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六界(NP,H) - 第三卷冥界43 woo18.vip

比起金碧輝煌且氣勢恢宏的北辰宮,雲居殿卻是素雅至極,白牆黛瓦,翠竹玉蘭,加之整日霧氣瀰漫,一派寂寥的寒山禪意。
幽靜如畫的景色中,男子如月夜下古琴般空鳴溫和的聲音幽幽傳來,為這如畫一般的景色更添詩意:“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葉歡盤膝坐在蒲團上,手肘支著頭,眼睛半眯著,一副隨時都能睡過去的模樣。
而她的對面,君尚清同樣坐在蒲團上,耐心的講解著:“……繽紛的色彩使人眼花繚亂;嘈雜的音聲使人聽覺失靈;濃厚的雜味使人味覺受傷;縱情獵掠使人心思放蕩發狂;稀有的物品使人行於不軌。因此,聖人致力於基本的維生事務,不耽樂於感官的享樂。所以要有所取捨。”
葉歡毫不客氣的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呵欠,勉強撐著自己不要沒禮貌的睡著。
她來仙界已經七天了,而這七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聽君尚清在這佈道。
其實比起被關進昊天塔折磨,或者是被綁在誅仙柱上被天雷劈,這簡直是極品待遇,可問題是葉歡對於這些的厭惡,簡直堪比天雷。
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手一滑整個人差點趴地上。
君尚清本以為魔神是個叄頭六臂的怪物或者冷艷的蛇蠍美人。沒想到居然是個貪嘴、貪睡又迷糊的小丫頭,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很想知道到底生過什麼會讓她變成六界噩夢。
早就料到她不會乖乖聽道,不過見她能安靜的撐了七天已經到了極限,索性停了下來,道:“今日的課便到這吧!”
一句話,葉歡頓時清醒,猛地抬頭道:“開飯了?!”
君尚清輕嘆一聲,道:“尚未!”
葉歡立刻又垂下了腦袋,彷彿一朵被太陽曬蔫的花。
看來這仙界也只有吃著一件事能勾起她的興趣了。君尚清在心裡嘆道。
眼看葉歡又要睡過去,他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又要睡?”
“不睡幹嘛啊?”葉歡閉著眼口齒不清的道:“我現在是囚犯,就該有點囚犯的自覺,吃飽睡,睡飽吃。”
君尚清一陣無語,覺得她說的日子似乎不是囚犯,而是——一頭豬。
“聽聞你之前也是修仙之人,”君尚清道:“那你之前在門派的時候也是如此懶惰嗎?”
葉歡睜開眼,看著屋頂的房梁,回憶自己在尚清派時的日子,道:“我那時候每天很忙的,先要和其他弟子一起上課,然後就是應付各種各樣的惡作劇和挑釁,沒事打打架,要不就去附近的山上打山雞和野兔吃。”
葉歡說著說著便停了下來,一時間她突然覺得,原來在尚清派時的日子似乎已經離自己很遠很遠了。
“看來你在門派里並不討人喜歡。”君尚清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葉歡一撇嘴道:“小孩子打架就是交流,畢竟等你長大以後,就是再討厭的人都要講究個禮數,哪有那麼隨心所欲。”
“你倒是看的透徹。”君尚清會心一笑,將手裡的書放下,道:“所謂因材施教,那今日我們不佈道,就來講講你吧!”
“我?”葉歡閉上眼,不去看那個熟悉至極的身影,道:“我有什麼好講的。”
“隨便說說,什麼都行。比如說說你的父母?”君尚清覺得,以葉歡的性格,單純的佈道絕對是收效甚微,還不如量體裁衣的好。
葉歡皺眉想了想,道:“我是被撿回去的孩子,父母是個什麼樣子,我早就不記得了。”
“那,就說說你的師父。”君尚清道:“你似乎說過,他與我很像?”
“何止是像,”葉歡說道:“簡直是一模一樣,連身上的味道都一樣。”
君尚清的笑容一凝,道:“你說味道?”
君尚清莫名覺得葉歡這句話說得有點曖昧,可是作為仙尊,聽到關於葉歡的消息都是個大概,所以他只是知道葉歡有個師父叫君無涯,與他長得相似,當初在天裂的時候為補結界重傷而亡,至於葉歡和君無涯的親密關係,在人界時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何況是仙界,所以彙報的人覺得會污了仙尊的耳朵,自然是給屏蔽掉了的。
“對啊!”葉歡毫不避諱的道:“無涯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梅香,很好聞。我只要一聞到這個味道就特別安心。”
君尚清於是告誡自己,對方被師父養大,知道師父身上的味道再正常不過了。
於是他繼續問道:“那你主修什麼呢?”
