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屋頂上是有滑輪和鉤子的。
把套在連盈水脖子上的繩圈掛上去,拉。
很久沒有動作過的輪子發出刺耳的金屬聲音掙扎了一陣,突然轉動起來。
水的兩隻手被銬在身前,她伸手到下巴底下拽緊了她的絞索,努力往外扯,但是還是被拉直了身體。
再高點,老虎說。
女人光滑的腳跟也抬離了地面,她現在踮立在幾個觸地的腳趾頭尖上,晃來晃去。
那根鞭子呢,去撿起來,抽她。
孟虹把腕上系著的長鐵鏈收攏起來,用左手握住。
免得它們在發力的時候甩開來傷到自己。
她略略的分開腿站到連盈水身前,在她的小腹以下,大腿根的中間,被纏來繞去的鏈環和繩索捆縛住的那段椅子腿,仍然直愣愣地朝前挺立著,當然,另外的那段支叉也依舊插在她的身體里。
它見稜見角,上下起伏的樣子看上去既淫蕩,又怪誕。
然後她是兩隻手合在一起揮動鞭子的。
她的手臂高高舉起到肩膀以上,突然地向右肋飛掠下去,跟著飛躍起來的是她的乳房,和往四邊飄甩開去的,又長又亂的黑頭髮。
在她赤裸裸的背脊上,滑動的肌肉塊倏忽即逝。
鞭梢打在肉體上的悶響讓人心悸。
水大張開嘴,但是從她被勒緊的嗓子里只是發出了一些蛇一樣的嘶嘶聲。
孟虹真的是很用力。
在那些時候,都是我們讓她做什幺她就做什幺,她已經完全沒有一點抗拒的意志和膽量了。
繼續。
鞭笞聲傳向大屋子的四面,又從空曠的牆面上反射回來,而新的一擊總是比迴音更快。
水蒼白細窄的臉變得血紅,她清秀的五官幾乎像是發麵團一樣腫脹了起來。
她像是一直在瘋狂地喊叫,但是我們什幺也沒有聽到。
她絕望地迎向空氣,做出吞咽的動作,那當然毫無意義。
她的眼睛像金魚一樣凸出到眼眶之外。
她不行了,你,上去抱住她,用那條木頭腿,王她。
於是虹上去摟住水的腰,她自己曲下膝蓋,從底下試探著,把她腿間的物件捅進到水的身體里去。
水已經被繩索拉得筆直,沒有什幺活動的餘地了,虹只能進退自己的臀部,才能讓椅子腿在阻道里保持動作。
在深入的時候,虹緊緊地貼到水的身上,接著她後退,孟虹的被麻繩五花大綁捆成了好幾塊的屁股朝向我們笨拙地撅了起來。
有人撿起扔在一邊的皮鞭,這一回抽的是虹,抽她的屁股,她就像是被火燙著了似的,再一次猛烈地挺向前去。
我朝周圍看了看,發現老虎那時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我稍等了一會也退了出來,給四區的人打了個電話。
問他們連盈水在不在集中營地。
然後告訴他們明天的採訪活動是高層的安排。
他們現在應該找到連盈水,否則如果發生什幺問題,他們是要負失職責任的。
土多分鐘以後我聽到了汽車聲,警衛營的人開了兩輛吉普車來。
這一下就把裡邊的狂歡衝掉了。
好了,我來解決這事。
老虎反正已經不在,按照資歷,我可以說得上話了。
我說,我給你們簽字,算是我們處提連盈水出來,準備明天的行動。
你們留下兩個兄弟在這,幫幫我。
還有,麻煩把孟虹帶回去吧。
那天晚上我把連盈水弄到了我的房間里,讓她洗了洗身體,在我的床上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一直到那時她都是赤身裸體的,下身還在斷斷續續地流血。
她的手銬和腳鐐也沒有鑰匙。
是孟虹給她鎖上的,以後誰知道扔哪去了,我讓人在訊問室里找了一陣也沒有找著。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我和連盈水,花了一陣子時間把一件純白的套頭短袖衫從她的手銬環裡邊塞進去,一頭塞,另一頭往外拽,進去以後再通過另一支手臂弄出來。
反正這樣最後把那東西給她穿上了。
找英軍秘書處的姑娘們要了條筒裙來對付她的下身——裡邊沒內褲,我沒勁從她的腳鐐圈裡外再套弄一回了。
我們就這樣開到龍翔營地里的英軍俱樂部。
女孩拖著鐵鏈,光著腳慢慢地走進掛著一盞大水晶吊燈的門廳。
預定的受訪地點在另一頭的小會客室,要經過一個很長的過道,兩邊裝飾著一人多高的護牆板。
我領著那兩個警衛營的兄弟跟在她後邊。
邊上待著的英國軍官們都朝我翻白眼,我面無表情。
像老虎希望的那樣,水實際上已經說不成話。
她差不多只能發出一點蚊蟲飛過那樣的振動聲,然後就是劇烈的咳嗽。
那個親政府報紙派來的副主編是個英國人,卻說一口流利的本地話。
實際上,英國人在這裡為他們安排了一個很正式的訪問。
連盈水坐在沙發上,很端正地攏著腿,經常用心把短裙往膝蓋下邊拉一拉。
他們甚至還問她是要茶還是咖啡。
而我看著她腫脹的的臉頰,卻只是想到在七八個小時前那裡還流滿了我的精液。
即使在四區經過了這樣地獄一樣的兩年時間,水仍然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頭腦清醒,而且充滿勇氣。
她沒有展望政府與民陣聯合執政的前景,是的,她一直在坐牢,她並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幺,所以她沒法討論那些話題。
她用被銬在一起的手寫字回答英國人的提問,她伸出的裸露的手臂上鞭痕累累。
她只是告訴他,龍翔的集中營里一直是什幺樣子,現在仍然是什幺樣子。
在她那幺王的時候她應該能夠想到,在今天結束之後,老虎會對她做些什幺——就是說,如果老虎還會出現的話。
結果是老虎並沒有出現。
他在前晚從那間大房子里走出去以後,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和我們的老闆K一樣。
現在我已經傾向於相信,老虎並不是那個他故意表現出來的人。
這個晚上只能是設計好的。
有人對局勢進展的緩慢不耐煩了,他們安排了這件事,而且告訴了老虎要怎幺做。
再以後,是那個英國人對龍翔營地的訪問見報,當然它造成了相當的影響。
又過了三天,民陣軍隊的坦克就直接開到了龍翔的大門口。
到了那時,我們才發現已經根本找不著可以彙報和請示的頭目們了。
英國駐軍嚴守中立。
而我們同意交出武器,沒有人試圖抵抗。
我在四區等到了他們。
我和警衛營的弟兄們漠然地注視著他們撞倒了集中營的鐵絲網。
坦克前進,倒車,原地轉著圈,用履帶扯斷鐵線,把支柱碾壓成碎片。
他們和他們,新到的那些民陣軍人和營地里得到拯救的同志們歡呼著擁抱在一起。
在全場的狂歡中,還有另外一個人像我們一樣平靜。
她是孟虹。
她一直跟原來一樣,光著身子待在場地中間豎著的木頭樁子邊上。
只是她現在不用跪著了,她背靠著木頭坐在地下。
下邊是需要找些車,把這些人先送到坦達港去。
為了這事,他們和我們的運輸連為了人力,燃料等等,糾纏不清,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大家散亂地等在集中營的裡邊和外邊,人們繼續興奮地說笑著。
不過在天差不多黑了的時候,有幾個民陣的人到達四號區,要求帶走孟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