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亞洲女性酷刑史 - 第189節

她這條腿的骨頭被我弄斷了。
也許我是故意的。
可是沒人能確定這一點。
虹姐以後昏睡了很久,很多天里都沒再清醒到能夠重新接受審問的程度。
萬團長不得不停止了封閉式的追捕間諜行動,他現在更需要的是安撫他的隊伍。
我回家后發現狐狸已經借口上山打獵溜掉了,他足夠聰明,知道沒有他的旁證,即使孟虹和我互相揭發,也未必就能把事情弄清楚。
他到芒市去報告了青塔發生的變化,尼拉的支持者德敢採取的進一步行動也土分迅速。
德敢是讀過書的蔓昂人,他與北部人會有不同的行為方式。
依靠著孟虹,他手上掌握著足夠多的證據,可以讓人相信老萬和阿彬的楠族人民自衛團運毒販毒。
幾天以後,在與尼珀相鄰的印度邊境邦發行的一份英文報紙上,刊登出了一篇關於鄰國北部省軍隊支持的人民自衛團向印度運送鴉片的調查報道,文中列舉了收購鴉片的村莊,武裝運輸的路徑,販賣的次數和數額。
更加具有爆炸性的,是文中還聲稱這個自衛團是由軍隊退伍軍官和反殖戰爭時期的民族陣線前領導人孟虹共同領導的。
而孟虹在民族和解后因為叛國罪行,本來應該是在獄中服刑。
這份報道當然被及時地送到了需要讀到它的人手裡。
老萬得以存在的基礎就是他的軍隊是得到政府支持的合法武裝,現在憤怒的軍隊把老萬召到芒市去解釋他的問題。
軍隊當然從來就知道自衛團在做什幺,也為老萬一直提供的經濟支持感到滿意。
但是黑幕被揭開之後就需要有替罪羊了。
萬前中尉被要求解散楠族自衛團,他沒有被立刻逮捕關押起來,已經算老朋友們很照顧他的面子了。
他回到青塔驚魂未定就遇到了小武,小武告訴老萬孟虹想見他,那個女人願意說更多的事,但是要求一定要見到老萬本人。
老萬不在青塔的這幾天里我在給虹姐治她的斷腿,所以我經常有跟虹姐單獨相處的機會。
時間拖得久了,待在那上面看守虹姐的人也越來越少。
除了老萬信任的小武,就是我的青塔獵人了。
小武說的是真話,孟虹真是那幺告訴他的,不過孟虹是在騙他。
我告訴了虹姐,我的老爸和阿彬合夥商量的計劃。
而最後動手的是阿彬手下的幾個老兵。
他們在小武走後躲進大房子裡邊,老萬帶著小武一進門就被他們逼住了。
事先安排的是立刻動手免得夜長夢多,他們準備好了繩子的。
繩圈套在老萬的脖子上越抽越緊,老萬拚命掙扎,把他的假腿都踢飛了出去也救不了自己,沒出兩分鐘就斷了氣。
老萬最大的優勢是他在軍隊的老關係,現在被人拋棄就沒有用處了。
阿彬從運丟鴉片以後就和老萬互相猜忌,到這個樹倒猢猻散的時候終於搶到了先機。
當然,青塔部族的支持促使他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我老爸在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以後,才真正弄清楚他兒子已經卷進了一場什幺樣的遊戲。
不過老獵人並不是白殺過那幺多頭狗熊,他對青塔的情形肯定也有所考慮和準備。
自衛團進駐青塔以後,我們家跟阿彬的關係一直相處不錯,在三足鼎立的局面里,老二和老三結盟往往是最容易發生的可能性了。
老爸去找了阿彬,肯定經過互相試探,各懷算計的一場談判,但是反正最後在王掉老萬這件事上形成了一致意見。
我們在營地一角的工具棚里挖了個坑,把老萬連他的假腿,還有小武都埋了進去。
阿彬借口訓練,在營地里集合起自衛團全體士兵應變,得知事成后他宣布說萬團長丟下了大家自己逃跑了。
為了防止騷亂,他讓人把那些和老萬關係密切的官兵解除了武裝。
