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之母 - 第78節

我在心中暗暗推測,猜想她是否認同我的鬼話。
我自認剛剛的表現找不出任何漏洞,她也一直在順著我的思路往下說。
由此,我可以推測,我編造的信息已經開始在她心裡生根。
面對眼前的情形,我忽然想起上學的時候在書里讀到的一句話:撒謊是人類必須掌握的技能,因為謊言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麻煩,雖然它會埋下禍根。
不過,大多數時候它還是蠻有效的。
我的心因峰迴路轉怦怦跳著,睜眼說瞎話還能漫天過海的發展讓我倍感暢快。
喜從中來,我情不自禁對若蘭豎起拇指,與其分享我的戰果。
眼看著無辜的女兒被我這個壞傢伙忽悠的快要尿褲子了,若蘭作為幫凶,也不好說我什麼。
不過,她作為母親,也不能任由我胡來,這有損她為人母的根本。
找不到報復的理由,她思前想後,只能羞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場欺騙她畢竟也有參與,與其苛責我,她不如先懲罰自己再說。
愣了片刻,她調整好心態,也鬼祟祟地湊到我身邊,貼在我後面偷偷向門外看,期待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那個,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我真的要憋不住了……」沉默過後,笑笑的口吻有所緩和。
也真是難為她了,強忍幾乎尿崩的腹壓,還要努力抑制住憤怒,放下咄咄逼人的心態,對我這個鳩佔鵲巢的外人低聲下氣,以類似撒嬌的語氣向我傾訴她的請求。
無論是從本心出發還是從道義上講,我都該義不容辭地應下她的話。
只可惜,事實並非如此……「額……這……」我愣了一下,然後用犯難地口吻支吾道,「……抱歉,這個要求,我也無法滿足你……」聽到我再次否決了她的請求,笑笑當場就抓狂了。
她把門拍「嘩嘩」作響,同時高聲咆哮道:「為什麼!?」她心裡憋著怒氣,而這源源不斷的怒意自生出的那一刻起,便被轉化為無比狂躁的肢體語言,正以極端的方式一一發泄在門板之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又不是不讓你洗,你先出來放我進去方便下然後再洗不行嗎?就一小會兒而已,還能把你凍感冒了不成?」「我把衣服洗了。
」我望著地上那條被若蘭尿濕的褲子無奈地扯謊。
「畢竟你家裡有王衣機,所以我也沒多想,進來之後直接把衣服扔進去了……」「這!這……」笑笑停止了單方面地摧殘,然後陷入徹底的無聲。
我不知她是不是猜到了些什麼。
剛才的對話我自認毫無漏洞,若蘭也很小心,全程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難道,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莫名產生一種強烈的慾望,想打開門,偷偷看上笑笑一眼。
這樣做顯然是不理智的。
不過,比起皮開肉綻,那令人百爪撓心的謎團更讓人在意不是嗎? 我困擾於我腦海中那些難以驗證的猜疑,受其蠱惑,轉而向驚慌失措扎去。
要不要開門呢? 就在我陷入抉擇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細碎的跑動。
笑笑厭惡地跑開了,伴著從靈魂深處爆發出的憤恨正以痙攣性的叫罵漸行漸遠。
對此,我既高興又害怕。
高興是危機暫時解除了。
害怕是晚餐的時候,我依然要面對那雙烏黑、聰慧的眼睛里強壓的怒氣。
「先出去吧,直接回卧室,然後把門鎖緊,說什麼也別開。
」我對若蘭有氣無力地叮囑道。
「笑笑應該一時半會回不來,她要是問你酒的事,你就說在樓下碰到傷口了,正在包紮,處理完了再去拿。
」若蘭沒有回話,她憂心忡忡地注視著我,露出想跟我一起開溜的表情。
我撥開她額上一綹濕透的鬈髮,然後在上面輕吻,試圖用溫和來化解她的恐懼感。
「別怕,她就算去樓道里方便,也要花上半分鐘時間。
如果她發現你回家了,我就光著身子跑出去搗亂,她一害怕,肯定不會難為你的。
」若蘭躊躇不安的依偎在我懷裡,一步未動。
她在顫抖,隔著厚厚的乳房,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心臟劇烈運作的響動。
我想對她微笑,可我太虛弱了,根本感受不出絲毫劫後餘生的輕鬆。
「聽話。
」這次不只是柔和,我還加上強硬,幾乎以命令式的口吻對她說。
「現在就走,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
」「嗯……」縱然心中有千般不願,若蘭終究還是拗不過我,委屈地點頭答應。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先把腦袋探向屋外,粗略觀察一番,確認情況安全之後。
我拽著若蘭的手,試圖帶她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起初還算輕鬆,若蘭地身子很沉,不過她並未反抗,只是步態有些僵硬。
不過,就在她即將踏出浴室的時候,她突然卻步,像是被失了定身法似的,一動都不感動了。
我拽了拽她的手,她不進反退,用力向浴室縮去,好像外面隱藏著什麼恐怖的東西,能隨時取走她的性命。
恐懼迫使她不斷後退,本能尋找著更為安全的庇護所。
我本想拽她離開,她卻對我搖頭,矮下身軀,用力向後坐去。
「再耽誤下去就真沒時間了!」「老公,我,唔……」她發出類似小狗般的哀叫,「我不敢,萬一笑笑看到我沒穿衣服,我……」無助是她當下流露出的情緒。
她顫抖的眼神令我倍感無力。
我試著向她解釋,又被她眼角的湧現淚花軟化了剛剛硬起的心。
面對這孤兒般悲傷,我真的無法狠心將她拋棄。
故此,我只能順從她意志,又把她帶回這困境,並親手將門鎖緊。
我沒想到的是,因為若蘭的怯懦,我間接避開了災禍。
我抱住若蘭,與她對視無言了幾秒鐘,剛準備開口安慰,門外再次暴起密集的腳步。
笑笑風風火火地跑進房間,然後「砰」的一聲將門合緊。
廢液清空之後,她顯然以恢復巔峰。
我沒想到笑笑會以超快的速度殺了回來,不禁后怕起來。
若蘭更誇張,她軟到不成樣子的雙腿不知從那爆出一股力氣,像個炸毛的貓一樣起身就跳,一頭扎進我懷裡,死死摟著我的脖子,一刻都不敢放鬆。
「我去,差點被人發現!呼——」笑笑氣喘吁吁地大笑道。
「幸好老娘跑得快,不然就被人看光了了,哈哈!」壓力又回到我身上。
因為緊張,我不合時宜地咳嗽起來。
笑笑在客廳里沒心沒肺地嘟囔著,聽到我咳嗽的這麼厲害,突然又沒了動靜。
接著,我聽到腳步聲開始逼近,我試圖用意志扼制我的本能,但這根本沒用。
我的身體總會沒來由的起義。
它很自私,只是一門心思的滿足自己,根本不在意我的想法。
畢竟,舒爽是它,難受也是它。
它享受著權益,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職責。
為了維持我脆弱不看的身體,它想如何便如何。
比如現在,明明是生死攸關的時候,我卻可恥的硬了……都說人處於極端危險的環境且無法逃離的時候,會莫名奇妙的爆發出強烈的生殖欲。
眼下,我的身體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命題。
它對性的追求簡直到了永不疲倦的程度。
不過是嗅到了一絲若蘭身上的味道,它就彷彿受到了某種感召,貪婪地貼在若蘭的私處,用本能的彈跳來品嘗那滑膩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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