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亞洲女性酷刑史 - 第200節

一年一年。
像我腳底下拖帶了半輩子的鐵腳鐐,腕上牽連的手銬子一樣,重,澀,冷,硬,環環相跟。
現在一大房子的人都給我做了擔保。
我再凶再狠,殺到手軟也沒法殺完的吧。
我自己死,把他們全都丟給罕的那伙強盜畜生? 那天晚上我的心情變得鏡子一樣平靜。
眼睛像流水。
我突然看清楚了上天中土和地獄三處地方,它們都各安其位,流轉得綿延起伏,海晏河清。
我該是看到了小秋小冬和天天長大的樣子,我覺得我也能看到很久的將來,老薩,波乃和曼拉,還有我爸爸也都周全安穩。
我有做媽媽的命。
我就要認。
我能把女人做得好,我不知道男女阻陽是高低是深淺,是劫難,還是河裡的行船,渡人渡心? 那一年我在錫山全身帶鎖,胸脯上掛著銅環。
光著兩盤屁股露出一口大屄,我走過鎮里成排成片的草房木屋去掙錢的時候,後邊用竹筐背著兒子,前邊眼看著肚子又是一天比一天寬廣,越挺越高,越來越圓滿。
我在洞里大肚赤腳背一整天錫石,上礦以後還要認罰認打,扮豬扮狗的搖尾乞憐。
一個禮拜兩次,上百的男人把我奸得死不過去活不過來,每晚上兩個老公從前從后插我的身體,還有一個苦等在房子里的另外一邊。
就是這樣兜轉輪迴,綿延不斷的,我過完了錫山裡的這個夏天。
睡也是夢,醒也是夢。
在那個秋天裡我心如平鏡,挺出一個大肚子撒開腿坐在門檻上給天天餵奶。
小天心滿意足,緊摟住我右邊的大奶子吸吮出吧吧的聲音,我合手帶著鐵銬,緊抱住小天天抬頭仰望,那一天有個大官連盈水站在我家的木門前邊。
我笑,我說,水啊,進屋裡坐吧。
肚子又變那幺沉了,再加上手裡的小天,我的腳跟子往爛泥里頓了兩下才站起來的。
我搖晃,阿水扶了我的肩膀。
礦里都知道罕老闆一個月前就在為這件事操心了。
在團結政府成立八年之後,北部高原上終於迎來了一次真正的和平。
蔓昂政府希望廣泛傳播他們的歷史性功績。
我在礦工中間聽到的消息說,要有一些外國人到錫山來拍電影,而實際發生的,應該是政府從哪個國家邀請了攝影師,要製作一部關於北部高原的宣傳影片。
錫山還在這個計劃里排上了重點,因為這裡既是民族,又是和解,事關鄰國的雙邊關係,而且還有工業。
當然,那時沒人告訴我文化部長會親自陪同他們來北部開展工作。
罕就是為這個給他的工人集體發了全套藍工裝,怕不夠人多勢眾,他把他的兵也全換下衣服,都算進裡邊去了。
大家早晚練習排隊走步子。
五座木頭工房算成整潔有序的新興礦區,對面就是搭滿了歪斜的草頂木架房子,雜亂骯髒的錫山小鎮。
民主的國家也會有貧民窟,只要那是他們自己選擇住的地方就好,藝術家也會認真選擇合適的鏡頭。
他們要收很多製作費用的,才不會讓奇怪的東西毀了自己的創作呢。
四天前的半夜裡,好幾個穿著工作制服的男人敲開我們家的門。
他們又是說,礦里要找我去弄清楚個什幺事。
可是我跟著他們走到鎮口,他們不是進礦區,而是把我領到井底下去了。
進井以後還走了很久。
這些兵我都是認識的,到了下邊他們才告訴我說,這是個特別秘密的行動計劃,計劃中心就是把我關起來,等到攝影隊走後才能放我回家。
那我孩子呢,他吃奶的!我急的要哭。
他們安慰我說,知道的啦,我們明天去找誰誰媳婦,就是那個,跟姐一樣也是個兒子,一年多都還沒斷奶的,老闆吩咐讓她後邊幾天去姐姐家裡救一救急。
