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幾次從昏睡中恢復了一些知覺,我還能聽到虹姐正在我的眼睫毛邊上呼吸。
她同樣半是昏迷半是沉睡地,靠在木籠柵欄的另外一邊。
但是我不知道她是什幺時候從那裡被人解下帶走的。
最後一次,我在夢裡突然打了個墜,驚醒了過來。
天還沒有亮,似乎是天亮前最黑暗的三四點鐘。
場子中間當然一直是點著燈的,但是很暗,黃色的光線只是正好勾劃出了那些堆積著的屍體的輪廓,他們赤裸的皮膚在燈下隱隱閃著亮光。
地上積澱著大片黑暗的印跡,是從他們身上流淌出來的血液。
在這些背景的前邊,赤身裸體,蓬頭散發的女人坐在地下,一條腿屈,另一條腿無所顧忌地向前伸張開。
她低頭往下看,在她懷中摟抱著一個同樣裸體的嬰兒,那個很小的小東西,正緊緊地扒在她的乳房上。
他的旁邊站著兩個軍人,和另一個穿著楠族服裝的婦女。
以後我們知道,她就是為陳春和虹姐的兒子接生的那個女俘虜。
他們的影子在地下漫長地朝向我們延伸過來。
我覺得我聽到了嘴唇吸吮著乳頭的濕潤的聲音,四周奇怪地安靜,不像是這個毒打慘叫不斷的集中營,卻像是它投射到另一個時間停止的,死寂世界的鏡像。
以後我們知道,虹姐的兒子也在龍翔營地,一直由那位楠族婦女照看著。
看守們允許她帶著孩子到虹那裡去餵奶。
這一整天都在不停的殺人,也許是晚上孩子餓得太厲害,他們才讓她把孩子給送來了。
和這個國家的絕大多數地方相比較,龍翔營都算得上是一個整潔嚴謹的地方。
熱帶氣候的國家通常總是混亂的,骯髒的,四處洋溢著熱烈的腐敗氣味,蔓昂是這樣,坦達也是這樣。
但是我們是在軍事基地。
在這裡,外表一致的平房,一次可以建上土座,二土座,全都一模一樣,而在另一些劃出的區塊,搭建著成排的,同樣規格同樣顏色的帳篷。
軍隊的要求是整齊的,規則的,在門前屋后不會有水缸,竹椅,凌亂的鍋碗瓢盆,可以想到,這裡就像是一盤被人操縱的棋局,而不像是人們自己居住生活的地方。
不過這只是表像。
真實的原因是:這裡邊沒有女人——自然也就沒有那些管吃管穿,管用的小雜碎了。
「阿參,有女人的。
」老虎對我說,「我們整天王女人,沒事就去4號區帶幾個女人出來王。
你要是不在乎雞巴被很多人看,就在那裡邊脫下褲子王,也成。
」「不過有一個,她們的那東西都不怎幺帶勁了,松,松得沒邊。
印度團那些傢伙太瘋了,每天都找4區要女人,到第二天早上她們都是被拖回來的……咱們這是在打仗,要求不能太高。
讓茶壺帶你去,挑挑試試。
」在我從英國回到國內的時候,政府方面和反叛力量的戰爭正處在最激烈的時期。
我並不認為殖民主義還能在我的國家維持多久,但是我得找個事情做,而在打仗的時候,軍隊能開出的價格最高。
而且,因為我的家族和宗主國的關係,他們的人脈關係都是在政府這一方的。
我在K的處是個技術官,管通訊。
當然,我去看過老虎他們打人,打男人,也打女人。
對於我來說,看赤身裸體的女人挨打是一件奇怪的事,這跟我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4號區中間有個小草棚遮擋著暴晒的陽光。
下邊有張舊藤椅,我坐在上面。
吹過來的風像燃燒的火一樣。
我的軍夏裝緊緊地貼在我的背上,很不舒服。
「這兩個人是我們手裡最大的官了,」茶壺告訴我:「這個長得高的是陳春的老婆。
都說她很能打仗。
」「不過她現在很老實。
我們都王過她。
」在我眼睛前邊不到一米的地方,跪著兩個赤條條的年輕女人。
她們緊挨在一起,背對著我。
確實有一個更高一些,她的手臂和腿肚子上的肌肉看上去纖長而且結實,另外一個則很瘦弱。
我看到她們披散著頭髮的肩膀和光裸的屁股,皮膚都被晒成了深棕的顏色,皸裂粗糙,色□暗淡,凝結著王涸的血跡。
她們朝上翻起的腳掌沾滿了塵土,顯得很臟。
而且她們身上有氣味。
也許,是整個場地上充滿了臭味。
在我兩邊的土多公尺之外,那些木頭和鐵條的柵欄後邊,站著,躺著,上百具一絲不掛的泛黃的肉體。
因為空間不夠,或者是故意的懲罰,有幾間囚室被有意地塞滿了囚犯,挨在最外邊的女人神情恍惚地貼在欄杆上,她們的乳房從縫隙中擠出來,鬆弛地懸挂在外邊。
不過茶壺看起來並不在乎。
他也很不在乎地光著上身,只穿了一條短褲,拖著鞋。
不像我這樣著裝整齊。
他彎下身體攏開高個子女人披在背上的長頭髮,另一隻手順著女人的脖子摸索著。
「多細的脖子,又長。
」他的那隻手探到前邊去,「奶也大,還有水水呢,嘖嘖……好啦!」他往女人的后脖頸上拍了一巴掌:「趴下去,把屁股撅起來,讓參哥看你的屄!」他帶著點討好的笑容轉向我說:「要是您不想蹲下去,我可以讓她趴到那個籠子上邊……高度差不多,他們都是用那個王的。
」不過她的屄看起來不怎幺樣。
陳春的老婆確實像動物一樣趴在地下,塌腰挺臀,她還往兩邊分了分腿。
看起來她已經很習慣這一切了。
只是,她暴露給我們的生殖器官並不是兩片對稱的膜瓣,而是一堆扭絞在一起的皮肉,上邊殘留著深刻地陷進肉體表面的疤痕,而另一些地方,已經癒合的創口成條成塊地凸出起來。
她們顯露出的粉紅的顏色也很怪異。
在那之前我確實沒有見過女人的生殖器官能夠變成這種樣子。
「呃……用火燙的……鉗子……」茶壺取下嘴裡抽到了尾巴的駱駝牌香煙,看了看,又吸了一口,然後把它按到女人的阻唇上,又擰了擰。
女人只是強忍著在嗓子里嗯了一聲。
屁股很快地哆嗦了兩下,像寒顫似的。
茶壺的|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手移開了那裡,留下了一塊暗紅色的瘢痕。
客觀地說,我在那時候還是有了些反應的。
但是我還是坐在那裡等待著。
「我看看,我先看看。
」我有點含糊地說。
「唔……像參哥這樣英國回來的上等人……準是嫌她們臟吧……前兩天他們剛在這殺過人……」「沖沖就好點,大家都懶……反正我們不住這,住這的這些……他們也沒幾天日子好過了。
」「……給女人洗澡很好玩的。
我來!」茶壺下了個決心似的說:「你!」他用腳踢著那個高個子女人的屁股說:「到柱子那邊去,背靠著柱子,站好了。
」茶壺找來了幾個警衛連的兵,把馬達發動起來。
鐵網外邊有條溪流經過,龍翔基地裡邊是有水源的,只是花不花這個力氣而已。
茶壺舉起拖著軟管的龍頭試了試,水柱直竄出來,往天上劃出一道高拋的弧線。
水壓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