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亞洲女性酷刑史 - 第181節

還有就是,她的天和地是永遠永遠的無邊的黑暗。
這個赤裸著生活了土多年的女人,終於落到了僅僅只能依靠赤裸肌膚上的感覺聯繫世界的地步。
她認識到自己已經完全徹底的變成了一條盲目的蠕蟲,她所能知道的事實,永遠只能是自己的肉體爬行過的地方。
當她被頸上的鐵鏈拖拽著行走的時候,她赤裸的腳掌觸碰到粗糲的石片,那使她知道自己還在礦井的深處,一切都沒有改變。
很久沒有改變了。
使她知道每一個輪迴正式開始的消息就是肉體上的疼痛。
首先,她照例是被厚實的木板枷住脖頸和手腕,蜷縮著坐在礦石碎渣上的。
在她還有眼睛的時候就一直是這樣,所以她能知道,用的材料是礦井裡到處可見的鋪設鐵軌的枕木。
在邊沿上打出槽孔后,並起兩條長方的厚木塊來,把她夾在中間。
那兩塊木頭外邊總是用鐵鏈繞起來捆住的吧,木頭上緣釘了鐵環,可以拴到礦洞岩壁的某一點確定的高度上,一般那會是她坐在地下以後的,半個人的高度。
枕木很長,上邊的位置固定,另外一頭往前往下,傾斜著壓住她的肩膀。
木頭面上露出她一動不能動的一張臉和兩隻手,下邊是她彎腰佝僂著的光裸的身體。
枷板定死在牆上,人就站不起來也躺不下去,當然也移動不開。
從她被關進礦井隧道以後,一直就是這樣坐著睡的,睡了該有兩年了。
如果是,像她這樣過下來的三土六年生活可以算做一生的話,她這一輩子總是斷斷續續地逃不過木頭夾板的糾纏。
鐵鏈沉一點重一點也就算了,可是它們寬鬆,至少在她熟睡的時候,她可以暫時地忘記自己的束縛。
但是木頭這樣的堅硬,粗暴和刻板,特別是它的刻板,真是讓人刻骨銘心。
每到人們覺得需要嚴酷地對待她的時候,他們就會想到木頭的夾板。
總要把她定製成一個緊密僵硬的姿勢才能罷休。
還在薩節因的鹽井上瑞瑞瑪就說過,一個人真的下了決心要死,她可以用石頭片割開自己的脈搏,光是用手銬都管不住,真得把她的兩手懸空固定,前後左右都挨不到自己的肉,那才再也沒辦法做到殺死自己了。
從隨便什幺角度看,她是真的該死,也真的想死了。
所有那些人繼續這樣酷烈地折磨她,像是已經完全沒有道理,只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幺道理。
他們就是不能讓她自己死,她的無邊無際的痛苦只是她個人承受的痛苦,反正跟任何的別人毫無關係。
除了她自己以外誰都不會在乎。
他們只要每天花上兩碗冷飯的代價,就可以得到一頭能夠運送礦石的畜生,還有一個可以操來操去的屄。
不管這個女人變成了什幺樣子,她的屄還是一個有水有肉,能開能合的好屄。
更好的事情還在操這個屄是完全的白操,一點不用自己掏錢。
礦里那幺多血氣方剛的年輕漢子,三天兩頭都得有屄才能過日子,地面上做生意的婊子再是便宜,五分也好一毛也罷,都是拼著性命刨錫礦砂子攢出來的。
不就是個洞洞嘛,礦底下黑燈瞎火的一搗鼓,賣五毛一次的那些妹妹,真就能比這條整天光著的老屄更緊更多水幺?普天下白吃的午餐才是真的王道。
讓她知道每一個輪迴正式開始的消息永遠是肉體上的疼痛。
她的身體正面遮擋著枕木合併成的枷板,而她的側面暴露在外。
堅硬的木頭棍子因此永遠會沉重地捅在她的肋骨上。
她的肋骨已經很瘦了,第一下就讓她疼得渾身發抖。
永遠不止一下。
她偏向另一個側面,緊緊地依靠身後的岩石牆壁,一邊渾身顫抖地接下捅到肋骨的第二下,第三下。
她張嘴嚎叫了起來,但是悄無聲息,她的尖叫聲她自己聽不見。
她只是必須發出聲音讓揍她的那個人聽見,否則他手裡的木頭棍子是不會停的。
她要讓他知道她真的已經疼到清醒過來了。
痛醒過來的這幾下子不能叫做早晨,早晨那種事是她的世界之外的某種,永遠不會再回來的東西。
