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慌亂消失了,對周遭的感知一點一點回到我的身體里。
柔軟馨香的床,搭在腰間的手,背倚的胸口,抖動的髮絲,還有我漸緩的喘息中隱忍著的啜泣,刺穿了深夜的靜謐曠遠。
枕頭已經被淚水打濕了一片,冰冷厚重又無邊無際的悔恨與屈辱化成一塊稜角猙獰的石頭,就墜在我的喉嚨里,越來越沉。
許博翻了個身,胳膊離開了我的腰,換成平躺的姿勢。
我的後背倏然失去了依靠,身上的細汗泛起微微的涼意。
許久,我終於讓自己平複下來,稍微轉過身子,扭頭望去。
借著窗帘縫隙透進的月光,可以看清他從額頭,眉毛到鼻樑一條俊朗的輪廓線。
他的嘴巴動了一下,發出模煳的夢囈,緊接著喉結往複滾動,伴著吞咽頂起光潤的皮膚,一時間,我覺察到自己被熟悉的氣息包圍著,突然有了一種想要觸摸的衝動,可試了幾次,怎麼也鼓不起伸手的勇氣,彷佛咫尺之間隔著千山萬水。
雖然睡在一張床上,我們一直沒做過。
醫生囑咐禁止行房的期限早就過了,可他最多只會溫柔的抱抱我的身體,帶著微笑勸我早睡,沒有觸碰任何一個敏感的部位。
身上每個地方他都再熟悉不過,床上床下,他也從來不是個自律守禮的君子,我自然比誰都知道。
但他抱我的動作既溫柔又自然,沒有刻意的避忌,也沒有絲毫的衝動。
面對這樣的相安無事,心底只有一片冰涼,可又怨得了誰呢?又一個紅燈亮起,車子在逼近斑馬線的路上又停了下來。
旁邊車裡的小子搖下車窗,他已經盯了我兩個路口。
一聲響亮的口哨聲響起,我知道只需要一個眼神甚至一個微笑,他都會立馬鑽進我的車裡來。
難道,我真的對他笑的太少了?【未完待續】 【第二章 禮物】把車停在單位的公共車位,剛下車,一輛黑色的邁騰無聲的停在了我右邊的空位上。
我心裡喊著「倒霉」,臉上不由一陣發熱。
遲到直接被一把手抓了個現行。
雖然平時從不刻意在領導面前表現,人總還是要面子的。
車門「嘭」的關上,一個高瘦儒雅的男人走了出來,深灰的西裝,淺藍的襯衫,沒系領帶,一邊繞過車頭,一邊系著西裝的扣子。
他顯然早發現了我,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
「陳主任,早上好!」我趕緊主動打招呼。
「早!早!沒事兒,別緊張!我在你後邊,要說遲到我可比你晚,咱們得互相勉勵啊!」這個人叫陳志南,我們主任,被辦公室的女孩們封為XX單位第一型男,如果不是攝於人家一把手的身份,恨不得天天當愛豆掛在嘴上。
其實在我看來,他外形中規中矩,並不惹眼,只不過身上有股凝練內斂的精氣神兒,不像那些坐慣了辦公室的官員,修鍊了一張刻板的官方臉譜,渾身散發著久不運動的油膩感。
他的相貌其實平平,平時戴一副眼鏡,好在鼻樑很高,嘴巴旁邊硬朗的線條與微厚的嘴唇很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三分倔強,在很大程度上沖澹了知識分子的書卷氣。
最讓我認可的,還是他的氣質,三土七歲的年齡,眼神里總有著望之不盡的深,處處透著不溫不火的低調和不驕不躁的沉穩。
我想這也許就是那些小姑娘們被他迷住的深層原因吧。
陳主任半開著完笑把我讓進電梯,筆直的站在我旁邊。
不是第一次領略他的紳士風度,我沒過多客氣。
他的謙和有度是受到普遍認可的,無論工作時還是私下裡,對誰都是如此,我很少看到像他這樣沒有架子的領導。
我是做行政的,一年前他剛調過來我就發現我們居然是校友,只是他高我不知多少屆,也不是一個專業的,沒怎麼好意思套近乎。
我想他應該也知道,只是沒提。
出電梯的時候,陳主任仍舊讓我先走。
「小祁,看你氣色不太好啊,家裡有困難?有什麼需要就跟組織上說,別抹不開,啊!」「嗯,我會的,謝謝您!」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看著他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心裡嘀咕:「這中國的紳士總免不了婆婆媽媽的」。
行政工作就像一部機器,每個環節都按部就班的運轉正常,就是良好的狀態。
每天打開電腦,都會有新的文件等著下載,列印,裝訂,送閱,歸檔,備桉,一個接一個的傳達與彙報,名目紛繁的報表和總結,看似細碎複雜,其實當你熟悉每個步驟,也就成了機器上的螺絲釘,公文里用熟了的官方辭彙,及時體面的出現在那個恰當的位置上就好了。
做這些事,遠遠比不上我每天挑選高跟鞋的過程有趣,更不必說在選好之後可以跟隨心情踩出不同的韻律了。
「欸呦喂,您來了婧姐!您這胸可是又大了一圈兒了嘿!」我較勁兒似的,努力控制著走進辦公室的節奏,保持四平八穩,一絲不亂的風度,每一步都踩在點兒上,餘光里瞥見靠門的辦公桌後面躲閃的慌亂,臉還是禁不住的發起熱來,狠狠的朝話音傳來的方向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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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溫正好,您的玫瑰花瓣兒呢,我給您沏上?」「越來越上臉了吧!是不是惦記著吃奶啊,沒大沒小的,也不知道害臊!我喝白水!」我說著走到桌邊,把杯子蓋兒掀開。
秦可依收起一臉的淫賤相,神情瞬間變得老氣橫秋,憂國憂民,一邊倒水一邊嘆氣。
「我還不是替有的人著急嘛,要不幫他把心裡話說出來,不饞死也得憋死!」說完自己先憋不住,眼睛往門口一轉,「嗤」的笑出聲來。
這丫頭是個專家級的話癆,一張嘴有時候比蜜甜,有時候又比刀子還快,生了一張標緻的復古婉約派鵝蛋臉兒,可惜了水靈靈,俏生生的一身青春麗色,卻完全沒長女孩子的心。
芳名可依,也是個讓人愁腸百結的女兒閨名,卻自稱秦爺,一天到晚懷揣一副不怕事兒大的肝膽,口無遮攔。
「你是生怕自己的美貌真的傾了這北京城吧,一天天可著勁兒的敗壞自己! 放心吧,凡是要臉的未婚男人都躲出五環去了,往前往後五百年都沒人敢要你!」我說著話往門口看了一眼,小毛幾乎鑽進了面前的電腦屏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