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烈(SC,1V1,黑道強取) - 37、“蕭烈的妻子——” пaппvωen.ⓒǒ㎡

兩列車子直著開進蕭家大門,無視家規,沒在正門口停下。
蕭家人很多,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忠心耿耿。當年蕭烈兩個唯一沒下手動他們的叔叔聽到風聲趕到蕭家,打著探望的名義來看虛實。
葉聞箏被陳江吵醒,他看著依然昏迷的蕭烈面露愁容,女人揉了揉眼睛,在陳江將要退出房間時叫住他。
“請等一下。”
她的聲音不大,明明男人昏迷著也還是下意識怕吵到他而放低了音量。走到陳江面前,朦朧的大眼裡還沾著睡意。
“請問,怎麼了嗎?”
女人態度總是禮貌客氣,陳江望著她,不知該怎麼對她言講。
面前的小人兒清靈無暇,翎羽沒沾染上半點凡塵。他整理了許久的語言,才將複雜的事情最簡單化。
“夫人。”
不管葉聞箏如何客氣,尊卑永遠是不能變的,不管蕭烈有沒有在旁邊看著。
“先生的兩個叔叔,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如果被他們發現先生受傷未醒,有可能會生出別的麻煩。”
“比如說,什麼麻煩?”
女人追問他,目光已經開始波動。他從那雙朦朧的大眼中看到恐懼,然而出於私心,他還是選擇講下去。
“他們會覺得先生傷的很嚴重,也許會傷及性命,就會借著機會發難。雖然先生無事,但是如果他們鬧起來後續也會很麻煩。”頓了頓,換了種更直白的說法:“也許會有人真的死去,總之,先生的安危很重要。他在,才有我們在。”
葉聞箏不是傻子,她曾經也是葉家的大小姐,父親是做什麼的她心知肚明,有些事不提罷了,又哪裡能真的不懂。她不明白的只是為什麼蕭烈的叔叔也會害他,明明該是家人的。
“他們,不是家人嗎?為什麼?”
“那天。”陳江決定將那天的事告訴她,可以勝過所有解釋。“您見到先生那天,他身上的傷,是他母親親手刺的。”
杏目圓睜,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眉心抽搐著問:“什麼?!”隨之看向身後,沉睡的男人眼眉俊朗,沒了戾氣之後有些溫柔,可她心窩卻沒由來地抽痛。
她無法想象,該是最親的家人竟然會彼此加害。
睫毛寸寸下落,黑色羽蝶在空中輕拂。漫無目的地飛舞了一會之後落到蕭烈雙目緊闔的眸子上。
心中滋味良雜。
緊咬下唇,眼圈不爭氣地紅起來,她其實沒那麼愛哭,這些天眼淚卻頻繁光顧。
“你帶我過去吧,我去見他們,可以嗎?”
晃動的瞳光和攥得青白的關節皆是不安,她現在其實更擔心陳江不讓她去,怕給蕭烈帶來更大的麻煩。
可她沒辦法枉顧他捨命救自己這件事,他明明那麼舉足輕重,卻選擇用自己去換她,她什麼都知道。
語氣變得懇求。
“我會,替他處理好這件事的,你相信我。”
陳江心中為難,他不討厭葉聞箏,但卻對這個柔弱的女主人並沒有什麼信心。黑道中人從沒有良善之輩,連蕭烈他們都可以算計,更何況是楊柳扶風的小姑娘。
可嘴上卻只能答應下來,蕭烈說過,她是女主人,那便是只要他不在一切都要聽她的。而且蕭家的圖騰在她手裡,就算是蕭烈的叔伯不滿他的統治,也要給家族幾分面子。
想到這裡,他微微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還為她打開了門。
“您請。”
陳江退到走廊里等她,葉聞箏身上的衣服有點髒了,她不想這樣去見蕭家人,自己換了身衣服又將臉洗乾淨,再站到陳江身邊時不過兩叄分鐘。
“走吧。”
她跟在陳江身後,原本以為要去的地方是大廳,結果陳江卻帶著她走入了一條暗道。
暗道通到偏廳,挖在地下的隧道遠離陽光,即使維護的再好也有股揮之不去的霉味。牆角滋出一些不知名的小嫩芽,綠意和死氣沉沉的氛圍相抵牾,她沒覺出生機反而感到詭異。
“為什麼,不在大廳里。”
陳江站在最後一盞燈下,回過頭為她推開了面前那扇門。
“先生不在正廳會見他們,他們只是旁系。”
葉聞箏不懂這些,她想象不到蕭烈會是一個如此恪守等級的人。畢竟他曾經在小院里為自己做飯,當時有些窘迫的表情與常人無異,甚至還紅了耳根。
這個男人再次成謎,只是這次她卻沒時間仔細想了。面前沉重的烏木門已經打開,漆黑的木頭油亮,時光鐫刻的年輪死去多年輪廓依然清晰,不衰反盛,被人摸得越發光滑。
隨著門打開,那股潮氣漸漸被稀釋,轉而變成木質的熏香。
葉聞箏靜靜嗅了幾秒,檀香味沁入心脾,這種古典雅緻的香味底蘊濃厚,驅散了些惶惶不安。一路上腦子裡都是母親的身影,她不停回想當初母親是怎樣做的,大家的氣場要如何有,母親如何她便也如何,大概就沒錯。
蕭瑞和蕭祁坐在兩邊沙發上。蕭瑞手裡轉著兩個核桃,葉聞箏看了一眼就想起身後那扇油亮的大門;蕭祁比蕭瑞要年輕些,看不出是叔叔,更像是哥哥。他頭髮梳理的格外平整,那些梳子留下的痕迹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葉聞箏微微蹙了下眉頭。
她不喜歡這兩個人,自己雖然與人相處不多,但他們給她的感覺陰險又狡猾。
兩人聽到旁邊有異動,本以為來的會是蕭烈,卻沒想是個靈秀文雅的小姑娘。
驚異不過一秒就轉變為欣喜。看來內應所言非虛,蕭烈果然受了重傷。連他們之間的敏感關係都不再顧忌,閉門不見,可想而知已經很嚴重了。
而且——
他們打量著面前這個小女孩,是個美人,身段盈盈,看著十幾歲的模樣,一張青澀的臉蛋,純凈和略帶膽怯的目光,根本無法將她和蕭家主母聯繫到一起。
“你是——”
明明知道她是誰,卻偏要問一句,而且說話時還端坐在沙發上紋絲未動,已經是大不敬。
葉聞箏嘴角動了動,微微頷首,繼而仰起頭垂著眼睫看他們。
“蕭烈的妻子——”尾音拉長,目光落在他們翹著的二郎腿上。“你們該坐著和我說話嗎?”
來時的路上陳江已經對她講過,以禮相待不適用於黑道,想讓對方臣服只能是擁有比他們更強勁的實力,讓他屈服於自己的威嚇,時時刻刻恐懼可能搭上他們額頭的槍口,才能永遠奴性下去。
這和當初父親說的話不謀而合,所以葉聞箏毫不懷疑。她背在身後的一隻手緊緊捏在一起,手中的圖騰快要陷進肉里。
渾身發抖,強忍恐懼,讓自己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
水瞳眯了眯,斂去柔和附上凌霜。
粉唇輕動,咬著牙根讓聲音聽起來不顫抖。
“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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