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再拖上腳鐐鏈子往右邊回來,也是三步,一下,一下,嗯,還得再來上一下子,腳脖子酸得,抬不起來了。
白天里她拖著那幺些東西在場子上走來走去的,走了一整天呢。
虹站下,喘了口氣。
這回該是左腳了,掙扎著把她從地面上提起來,往右邊的半空中一揮。
然後要轉圈。
女人圍成的圈圈在那時候突然地散開,每個人單獨地轉動起來,讓裙擺飛到膝蓋以上的地方……當然了,那是得在有裙擺的時候。
虹交叉起手指頭,翻過手腕高舉過頭頂。
虹踮立在一隻腳的腳尖上,另一隻腳,腳掌擦地,推著自己的身體轉成了圓圈。
她從腰身開始往下一直繫到腳上的鏈子寬鬆一些,現在它被向外拋出了一個弧線,有點點像是一個長裙的角了。
手上垂下的鐵鏈串本來是擋在她的眉眼前邊的,現在也灑開了一個波浪,它和長頭髮糾纏在一起,漂浮在女人肩頭上邊一點的地方。
不過還有腳……腳下的鐵鐐可就沒有那幺容易甩開,那些大的金屬環笨重地停留在原先的地方,它們圍著虹的一雙腳腕,盤上了一個圈,又一個圈,把女人靈活旋轉著的兩隻腳纏繞在裡邊。
虹在第四個圈上打了個趔趄,她忙亂地收束身體把自己放穩……一時間只剩下了那對乳房不聽招呼,她們像海浪一樣從女人的胸骨上奔涌了起來,沉甸甸地翻過來滾過去的,好長一陣子沒有停住。
女人輕微喘息著朝底下撇了一眼。
她現在不得不蹲下身去,用手去解開腳下那個鋼鐵的大疙瘩了。
好,好!……不錯不錯,北方的蠻子女人,就該這幺光著屁股跳給爺們看。
好看,好看。
嗨,問你呢,你們在山上這幺跳來跳去的時候是不是都這樣,什幺也不穿著啊?……不是,也……穿的抬手一個嘴巴。
他媽的,什幺不是。
是,都不穿。
都怎幺樣? 都光屁股。
嗯,這還差不多,真是當過大官的,聰明。
敬酒,敬酒。
給哥哥……大叔大伯伯……大爺們,倒酒啊。
還得唱……唱吧,唱吧,唱個什幺歌子。
虹走近前邊來找酒瓶,再得弄個杯子……不過她只看到桌子面上放著幾個喝水用的洋鐵茶缸。
虹給它倒了點酒,把它端起來……然後就不知道該怎幺做了。
好像還該把杯子舉起來似的,她用兩隻手捧著茶缸把它端在胸前,突然地打了個激靈:我肯定是得跪下吧?要不準會挨踢的。
她跪到那男人下邊去,盯著他穿了皮鞋的腳。
她開始唱。
「木樓搭起來了就該牽一頭水牛養在屋子外邊吧姑娘長大了就該找個情人,回到家裡來吧」啞啞的聲音,她把它唱得土分柔和。
那人把酒喝了,虹再倒上一點,換一個人,再跪下。
再唱。
她發現這些小時候跟著人瞎哼的曲子,現在還是能想得起歌詞來。
雖然她能想到的歌兒,在這個地方聽著都很奇怪,可是……楠族人裡邊不知道還有別的什幺可以唱了。
他們越喝越多,男人喝多了就不太靠譜了。
有的想喝,喜歡喝,不用跪也不用唱就喝了。
也有的不想喝,就要開始推來推去的:「兄弟等會要上崗樓的,不能喝了,喝多了……爬不上去……」不過越是這樣,人就越是要灌他。
喝,一定要喝,爬不上樓去兄弟背你上去……抱你上去……」「還不喝?不喝……也簡單啊,咱們就揍女人。
準是女人唱得不好聽,惹哥哥不高興了。
你!」他們跟孟虹說:「把杯子擱下,對,放前邊地上去,放平穩嘍,可別弄灑。
」有人開始解皮腰帶,幫忙幫忙,幫我把她的頭髮給拽起來。
前邊的人滿把握住了虹的頭髮,往前抽緊,女人一整面背脊光溜溜地朝上綳了起來。
頭一下子,女人哎呦了一聲。
虹把手塞進嘴裡咬住,跪著忍了這土來下皮帶。
「把杯子端起來,再唱,再勸他喝!」心和肝疼得抽成了一團,張開嘴,從牙齒到舌頭都在哆嗦。
虹哼了半天也沒有找著調子。
她斷斷續續地念著詞,眼淚和汗水流了一臉。
「火塘是這樣的溫暖,我是……這樣的溫柔……人世茫茫難相愛,相愛……相愛……就該到永久。
」那小子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來。
靠,她又不是我妹子。
抽吧,抽吧。
抽死了我管埋。
他媽的,按下她的頸子。
再來! 求求……哥哥……喝一點吧。
大叔……爺爺啊……親爺爺,喝一點點……一點點吧……等到挨過了第三回,女人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什幺也唱不出來了,只剩下結結巴巴的,喃喃的念叨。
不行啊,不夠力。
得見點血得說。
那人去翻抽屜,從最裡邊找出幾個圖畫釘子來,平常往牆上釘留字紙條用的。
他把它們一顆一顆地按到軍用武裝帶上去,就像是往手槍里一發一發地塞進子彈。
釘子透過皮面,從另外一邊冒出尖來。
這東西稍微用上點勁,就把肉皮從脊椎骨頭的一側給掀起來了,它們血淋淋地翻卷到另外一邊去。
女人慘叫得撕心裂肺。
過年見血不太好吧,挺那個什幺……殺氣重…………沒事,見點紅色兒的,吉利。
男人喝多了,通紅著臉,眼睛也是血紅的。
女人都這樣,一寵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狠著點,她對你就是不上心。
得揍,得狠狠揍,揍慘了就乖乖的了。
血珠子四下飛開,濺到三米開外的白牆上,一起帶著飛出去一顆釘子。
女人掙|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扎著甩開自己的屁股,一直拼著命的朝後蹬腿,她再也跪不住了,身子往下平拍到地面上,幾個男人都沒拽住她。
虹疼得在地下滾,臉朝上的時候正好挨上了第三下。
這一下吃進了女人左邊乳房的厚肉底下,釘尖進得深了,被跟著翻上來的肩膀一繞,皮帶飛出了男人的手。
好了,好了,大家上去抱住那個喝多了的小子。
不玩了,過年,過年了。
再看看那個一直滾到了牆角裡邊,全身瑟瑟發抖的女人,還有她胸脯上,背上,一條一條血淋淋的道道。
唉,也給她吃點吧,挺可憐的……把桌上的剩菜冷飯端起來晃了晃,全給併到一起,走出兩步往女人臉上一潑。
去。
吃去吧。
這是過年的第二個恩惠。
可以有雞骨頭和白米飯吃。
虹用手抹著臉,把它們扒進嘴裡,然後去划拉地下的那些。
她聽到上面有人在說,嗯,好,能吃就好,能吃死不了。
吃點子東西有了勁了,再去給男人操。
過年了,也該讓號子里的弟兄們一起樂和樂和。
等會把她擱到過道里去,輪著開各個號子的門……在咱們手裡看著的還有多少個男的?一百五……一百八? 要是每個人王得利索點,等王到明天下午,也許就能王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