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119節

「他們其實小時候就認識了……」許博故作神秘的講起了故事。
莫黎說過,在他之前,有個朋友在幫忙治療,只是很長時間也沒有進展。
直覺告訴他,那個朋友就是祁婧聊起過的陳主任。
有些信息,對於一個掌握網路技能的有心人來說,就像擺在那裡一樣。
沒費什麼力氣,許博就查到了陳志南的籍貫,從前的住址,就讀的中學,跟程歸雁的對照,嚴絲合縫。
取得重大突破之後的治療沒有任何進展,因為莫黎又出國了,她的新方案也沒來得及嘗試。
不過,許博的猜測得到了進一步證實,程歸雁跟他講起了自己算不上戀愛的初戀。
兩家的父母都是一個廠的,也都住在一棟樓里。
所不同的是,他的爸爸是廠長,媽媽是廠里的會計。
他比她大三歲,高兩個年級,所以,從小學到中學,她總能遠遠的見到他跟一幫男孩子瘋玩兒。
在街上踢球,下河裡游泳,甚至打群架,他都是頭兒。
她知道,他連一眼都沒看過自己,可能根本就瞧不起自己,可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歡站在遠處看他。
爸爸上吊的那天,家裡被鄰居和警察圍得水泄不通,她卻一個人溜到了樓頂上。
樓下停了很多車,密密麻麻的人沒有一個注意到她。
她是來跳樓自殺的,只需向前邁一步就什麼都結束了。
可站上樓頂往下看時,一陣眩暈,又不敢了,心砰砰的直跳。
「怕了吧?」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她一回頭就看見了他,正一邊點煙一邊朝自己走過來。
「你不想上學啦?」他鼻子里冒著藍煙,「每學期都考第一,要是跳樓自殺了可夠轟動啊!他們肯定會說,就是考第一那個……」沒等他說完,她哭著下樓去了,只覺得沒有誰比他更討人嫌。
學還是要上的,上學放學的路上,他還是會在眼前晃悠。
不知道是他故意的還是她有心,總能在人群中第一時間捕捉到他的身影。
每次都是他主動說話,每次她都會不自覺的留意他的背影。
高一那年,他們再次同校,她開始喜歡放學后看他在操場上踢球。
她不懂足球,就是覺得那風一般的身影很快,一路過關斬將很帶勁兒。
每次進球,他會朝操場邊兒瞅一眼,那樣子很得意。
那一次踢完球,人群並沒有散去,而是聚在一起往校外走。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他把那個沾滿泥土的足球塞給了她。
第二天,他轉學了。
再見面時,她已經留學歸來,剛當上醫大產科的主治醫師,而他陪妻子來做人流。
那恐怕是程歸雁豆蔻青春里唯一的綠色吧,許博聽她講述的時候更多的是慨嘆。
在她孱弱孤獨的生命里幾乎沒有渴求愛情的權利,更不敢抱著任何不切實際的希望。
面對可依少女般陷入憂傷的眼神,許博並不敢放鬆警惕,沒講述關於跳樓和足球的任何細節,以免她追問信息的來源。
而查詢和推測,誰都會,想象力更是可依姑娘從來不缺的。
「你肯定不知道,她本名並不叫程歸雁,而是叫程玉梅。
歸雁是後來改的。
為什麼要叫這個?我琢磨,是因為有個男生叫志南吧!」可依望著虛空愣了一會兒,笑得有點兒勉強。
「你查這些信息,是不是圖謀不軌啊?」許博笑了笑,目光清澈的望著眼前的女孩兒:「如果我說,就是簡簡單單的愛美之心和好奇之心,你信嗎?」可依掃了一眼呼吸悠長的祁婧,小腦袋一歪:「她信我就信!」許博嘿嘿一笑:「我查的可是陳志南,而且,是為了她的可依妹妹。
」「姐夫,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人,原來這麼雞賊。
」許博聽她一聲「姐夫」叫得溫柔,有點兒骨質疏鬆,勉強介面:「還不是你們女人太聰明了,被逼無奈啊!誰不願意永遠過兩小無猜的日子?」從來沒有跟可依單獨說過這麼多話,鬥嘴歸鬥嘴,許博腦子轉得夠快,心底卻感覺一派輕鬆。
在深夜的病房裡,隔床對坐,機鋒對答,許博漸漸的開始體會到祁婧每天坐在她對面的愉悅心情。
這的確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女孩兒,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了誰。
竟忍不住想對她說點兒心裡話。
「可依,其實陳志南跟程主任沒什麼的,我猜他也不是因為這個拒絕你。
」前半句,是程歸雁親口說的,只不過後面還有句夾著嘆息的「時過境遷」。
許博明白,這個「沒什麼」里不會沒有故事,但應該已經結束了。
或者,只是在她的心裡曲折的演繹過。
而後半句,則是許博自己的發揮。
作為一個有家室的成熟男人,面對可依這樣一個女孩兒純真熾烈的熱情,換做是自己,也不忍心去傷害分毫。
「我明白,他只想做個好丈夫,好爸爸。
」可依的語氣中帶著故作輕鬆的調侃,平靜的神色卻能夠證明,她並非沒有領悟。
追逐肥皂泡的小女孩已經明白,演繹幻彩繽紛的其實是一滴水。
是自己的錯覺撐起了神奇的表面。
看著可依的樣子,許博忽然覺得舒服很多。
在她身上,已經隱隱有一種褪盡青澀的優雅從容散發著。
「姐夫,你跟婧姐這麼讓人羨慕,是怎麼開始的?我想聽聽你們的故事。
」可依的聲音聽上去有著夜晚的神秘味道,讓許博微微一愣,不知怎麼就想起了羅薇。
透過昏暗的燈光望過去,便對上了一雙小母狼的亮眼睛。
【未完待續】 【后出軌時代】(第三土二章·神秘的主人)作者:土三妖2019-07-28 字數:14725 第三土二章:神秘的主人祁婧一度不明白,為什麼女人生完孩子要坐月子。
記憶里,大年初一的早上,她比兩個趴在床邊睡著的傢伙還早一刻醒來。
自己下床去上了廁所,回來時婆婆已經來了。
她坐在床上連湯帶肉的喝了一鍋老母雞湯。
雖然身體里好像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在癒合,空洞而麻木的疼,但一點兒也不妨礙她吃喝餵奶逗悶子。
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必要的檢查,當天下午就回家了。
一整天幾乎都在迎來送往中度過,大春兒兩口子,二東,岳寒,陳主任和芳姐,連艾琳和布萊恩也跟唐卉一起過來看剛出生的小寶寶。
最讓祁婧覺得意外的,是羅翰。
一大早,他幾乎是跟著老媽的後腳跟兒進來的。
當時自己頭髮的確有點亂,衣衫不整談不上,卻過於單薄了,文胸都沒穿。
一大捧艷麗芬芳的康乃馨被塞進了懷裡,羅翰罕有的穿起了白大褂兒。
眼鏡後面的目光讓祁婧第一次把他跟醫生的身份聯繫起來,忽然有點兒無所適從了。
最後的幾次按摩,羅翰都認真嚴謹的沒越過雷池半步。
那個慌裡慌張賠禮道歉的形象剛剛走遠,又忽然以另外一副面孔出現,仔細的探問她的感覺和身體狀況。
弄得祁婧不自覺的緊了緊衣領,好像那連續幾個周五的晚上,自己才是那個勾引良善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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