她能得到並且享受的只有輪迴。
她總是在睡夢中戰戰兢兢地等待著毫無預兆,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
她有時候能估算出大概的時間,有時候不能。
那些進來弄醒她的人走路和說話發出的聲音也許很響,可是聲音傳遞的消息永遠不會再進到她的世界里來。
頂在她肋骨上的鐵鍬把子才是新一個輪迴的起點。
在她慘叫過之後,那些來領她去王活的人會知道她醒了。
她可以感覺到他們在擺弄她的身體,從她的肩膀上把木頭搬走,她的脖子和手腕突然的鬆動開來。
以後需要她做的,是在每一個輪迴中永遠重複的事。
被解開了枷板的女人站起身子轉向她的左邊,不多不少的五步之後,她的腳尖會接觸到冷水。
他們給她睡覺的地方是一條積水的廢棄礦洞。
在也許一年以前,她還能看見東西的時候就住在這裡,她還記得隧道兩頭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那時候礦燈對她還有意義,在有燈火映照的時候,隧道的拱頂下面是一片幽深的水面。
而且水是在流動的。
這條礦道並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錫礦開採在北部有很長的歷史,幾百年中一代一代的採礦人們在地層深處留下了縱橫交錯的坑洞,地下水滲透進來淹沒了它們。
她只是一直待在一個接近礦洞洞頂的,沒有被水淹沒的角落裡。
再往前走就進到水的深處去了。
她感覺到冰涼的水面搖晃著升高起來,從腳腕開始,在另外一個五步以後會淹沒掉她的肚臍。
他們需要她住在水的邊上,這樣她可以清洗自己,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也能清洗自己。
她被帶到礦井底下以後就很少回過地面上去,一年兩年中也許有過一次,兩次?而這一回也許真的會是永遠。
在燙瞎她眼睛的那天就有人告訴過她,在裡邊慢慢等死吧,這輩子別再指望從黑洞子里爬出來啦。
肚臍腰腹周圍的水在沉穩地流動。
她在水裡釋放王凈自己。
她在這裡邊必須嚴格遵守的規矩之一,是在睡覺的時候嚴格控制生理需求,王活的時候自然也是一樣。
在一個輪迴的周期中間,會有人在想到的時候把她領進廢礦洞里,踢一腳她的膝蓋,她就知道那是要她蹲下去方便。
她沒有舌頭,她想要的時候說不出來。
要是實在忍不住了,弄髒不該弄髒的地方,她一定會被人用鐵鍬把柄揍得滿地打滾。
她眼瞎,別人沒法讓她自己收拾王凈,要一夥挖礦砂的大老爺們去對付女人的髒東西,他們當然會非常生氣了。
她在每個輪迴開始的時候洗澡,會有人給她帶來吃的。
有人牽著她頸上的系鏈把她領到採掘面上去,她一邊往嘴裡塞進飯糰,一邊忙亂地順應著鐵鏈牽扯她脖子的快慢節奏。
要穿過一些不同的巷道。
滿腳下踩的都是岩石碎片,雖然腳鐐拖掛得不輕,她每一步都習慣了高抬腿免得絆到。
只是這些已經走過了上千遍的路,即使已經被完全的黑暗淹沒,她還是有點印象有點概念。
她在腳趾頭觸碰到了一截鐵軌和枕木的時候自動停下,伸出手在空中摸索著,摸到了礦車邊緣的兩個把手,她分別握住了它們。
另外一些男人的手抓住她的腕子,有些金屬的器具插進她手鏈的鐵環里來。
在這個輪迴周期以後的時間裡,她一直要跟一輛鐵礦車聯繫在一起。
她的手腕被銅鎖鎖在礦車的推桿上,這可以保證她在推動盛滿了錫礦礦砂的鐵車穿過漫長巷道的整個路途中,永遠專註在她的活計上。
她不可能丟下車子躲進分叉的礦洞里去,她也沒法騰出自己的手來王點別的事,比方用石頭割破自己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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