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之母 - 第89節

一路走著,我終於發現了一家煙酒門市。
買了一包煙,外加一個火機,我出來后,在坐在馬路邊清理出一塊地方,然後坐下,抽出一支叼在嘴裡,默默燃起。
愛情就像矗立在地獄與天堂的交界,進一步極樂,退一步深淵。
究竟是為什麼呢?我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嗎? 如果我這的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從寄託對亡人思念的祭品,那最後的一吻又該如何解釋呢? 直至此時,我才愕然發現,不知何時起,她以徹底掌控了我的情緒。
我的喜怒哀樂,都與她息息相關。
「操!」我狠狠丟下煙頭,把碎至成渣的熱枕從馬路上一一拾起,帶著一股奇怪的悲傷,像個敗者,在滿是傷痕的哀嘆中自怨自艾。
依舊是星河璀璨的夜空,佔據街道汽車引擎聲直至午夜都未曾停歇。
街邊的酒館里,有人在熱議關乎於生命的種種。
在門口哭泣的人借著醉意,口齒不清地痛斥她命中注定的負心人。
安慰她的人嘴上附和,心裡卻在嘲笑。
負了真情,棄了真心,錯為過客付真情,到頭來,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夜裡總不缺心碎的人,但生活還要繼續。
夜很深,靜謐如常,失眠的人心懷恐懼,在失意中輾轉反側,卻忘了世界仍在運轉,日常仍在繼續。
人生幾何,紅塵中紛擾太多,莫要為失意計較許多,悲傷總會過去。
待夢醒,打開窗戶,眺望遠方,便會發現,一切如常。
道理誰都會講,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實在是過於漫長了……算了,王脆背上所有顧慮,在長嘆一聲后,帶著這些感情,還有醉意,合上眼睛,試著慢慢睡去。
畢竟,夜還很長,夜還很長……(第一卷終) 【友之母】傷痛、化解、重歸於好的甜蜜1、2(33-34章)作者:Pierro2022年1月8日字數:16689 長假轉眼已成過去,復工已有一周。
這段時間,我始終沒有撥通那個號碼,備註有林若蘭的號碼。
她也沒有打給過我,只是每天發些關切的簡訊過來,內容也很正常,多是提醒天氣變化,注意飲食、休息,少喝酒熬夜等內容,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如同節慶時分,收到的一眼就能看出的群發信息,對於這些噓寒問暖的客套話,我始終保持冷漠的態度,從未回復過。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到夜裡失眠的時候,我就會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一遍遍地翻看她的消息,並試著回復一句「謝謝」,或是更為冷漠的,又或是更為熱烈的詞句來打破我們之間的僵局。
我不知道編輯了多少次,可沒當我真的要點擊發送的時候,我的心就會激烈地運作起來,跳出節奏飛快的忐忑鼓曲。
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麼,可能只是一個道歉,又或是她對那晚所發生的事給出的解釋……如果她不說明原由,我想我會帶著滿腹的困惑與糾結,永遠將她化作回憶。
我了解自己,我從未甘心過只做為一個替代品陪伴在愛人左右。
在我看來,愛情就應當是嚴絲合縫的,是無比充實的。
它從出現在我認知的那一刻起,就該是從一而終的模樣,不應該保留他人的位置。
我想與若蘭坦誠布公,與她當面對質,徹底弄清她對我的感情是否真的如我感受的那般赤誠。
只是,我暫時沒有調整好心態去應對此事。
如果,她愛他更深呢?那我又該如何?綏靖之策不是我的選擇,我不敢想,也想不通。
她明明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何又要在情意綿綿時執意撕開她塵封的過去,以此來刺痛我的心,讓我直觀面對一直忽視的問題!?若蘭比我年長許多,她的過往經歷理所應當要比我想的要複雜。
這些道理我都懂,我知道,我也有考慮過,只是沒有想的那麼深遠。
我始終異想天開地把目光對準未來,自以為愛上了,就能毫無顧忌的包容她的過去。
突如其來的愛情所賦予的甜蜜讓我徹底遺忘了苦痛的顏色,忘記了歲月形成的鴻溝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輕易跨越的。
我習慣在面對命運做出以我為主的抉擇,並一廂情願的認為只要我想,去做,這世界上便沒有什麼可以阻攔我。
直至經過此事,我才突然意識到,現實是殘酷的,有很多事情的發展並不如我預料中的那般順利。
我只是一個凡人,歸屬於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眾之列,我也有迷茫的時候,也會不知所措。
每個人都會遇到感情問題,開導別人不需要感同身受,張口就來,誰都能做,可真的自己遇到了,陷進去了,才知道脫離這沼□究竟有多麼困難的事……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包括意識到我對若蘭的了解知之甚少這件事。
我只知道她的年齡,家庭背景,以及隻言片語構成的人生經歷,剩下的便只有滿是媚肉香氣的餘溫了……我甚至連她喜歡的口味都不知道!她愛吃什麼?酸甜苦辣,究竟是那種才能為她帶來喜悅?她根本沒有向我提過,她只說她愛我,然後我就傻乎乎地信了,稀里煳塗就把整顆心都交出去了……從她家回來之後,我的狀態始終不好。
每天就是煳里煳塗地上班,渾渾噩噩地度日。
入夜,我會瘋跑出土幾公里,然後拖著筋疲力盡地身體回家,揣著滿是傷口的心,在一個又一個漫漫長夜中輾轉反側,苦苦忍受著,困在愛而不得的傷痛中不斷追問自己,折磨自己。
最後,午夜到來,夢魘會贈與我一份飽含苦痛的惡意,殘忍地剝去我的朦朧睡意,讓我獨自煎熬整整一宿,直至天明。
當一個人背負著超常的壓力,且無法用常規手段將其發泄的時候,他會不由自主地走向極端。
所以,當我接到拳館表演賽邀請的時候,我根本沒有多想,王脆了當地應下了此事,以業餘拳手的身份與專業的中量級選手進行對壘。
商場六樓健身會所,周六晚八點,比賽正式開始。
我是帶著發泄的目的來的,因此沒有留力。
重拳,再重拳,我甚至都沒有閃躲過,只想著進攻,不斷進攻。
一回合下來,他被我激出凶性,當即拋去顧慮,對我猛烈還擊。
當技巧被壓制,思緒被擾亂,方方面面都無法與敵方抗衡的時候,留給我的,就只剩下這一身皮肉了……這場比賽的激烈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表演賽的標準。
要不是教練及時上場,我今天怕是要在醫院過夜了。
看上去我傷的確實比他重,不過我們心裡都清楚,他只是強作支撐,實際狀況比我好不到那去。
退場之後,人群散去,我向他道歉,他顫抖地擺了擺手,對我虛弱地說:「格鬥嘛,說白了就是鬥毆,哪有不受傷的道理?說起來,也該謝謝你,我有好久都沒有打過這麼酣暢淋漓的架了。
所以別太往心裡去,之前都是帶著鐐銬跳舞,今天我也算是過足癮了。
」他的理解讓我頗為感動,後來教練發火的時候,他還幫著我解釋,說大家只是衝動了,沒有收住,玩的有些過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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