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許博早已不是亂欲迷心的愣小子,誠心誠意的道了歉。
那一番由衷之言,正是他這幾天來不吐不快的切身感悟。
雖未必合理,也足見其誠,自己的一番心意,程姐姐應該不難領會。
而道歉這件事,從來都不是光靠嘴上功夫的。
「無法反抗,毋寧享受」的話,雖然是他勾著程姐姐說出來的,但是,本心並不贊同。
男歡女愛,是件無關德行的美事不假,可到什麼時候,也不能丟掉兩廂情願的前提。
就像騎馬必須要有韁繩一樣,人畢竟不是猴子,再純粹的享受也不能來者不拒。
不過,在程姐姐的眼睛里看到一縷火苗的剎那,他暫時放下了引導歸正的意圖。
她是個對性事有過土幾年心理阻影的女人,現在正是撥雲見日的當口。
不管從哪兒揭開點亮,哪怕一絲絲沒羞沒臊的渴望,都是值得珍視並呵護的。
姜露的處境雖然特殊,卻不失為一個把慾望的滿足本身從三貞九烈的仁義道德中剝離出來的旁證。
即便在骯髒的交易中,人的生理本能也必定期盼著還原出它純凈的本來面目,雖然這真的很難很難。
畢竟,太多人僅憑直覺就把享受肉體的快樂看作墮落,反而把真正的罪惡理解為世情常態。
許博尤其期望程歸雁能夠儘早理解其中看似簡單的邏輯,至少,這將有助於她重新面對自己的父親,更順利的跟過去的自己和解。
手機就安靜的躺在枕邊,再不會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況且,直面程歸雁的盛世嬌顏,本就沒有哪個男人還能分心它顧。
光是看一眼她楚楚可憐的翦水秋瞳和羞赧背後熾熱到純凈的慾望之光,鋼芯子彈就一顆接著一顆的頂上了槍膛。
這種時候,所有的逼逼賴賴都TM是多餘的。
所以,許博一個字都沒說。
全神貫注的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鐵了心要把從莫妖精那裡學到的所有高階技巧全都用在程姐姐身上。
他的動作從緩慢而深沉循序漸進,每一下都務求最透徹的佔領,最纏綿的抽退。
全身上下的每一條肌肉都調動起來,只為了讓最簡單的機械運動上天入地行雲流水。
穩紮穩打的陣地戰迅速的激起了懷中嬌軀的強烈共鳴,無論期待還是挽留都飽含著濃濃的情意,依依的眷戀。
熱吻始終如饑似渴的堵在程歸雁的小嘴兒上,把她的鼻息憋得拉風箱似的粗濃顫抖,紅撲撲的臉蛋兒發著粉艷艷的光。
許博居高臨下,將水蒙蒙的眸底光華瀲灧的痴迷神采盡收眼底。
那熱切的波動告訴他,悉心的開導起到了效果,許太太的現身說法也發揮了立竿見影的作用。
親愛的程姐姐終於不再左支右絀的被動承受,開始嘗試著在衝擊下迎合,於細微處品咂,放開身心去體驗每一波快樂的驚悚和顫慄。
四隻眼睛一瞬不瞬的勾在一起,起伏抵湊的交媾並不激烈,卻在兩廂對望中迸發著幾欲燃燒的熱情。
節奏的控制是許博的殺手鐧,他一手托著愛侶的小腦袋,一手在胸乳腰臀間愛撫游弋,彷佛在調弄一件完美的樂器。
只等那快感浪潮中的身子開始發僵,鼻息出現缺氧,才合身而上發動一輪飽和攻擊,奏出最歇斯底里又酣暢淋漓的華美樂章。
每到這時,許博僅僅從程姐姐失神絕望的表情里,就足以收穫巨大的滿足。
從宜喜宜嗔,欲拒還迎的承受,到忘情歡叫,空虛幻滅的滿足,演繹著為絕美容顏賦予靈魂的萬種風情。
這世間恐怕在沒有什麼景觀比美嬌娘飽受針砭時的表情更美,更揪心了。
為了多看幾遍,他緊鎖精關,一次又一次的把她送上極樂巔峰。
而程姐姐也真的徹底放開了似的,小臉更紅,身子更燙,高潮也更迅勐直接,卻終於捨棄了嬌羞,摟緊男人的脖子,夾住舞動的狼腰,一會兒像溺水的孩子,沒命的撲騰,一會兒像展翅的雛鷹,飈著高音放縱翱翔。
直到把她狠狠的釘在床上,暢快無比的射進去,許博已經把程姐姐肏上了六次高潮。
只可惜,最終也沒能達成「把我王暈過去」的KPI。
兩個人大汗淋漓的抱在一起,喘了足有三分鐘才同時發出虛弱的笑聲。
這一笑,把半軟的許大將軍擠了出來。
程歸雁「嚶嚀」一聲,嬌羞再現,挺著酥顫顫的奶子往男人懷裡躲。
許博摟緊嬌軀,印上親吻,不禁暢懷感慨。
輕快的笑聲讓他確信,兩人雖然狠狠的踏進了肉慾的禁區,之前的那份默契輕鬆居然還在那裡。
至少,在身體的互動中,可以毫不費力的取悅彼此,放心享受來自對方的激情。
這是怎樣令人神清氣爽心滿意足的歡悅啊!纏綿良久,程歸雁皺著鼻子嗅探一番,無法繼續享受腥洌的味道,起身去了浴室。
許博把被子上的大片濕痕拍了張照片,給祁婧發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信息回了過來。
一邊下床點了根煙,一邊點開微信。
同樣是一張照片,一眼就能辨認出自家的床頭櫃。
柜子上放著那串「潘多拉」,在三顆紅色串珠兩邊,居然各添了兩顆藍色的。
「這個陳大頭可真夠拼的,一下午射了三次!」許博盯著照片數了好幾遍才深深吸了一口煙,踱至窗邊。
他們應該不可能在山頂上梅開二度,肯定後來又去了別的地方。
「我是不會跟他去開房的!」回想著祁婧說過的話,許博還是忍下了發信息詢問的衝動。
不管是去了哪裡,她現在也已經回家了。
這一既定事實無疑讓他心頭稍安,更不無默契的意識到,許太太只發來這麼一張照片,分明就是為了留出更多的想象空間,跟他發過去的大片濕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個壞女人!」許博放下手機,微笑著喃喃自語。
又吸了一口,去外間茶几上找煙灰缸。
他沒有煙癮,在祁婧的要求下,平時也不怎麼抽。
兜里的這包買了一個多禮拜了,今天忽然想起這一出,連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
「咯咯咯……」經過落地窗的時候,一串尖細又飄忽的浪笑從窗帘背後透了進來。
許博心頭一動,先去彈了煙灰又關了燈才回來撥開厚重的窗帘。
月光灑在寬闊的庭院里,彷佛落了一地的白霜。
花壇周圍多出來的七八輛車首先吸引了他的目光。
「沒想到,小小的縣城,居然有這麼多豪車。
」許博暗自嘀咕著張望一圈兒,除了院中及廊下的幾盞燈火,別的什麼也看不見。
尖銳的笑聲繼續傳來,還能依稀分辨出男人的哈哈大笑,卻辨不清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