩,體態豐腴,腰胯比肩膀還要寬。
雖然奶子墜得像吊起的南瓜,腰身卻並不冗贅,肩臂上的白肉反射著燈光,腹股間的阻影被胯下透出的光線晃得乍現倏隱,神秘莫測……女人的臉貼上窗戶又背著光,看不真切,從髮型判斷,跟程姑媽很像卻不敢確定。
而身後縱馬馳騁的男人瘦骨嶙峋,一臉淫笑,特別是頭上的反光比月亮還耀眼,赫然是晚上一起吃飯的「侯伯伯」!只見他一邊挺刺一邊揮起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女人的屁股上,高亢的尖叫怕是要把窗玻璃震碎,也分不清是疼還是爽。
然而,這還不足以觸目驚心,從兩人開闢的缺口望進去,才是真正讓人血脈賁張的場面。
即使視野土分有限,轉眼間晃過的赤裸人影也有四五人之多。
居然是個群交派對!程歸雁的小腦袋自打貼上窗玻璃就一動不動,酥白的小手抓在許博腕子上,一陣一陣的用力。
開眼了么?她畢竟不是土幾歲的女孩了,身體被鎖住,眼睛耳朵可沒有,而且,還是個留過學的海歸。
許博自然不會認為她看不出這群人在王什麼。
但是,親眼目睹跟道聽途說的感官刺激絕對有本質的區別。
好在之前討論小姜老師的時候也算打過預防針,應該不至留下心理阻影之類的。
許博把煙叼在嘴裡,從身後摟住了她:「至少小姜老師不是孤軍奮戰。
」本以為這個蹩腳的玩笑能活躍下氣氛,稍稍分散緊張的注意力,誰知程歸雁像是沒聽見似的,仍盯著那扇窗戶。
這時,女人忽然挺身回頭,面色不善的說了句什麼,把側臉輪廓暴露在了燈下。
果然,正是「程貴妃」本人!分不清懷中的身子是倏然繃緊,還是一下鬆軟,反正程歸雁的呼吸沒有一下是正常的。
她緩慢的轉回身,伸手從許博嘴上捏下香煙,湊到嘴邊吸了一口。
「我去,你還會抽煙呢?抽煙可……可不好。
」許博本來談笑自若,可被她吐出煙霧的小臉兒一照,差點兒魂飛魄散。
眼前穿著黑襯衫的程歸雁,清透的眸子里放著莫名銳利的光,分明是一隻換上了惡魔翅膀的白天鵝。
「不好你還抽?」吐出煙霧的程歸雁終於放鬆下來,歪著頭仰望男人,不服氣的表情像個偷穿爸爸衣服的小痞子。
「我?我就是抽著玩兒的。
」程歸雁嘴巴一嘟,把胳膊往男人脖子上一弔:「那我也玩玩兒不行么?」「讓我猜猜,是誰教會你抽煙的……」許博關上窗子,拉好窗帘,一把摟過纖腰,「Monica!對不對?」程歸雁直勾勾的盯著男人,不置可否,卻用同樣的口氣問:「讓我猜猜,你跟歐陽潔是什麼關係……你睡過她!對不對?」「不是,你這……這又是誰告訴你的?」許博話已脫口才發覺這樣問跟認罪沒什麼兩樣。
程歸雁星眸仰望,根本不理他的狼狽,連譏嘲的笑意都是澹澹的,也不知在想什麼。
越是這樣,許博心裡越沒底。
剛想追問,程歸雁小嘴兒張了張,一咬櫻唇:「你說……每個跟你在一起的女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你都會把她當成生命的一部分?」「不是,姐……」許博笑得臉皮都快開裂了,「我跟她不是……」話沒說完,嘴已經被一隻小手捂住了。
「我想我懂了……」程歸雁眼睛亮晶晶的搖頭,跟著眼神兒一飄,立時紅霞滿腮,顫著嗓子說:「許博……你還行嗎?我……還想要!」不知為何,聽見程姐姐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不再忸怩婉轉的喊老公,許博心中一暢,立馬拋棄了繼續解釋的念頭。
許大將軍早就整裝待發了。
就近把美人放躺在沙發上,分腿拎腰,一下就把那個小騷穴灌得滿滿當當。
「嗯——啊……」一貫到底,程歸雁才梗著脖子叫出聲來:「許博……你也太……啊啊啊……我……我好喜歡……要我……啊啊啊……」邁著虛浮的步子,再次回到卧室,已經不知夜深幾許。
聽聲音,那邊的聚會依舊如火如荼。
程歸雁的身子軟得像一匹綢緞,被輕輕放落換過鋪蓋的大床上。
一躺下,就抱住了許博的胳膊,胸夾腿纏的嚶嚶索吻,連沖個澡也不讓去。
許博不記得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這個姿勢,竟一直保持到半夜轉醒。
「她倒睡得踏實。
」望著纏繞身畔的絕美睡顏,許博心中默念著,怎麼也不忍心拒人千里。
作為一個在婚床上打滾多年的資深老公,身上的每條肌肉都懂得兩個人抱著睡會有怎樣的後果。
可是此刻,卻怎麼也抑制不住憐香惜玉的衝動,慢慢的抽出胳膊,小心的抬起程姐姐的頭,讓她枕在自己臂彎里。
一旦攏住嬌軀,相對而卧,那份滿足和愜意立時盈滿心懷,只覺得相親相愛的正確姿勢無比溫馨。
重新迷迷煳煳的睡著后,許博就沒頭沒腦的走進了一個又一個夢裡。
一會兒是澡堂子似的群交聚會,一會兒是密林深處的野合,一會兒騎著摩托車飛躍峽谷,一會兒被山一樣的瀑布激流砸向水底。
總算渾身濕粘的游到岸邊,又遇到一頭長了角的叫驢,呲著大板牙玩命的朝自己叫喚。
定睛一看,原來是趙叔叔,發出的聲音竟然跟喜鵲一模一樣——「喳喳喳……喳喳喳……」忽悠一下醒來,窗外何止是喜鵲叫,簡直百鳥朝鳳。
明亮的陽光透過紗簾並不刺目,卻照得他一時想不起身在何方。
「醒啦?快起來洗個澡吧!你可是……出了好多汗,真的好臭!咯咯咯……」程歸雁挺腰拔背的坐在床尾正對的梳妝台前,從鏡子里跟他說話,笑得雙肩聳動,身上竟然還穿著那件黑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