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樓上為我們打開了射燈。
現在這個赤裸著全身的女人,拖帶著手腳上的鐵鏈慢慢地朝外邊走過去。
在她前方的人們默默地為她讓開道路。
就像是時間倒轉,她的疲憊的形體動作,獃滯的表情,就和過去兩年中每一次被我們出發掃蕩的軍隊從這裡帶走時,一模一樣。
我聽到她只是茫然地囁嚅了一句,說:我的孩子呢? 當時我想她大概再也不會和我有什幺關係了。
而我和她現在都在春平,我要收集她的叛國證據,把她交付審判。
環在他們家開的小雜貨店裡快樂地忙來忙去,像是一隻在樹枝上蹦跳的小鳥。
我在早上經過小街拐角的時候,到她的店裡買一包香煙。
她輕輕地哼著一支我不知道名字的小曲。
「媽媽呀,今天是幾號了……」她對她母親說,「土五、土六?」她朝我迅速地撇了一眼,以為我沒有發覺。
「反正快到土九號了,等過了那一天,我就是個大姑娘了。
」那天我一到部里就被人叫到了春平,到現在才只是第三天。
要求是,在預審結束之前不能離開,也不能和外邊聯繫。
雖然對於孟虹的案子來說,也許根本就不值得那幺煞有介事,她根本是一頭死老虎了。
不過命令就是命令。
我在早上到獄政辦公室轉了一圈,取了一張當天的早報。
一月土九號的。
我隨便掃了一眼,看到頭版上有文化和旅遊部長連盈水會見蘇聯文化代表團的消息。
我夾著那份報走到監獄大樓后的訊問室去。
前一晚上又是通宵的審訊,我沒有參加,是兄弟們王的,應該是才結束沒多久。
孟虹坐在水泥地下,背靠著牆面,她的右手手臂舉過頭頂,手腕被銬在身後窗戶的鐵柵欄上。
審問的間隙,我們都讓她待在這間空房子里。
裡邊什幺也沒有。
我又去隔壁的審訊室拖了一張椅子回來。
把褲子褪下去,對著孟虹坐下。
然後用腳把她踢醒,把報紙塞到她空出來的那隻手上。
我的手往空中劃了兩個圈,跟她說:「屁股。
屄。
」我的東西已經豎立得很高了,非常明顯。
她遲疑了兩秒鐘就明白了過來,她轉過臉去面對著窗戶,壓下腰背讓屁股抬高。
然後就把她自己的後半個身體倒退進我的兩腿中間來。
還要更低點……她更深地曲下膝蓋,一直到她的腹股溝里皺褶的皮膚摩擦到了我的龜頭頂端。
「嗯,好。
慢慢蹭著,慢慢的王。
我們有時間。
」她讓我在她的唇口邊緣上滑來滑去。
我說:「現在看你手上的東西,讀,讀響點,我聽著。
」孟虹把左手拿著的報紙舉到自己的眼睛底下,看了一會兒。
她開始念道:「文化及旅遊部長連盈水1月18日在蔓昂國會禮堂會見了前來我國訪問的蘇聯功勛芭蕾舞團全體成員,連盈水部長對客人們說,蘇聯的藝術是具有強大生命力的人民的藝術。
」她的聲音沙啞,但是厚實而且柔軟,有點像是一件舊衣服上有點磨損了的絨布。
她一邊小心地把我慢慢裝進她的身體裡邊去。
我稍稍抬手就攬在了她的腰上,我掐起她肚子上的肉。
兩年裡露天生活的日晒雨淋風王了她的身體,她的肉塊廋削堅硬,但是我卻意外地感覺到了,她們在皮膚下面抽拉牽扯地滑動的樣子。
她們強韌有力。
我想,環的肚子恐怕要軟得多了,而且肯定更白。
女人孟虹用被銬住的右手握住鐵欄當作一個支撐,讓身體傾斜著上下動作。
她把自己的肉一次又一次沉重地壓緊到我的小腹上。
雖然是在冬天,但是汗珠還是從她棕色的背脊上星星點點地浮現了出來,她的皮膚遍布著粗礪猙獰的疤痕,現在在水流的浸潤下變得朦朧,開始泛出微弱的光□。
「環。
」我低聲說:「環。
」我覺得衝動正在全身各處開始凝聚成形,像是正要從北部高原的湖邊起飛的水鳥群一樣。
孟虹繼續刻板地朗讀著報紙:「……蘇聯的社會主義文藝給我們帶來了全新的衝擊,哦,哎呦……」她自己的啤吟和喘息時常打斷她,「是我們能夠用以抵禦舊殖民主義腐朽文化的武器……嗯……產生於人民群眾之中的……之中的……藝術表現方式,像清晨的朝霞和露珠一樣,前途無限,充滿……充滿著活力……」我熾熱地射在她的屄里。
我想,這可真是個淫蕩的場面。
國家刑事法院大法官拉兌帕通在書記員的幫助下給自己戴上假髮,然後披上他的長袍,準備為他負責審理的「國家訴孟虹叛國案」出庭。
在殖民時期,帕通是刑事院僅有的本地法官,全民政府成立以後,英國法官們大多獲得了留任,他也是一樣。
從各方面的意願來看,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儀式化的法律過程,全套嚴謹的、肅穆的、正式的表演。
雖然結果是在開始之前就被預定了,但是,帕通自問,他其實並不反感由他來充當一下傳聲筒的角色。
即使是在英國,法律也需要有幕後交易。
這是新的國家立國以後的頭一個大案子,會載入歷史的。
不過,一開始他就被告知,由於案件當事人的某些不便因素,他可能沒有辦法在他的法庭里導演他的法律戲劇了。
他還想過要堅持一下,「半天時間都不行嗎,她就完全不能在一個很短的時間裡保持正常嗎?」對方的回答是不行:「哪怕只是披上一張床單,她也會在一兩分鐘之內開始發作,……扭動……啤吟……諸如此類,要是不把那些東西立刻扯掉的話,嗯,她接著會滿地打滾的。
」他真的猶豫過,要不要讓他們把那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弄到法院大樓來,通過城區道路的時候反正是用的囚車,不過然後是一樓的門廳,通往三樓的電梯,在到達審判廳之前還有一條走廊……帕通搖了搖頭打斷這些胡思亂想。
他的大案子在對面的會議室里等著他。
這裡是春平。
他們在春平監獄的管理樓層上給他準備了一個審判室,這地方原來是一間會議室,有一張大的桌子當他的審判台。
起訴的國家司法部來了兩個律師,國家指定了一個辯護律師,他們面對面坐在屋子的兩側,他自己還帶了一個書記員和兩個法院警察。
他走進去的時候他們全體起立。
然後|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他就看到了案件的女犯罪嫌疑人,孟虹站在他的對面,給她弄了個木柵欄擋在前邊。
春平的人給她帶上了手銬,哦,當然,不僅僅是手銬。
他儘可能迅速地審視了她一眼,她的全身上下看起來,就跟他們告訴他的一模一樣。
即使事先有所準備,帕通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受到了衝擊。
他低下頭去看他的案卷,但是眼前浮現出的一直是一些很不相同的東西:那個女人瘦長的脖頸和上面的粗鐵圈,懸盪在她身體各處的鐵鏈,還有她的寬大鬆弛的乳房,她們垂落在她肚子上的樣子。
他甚至覺得,他確實看到了女人小腹下緣露出的黑色的毛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