仙法博大精深,無論是誰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一般人會挑一兩樣主修,其他只是帶著學一學。
“陣法和符咒。”葉歡想了想,回答道:“對了,還有鞭法。”
“你未修過劍道?”君尚清有些吃驚。
畢竟所有修仙的人都明白,劍道才是正途,也只有靠劍道才能結丹,其他的雖然在實戰里有用,但是學的再好都是輔助。
葉歡聳了聳肩,道:“我是爐鼎,修不了靈力,所以自然修不得劍道啊!”
“爐……”君尚清一句話噎在了嗓子里。
雖然他很鄙視,但是卻還是知道很多修仙門派會用純陰的女孩做爐鼎,雖然缺德,但不得不說確實有用。只是,他一路修來,卻從未有人敢當眾談論爐鼎,更別說親眼見過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的,居然現在就活生生在自己面前了。
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又問道:“可我聽說在天裂之時,你是有金丹的。”
葉歡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道:“那是因為和無涯雙修的結果啊!”
這次君尚清徹底僵住了。
爐鼎、雙修、師徒亂倫!
這已經超出了他能接受的範圍,簡直震撼了他對修仙界所有的認知。
葉歡好奇的看著明顯有些僵硬的君尚清,不知道這人怎麼就突然不問了。
這時,殿中風鈴驟然響起,有人前來到訪。
君尚清急忙收回心神,迎接訪客。
來的正是四大長老中的青龍長老。
自從葉歡住進了雲居殿,四大長老每隔一兩個時辰就會過來看看,美其名曰聆聽仙尊傳道,但是葉歡知道,這些人絕對是來監視她的。
不過這次青龍長老顯然不單單是來監視,他進來之後看兩人並沒有再講道,微微皺眉,卻硬壓下了心中的疑惑,上前躬身施禮道:“仙尊,前段時日仙界剛剛進來一批新飛升的散仙,此時要受八十一天的規訓。我們幾大長老研究了一下,這個葉歡生性頑劣,一直在您這裡恐怕是會擾了您的清凈,不如和這些新人一起受訓,一來不耽誤您休息,二來也讓她有個伴。不知您意下如何?”
“有伴?”葉歡眼睛一亮,急忙問道:“多少人?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嗎?”
青龍長老一看她這樣子,覺得自己的法子應該能行得通,道:“此次選上來的共計70人,不過最後能通過考試的大概只有叄成。至於年紀嘛……”
他看著葉歡有些為難的道:“這些人中最年輕的大概也有百歲了。”
“啊!那麼老了!”葉歡的臉垮了下來。
“建議不錯,而且看上去她也很想去。”君尚清道:“那我就成人之美吧!”
結果還沒等青龍長老開心,就聽君尚清繼續道:“就讓葉歡和這些人一同上課,待課後便回來,我會親自檢查她的功課。”
青龍長老面露難色,他們原本是想讓葉歡遠離君尚清,這才想出這個辦法,沒想到葉歡到是同意了,君尚清卻是不鬆口。不過轉念想想,畢竟先阻止了兩個人朝夕相處,也算是大功一件。
於是青龍長老道:“那便按仙尊的意思辦。”
葉歡倒是沒工夫研究他們的暗潮洶湧,一聽終於不用天天聽君尚清一個人講她最討厭的東西,立刻來了精神,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去啊?”
“當然是隨時可以。”青龍長老心裡巴不得她現在就離開,最好直接灰飛煙滅才好。
“好啊……”葉歡說著就要往外跑,卻被君尚清叫住。
只見他手上金光一閃,當初馳槊印在葉歡額上的逃奴印頓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仙界的金印。
“仙尊,這可是護身金印啊!怎可隨便賦予?”青龍長老驚呼道。
君尚清卻不理會青龍長老,對著葉歡說道:“此乃仙界金印,有護體的功效,既然答應過要保你無恙,便不會食言。”
“多謝!”葉歡一聽居然是金印,立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馳槊說過,仙族之所以能縱橫六界就是因為有了這東西,自己這也算是有了個護身符了。
之後,葉歡便蹦蹦跳跳跟著青龍長老離開。
雲居殿里,君尚清盤膝而坐,眼前卻出現了另一番場景。
顯然,君尚清並沒有告訴葉歡,這金印其實還可以做監視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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