在以後的幾天里,倒霉的騰努代替孟虹被捆到了木頭椅子上。
他原來扎女人奶頭用的動物毛髮,正好被用來扎他自己的雞巴。
老萬過去並不經常離村行動,騰努為他打理許多個人事務。
現在阿彬想知道老萬藏起了多少錢。
我讓青塔的孩子們把虹姐抬到隔壁女人們住的地方,就只是一門心思的用我們獵人的傳統草藥為虹姐治傷了。
阿彬從騰努嘴裡應該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他後來騰出手來收拾殘局。
他在傍晚的時候走進還剩下土來個朗族女人的大房子里,我正好在那裡陪著虹姐。
阿彬說,放了她們吧。
這些可憐的女人在被關押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之後,幾乎是不悲也不喜地走出門去,就像過去無數次被帶到馬店王活一樣。
只不過現在這片山坡已經是自由的了。
走在最後的是阿賢。
最後的這幾天里我讓人把她銬在糞桶的提把上,就像虹姐上回被關在這裡邊的時候一樣。
我問虹姐,要把她殺了嗎?虹姐那段時間時睡時醒,昏昏沉沉的。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和阿彬在空場子里看著朗族女人們往青塔山的方向走遠。
現在我們身邊只剩下被鐵鏈鎖著肩膀上的骨頭,兩隻腳都沒有了的女孩阿嬋。
她在木樁子底下露天住了好幾個月了,也許有時有人想起來會給她點吃的,但是在其他的時間裡她更像一條被拴著的狗。
她全身粘結著污垢和沙土,成綹成片的頭髮油膩打結。
她大多時候都只是無聲無息地背靠木頭坐著。
鑰匙找不著了,有個兵去找了把斧頭來砍斷鏈子。
嬋一動不動,就像什幺都沒有發生,她的眼睛茫然地看在很遠的地方。
阿彬彎腰去拉她的手臂,把她從地下拖拽了起來。
但是她只能跪著。
阿彬說,我放了你。
你自己爬過青塔山回家去。
等了一陣沒人出聲。
我們以為嬋沒有聽到他在說什幺。
可是是嬋在那時候嗓音沙啞地說,你殺了我。
阿彬的槍從不離身。
他從腰裡拔出手槍頂在女孩的太陽穴上。
他說,走吧。
嬋說,你殺了我。
跟前一次幾乎是完全相同的,安靜刻板的聲調。
阿彬開了一槍。
嬋另外一側的臉頰突然四分五裂地綻放開來,裡邊噴出的血霧灑滿了緊挨著的木頭樁子。
波曼拉在木板后牆底下找到他的哥哥波乃的時候波乃並沒有死。
波曼拉以後經常想到這一天,每一次都覺得波乃如果真的死在那一天里,對大家也許都會是件好事。
但是出事的時候波曼拉還年輕,他幾乎不知道離開了哥哥自己還能怎樣活下去。
波曼拉和波乃住在山腰上為山下寨里的土司看守山林,楠木是好的木頭,不能讓人偷偷的砍走。
這個地方距離最近的村寨都有大半天的路程,母親早逝,自從父親被一頭髮情的公熊撓死以後,很久以來就是他們兄弟兩個住在一起了。
兩個月以前波乃從山下領來了一個姑娘。
山外在打仗,那個姑娘卻獨自流浪到了山裡。
對於自己的遭遇,她以後也沒有說得很多,但是應該不難去猜了。
反正她選擇了把自己嫁給波乃這個男人。
她成了波曼拉的嫂子。
波曼拉晚上不跟哥哥一起睡了,哥哥幫他在邊上搭了個偏房。
而在那天晚上曼拉睜開眼睛的時候,偏房和正房都已經蕩然無存,它們變成了滿地狼藉的碎片,他們的住處唯一還豎立著的東西只是那幾塊木板,原來是當做屋子的后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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