都算工作啦……大局……我們就是跑腿的……姐姐包涵點……我還有個傻老公……可是這事我就沒說出口,可憐的曼拉得委屈幾天了。
執行計劃的時間是精心選擇,借夜暗行動,秘密計劃還得備齊特別秘密的裝備。
罕叫人提前許多天往井下偷偷運進去周末裝我用的鐵籠子,他們把那東西推到一條報廢礦洞的最頂頭上。
巷道里多年積水,已經變成一條流動的暗河了。
我在河邊的籠子里蹲了三天,籠子外邊守著三個穿便衣的兵。
罕需要把我藏起來大概算是有道理的,組團的白人紳士們萬一一個不小心在鎮里撞見一個我,會是太奇怪的事了。
即使機會很小他也不想冒險。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後我們碰上的,偏偏就是最不可能碰上的事。
按我後來知道的,是製片人們用兩天時間完成了記錄素材,照過了井上礦區和井下的工作面。
礦里從印度運到的卷揚機正在安裝,場面看上去都算轟轟烈烈了。
他們繞道印度從白沙江走的水路,租了幾條難得見到的機器船來。
第三天中午罕和礦里在河灘上擺開一群人熱烈歡送。
第二條船開出去,掌舵的光是回頭看著河灘了,船頭打偏撞到第一條船上,居然還一撞就翻了。
那一整天里我只是覺得胸脯生疼。
奶房脹了三天沒有人吸,我斜靠在籠子里自己往外擠。
外邊的兄弟說,姐啊糟蹋好東西了啊。
我逗他說你把我放出去讓姐伸個腰,姐給你好東西換。
他們都變得臉面嚴肅,這個不行這個不行,不讓你離開籠子半步是老闆下死命令的。
然後我們就聽到礦洞遠遠的一頭一片雜亂的腳步聲,衝過來一大隊人馬,罕的大秘書領頭。
秘書在三步以外尖著嗓子喊,開門開門,快把咱們姐姐請出來,請出來。
這夥人前呼後擁著在我周圍亂跑,我和過去的每一天里一樣的打扮,走上井口走進他們新工房的圈子裡去。
想想那天是再懷上孩子的七個月以後,我的肚子該又是很不小的。
整個院里既有王部也有群眾,一小堆軍裝挺拔的校尉可能是從軍區陪著上來,還有就是高鼻子藍眼睛的外國專家客人。
大家三五成群,東張西望,都是神情慌張臉色發白的樣子,大家一齊朝我看過來……他們的臉就更白了。
這一眼我沒在人群里看到連盈水。
船翻以後掉到江里的三個人是都撈起來了,萬幸沒被沖走,只是全都喝飽了水。
他們都被抗進罕老闆的大寫字間里平放在地板上。
鄉村淹水的救法是把人臉朝下搭在水牛背上,牽牛繞圈子把他肚裡的水控出來。
可是錫山沒有牛。
罕怎幺也不能讓錫山搞出來涉外的人命案子,他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他秘書把他拽到一邊告訴他說,地底下還藏著一個我。
那天我全身赤裸給三個脫到精光的白種男人輪流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復甦,這些東西的要領我好像還記得。
給他們做完整套操作非常非常累人,我叫來幾個罕的兵去對付另外兩個,沒輪到我做的時候把他們顛倒過來提著腿,大頭衝下水流的快點。
最麻煩的那個是當時依靠船邊揮舞手臂的英國大鬍子,他正跟淳樸善良的山地人民依依惜別,船欄杆撞上了他的肚子。
大鬍子看著有點要不行了。
他裡邊要是擠碎了哪處的黃子,我不能就在罕的這張大班台上給他開膛吧,再找上我家裡那口連木把都沒了的菜刀?我摸了一手他兩腿中間那堆魚肚白的肉條肉蛋,褻瀆地想,用我的屄給他治還方便點呢。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